第265章 同床異夢
人的思維就是這樣,別說信不信的事情,有時對待某件特定事物,找不到需要的答案,就會將信將疑的把答案落在從不信任,卻被其他人經常說到的言論上。
這種思維其實也好理解,再獨立自主的人,在某些方麵也會多少有些從眾心理。
蔣學文固然精明,是個極為優秀的商人,但換個方向來看,他再厲害再會賺錢,再能維係人際關係,他依舊不過是個普通人,或許能擺脫這種本能行為的,隻有那些神仙能辦到吧。
說過了蔣學文的生意,周蓉苦澀一笑,開始談她的事情。
蔣學文固然倒黴透頂,但周蓉也好不到哪裏去,雖說她也是個公司的經理,算得上公司的高層了,可按照周蓉的能力,這麽多年還是個經理,說實話的確是有點屈才了。
雖說周蓉非常有能力,並且工作上行事也足夠果斷幹練,工作能力非常優秀,別人也不是瞎子看不到,同樣也給予了周蓉不少上升機會與空間,可奇怪的是,每每這些機會放在眼前,唾手可得,卻無一例外的被周蓉因為意外‘巧合’給錯過了,很難說清事情為什麽會那麽離譜。
周蓉這經理的職位,最終還是公司高層實在看不過去了,不想浪費人才,直接把周蓉提上去的,不然周蓉到現在指不定還在某個下層職位上辛苦打拚呢。
她所工作的公司,待遇很優渥,因此周蓉賺的不少,奈何蔣學文生意上的窟窿,時不時就要填補,所以說就算周蓉賺得多,開銷也更大,一家五口人的時候,經常會經濟吃緊。
讓我好奇的是,周蓉這種人,按說有能力有才幹,理應是個非常強勢的女強人才對,但在蔣學文麵前,卻始終顯示的溫柔端莊,不像是女強人,反而更像是個有些怯弱的小女人。
對此周蓉笑著給我答複,一個家裏有時的強勢是必須的,但兩個人都是強勢的人,總該有人退讓,否則婚姻是維係不下去的。
這話倒是讓我很詫異,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或許周蓉的做法是正確的,畢竟咱是沒結婚的光棍漢,對婚姻這種事情,肯定沒啥資格評價。
總的來說,周蓉家的情況,遠沒看上去那麽好,兩人的努力至多維係在一個經濟平衡上,時不時還得麵臨以下經濟危機。
除了經濟方麵的困難,其他方麵倒是沒什麽意外,但這年頭經濟上的意外,幾乎就等於最大的障礙了,更別提是兩個很有能力的人,明明有資本也夠努力,還是得不到應得的,這該有多讓人窩火,可想而知。
而經濟上的困難,想必已經從生活乃至生存細節上,分散掉了兩人大部分精力,至於哪一方更為辛苦,這就不好評論了。
周蓉說於她來說,在工作之餘,她的大部分精力都在孩子和家庭上,偶有困難她也並不是那麽在意,或許是側重點不同,這倒讓她忽略了生意場上屢敗屢戰的蔣學文是什麽心情。
我點頭表示理解,周蓉對自身的描述比較少,或許正如她所說,她的重心在家庭方麵更多一些,對外物看的比較輕,所以不會再向其他方向煩惱,而蔣學文受到挫折太多,會把思想轉向其他方麵也正常,如果再有居心不良的人,在耳邊說些閑言碎語的話,他的舉動似乎也變得理所當然了……
我會這麽想,不說是理解蔣學文,而是通過周蓉的描述,從兩人的經曆能感覺到,在這種處境下,他們這類人或許就跟溺水的人一樣,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的稻草就不會鬆手,這種人不管平時再精明,可這種情況下,也最容易被有心人鑽空子。
因此蔣學文的行為,我當然不會讚同,連同情都不會有,不管怎麽說,蔣學文的大部分舉動,還是自我意識為主導,就算有人利用他,親手放咒器的人也是蔣學文。
這回該說的話,是真的徹底說開了,周蓉也不掩飾了,點明了她已經想到了蔣學文的作為,甚至直言了蔣學文的動機。
“你確定倒黴事兒隻是經濟方麵的壓力,周蝶和她哥哥沒有什麽異常?”我不想過多討論周蓉的家事,就刻意轉換了話題,詢問重點所在。
周蓉不假思索的說,當然沒有,他們一直很聽話,我有時間的情況,也會在學校了解他們的情況,他們從來不會給我增添任何麻煩,甚至很多方麵可以替我排憂。
“說實話,當初我們家裏條件一直很好,我跟丈夫一直想要兩個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孩子不會寂寞,家裏也會熱鬧一些,但兒子出生後,我身體有些問題,不能繼續生孩子了,雖然挺無奈的,我老公也沒說什麽,但我心裏這念想也一直沒斷過。”
“雖然當初也有過領養孩子的打算,不過說實話,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雖然這樣想,但總覺有點過不去這個坎,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拖得不了了之。”
“直到之後接到警局的電話,詢問我是否願意暫時寄養兩個孩子,起初還覺得奇怪,但那邊說明後,我才知道是一個聯係比較少的遠房親戚突然出了意外,留下兩個孩子,警察那邊不好安排,就查到我這邊,想問問我這邊可不可以代為照看。”
“這倒不是什麽難事,雖然跟那個親戚已經沒什麽血緣關係,而且聯係也比較少,不過好歹是親戚,出了這種事情,能幫上點忙,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麽很為難的事情,於是我就同意了。”
“等他們來了後,一段時間的相處還是很愉快的,當時我就開始考慮,是否做他們的監護人,畢竟也是親戚的孩子,是有些關係的,從某方麵來說,可以撇開之前我考慮領養孩子的隔閡,但不管怎麽說,這種事情說得容易,做起來難,我還是猶豫不決了很久。”
“之後警方跟我聯係時,告知已經找到願意照顧兄妹倆的社會福利機構,可之前愉快的相處,還有同情這兩個孩子,有點擔心他們去那些機構,可能會過的很困難。”
“警方已經給了消息,我沒猶豫太久,最後還是咬牙決定收養他們,作為他們的監護人,這可能是一時衝動,也可能是同情心使然,但相處久了,我越來越認為自己的選擇沒錯,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真沒想到蔣學文他會這樣……”
周蓉喝完酒,明顯傾訴欲望強烈,我問了句周家兄妹的事情,她就竹筒倒豆子似得把領養兄妹倆始末都說了,我有點無奈,但也隻能耐心聽他說完。
“你領養周家兄妹的時候,蔣學文是什麽態度?反對還是讚成?”
周蓉搖搖頭,說蔣學文不反對也不讚成,態度比較模棱兩可,不太好說,不過也算是接受了,以前一直很正常,實在沒想到他會忽然做出這麽瘋狂的事情。
我皺著眉頭說,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麽之前我問你的時候,你說周蝶沒任何問題,以前也沒出過意外?
周蓉苦笑說,家醜不可外揚,而且誰能確認,我們家遇到的困難,就是因為兩個孩子帶來的?不管別人怎麽說,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一點,難道餘先生覺得是這樣?
我連忙說,當然不是了,光是這些原因的話,周蝶他們身上沒出什麽怪事,就不能直接肯定這種事情,我問你隻是有必要確認一下,而且收養周蝶兄妹的事情,你之前也應該跟我說清楚,這很重要,否則少了這些細節,在很多時候,會很大程度上,影響我的判斷。
隨即我告知周蓉,做我這行當的,並非來了直接把可見的事情辦了就算完了,有時候搞不清根源在哪裏,當時可以解決掉問題,但隨後還有可能會再度上演。
周蓉聽完臉色有些不好看,似乎想到我話裏有話,就算我處理了咒器,蔣學文也有可能再動手腳,而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這,這幾乎是個死循環,如果蔣學文真鐵了心這麽幹的話,想阻止還真的很困難,甚至可以說根本阻止不了,難不成要讓周蓉報警抓自己老公?就算報了警,警察可能會信這些事情?
我隨口說的,倒是沒別的意思,但看周蓉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什麽了,我苦笑一聲,正想解釋一下,周蓉卻猛然抬起頭,牢牢盯著我眼睛說,餘先生,你有沒有辦法……改變我丈夫的想法呢?
我聞言眼皮微微一跳,改變蔣學文的想法?
還不等我說話,周蓉已經從包裏拿出一個牛皮紙包著的一小包東西,直接遞給我說,餘先生,這裏是五萬塊,本來打算是感謝你幫我女兒解決這麻煩的,不過……你如果你能讓我丈夫改變想法的話,這筆錢算是定金。
定金?我原本踅摸著,我跑這一趟,除了差旅費外,錢肯定是要收,總不能白跑一趟,何況搞掉兩個咒器,不也得收錢?
原本按照對周蓉這事主的感官,以及事情難易度的判定,本想收個兩三萬差不多了,這事兒我居然沒出聲,周蓉已經提前把錢給我準備好了,而且比我預期的多了近一倍,又提出要求了,這事兒我拒絕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