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解決方法
水蛭卵?我微微一怔,水蛭是什麽東西,我當然知道,當兵那會兒,還被這玩意兒叮過,有些特殊地方,水裏全是這玩意兒,要多惡心有多惡心,給咬上得吸走好多血。
而水蛭這東西,我記得在中藥裏有極重的地位,有著很高的藥用價值。
不過我仔細看了陣,覺得不太像是水蛭卵,水蛭我見到,倒是沒見過蟲卵,不過按我想,水蛭卵應該沒這麽小才是,狐疑看向陳老爺子,他正繃著臉,仔細盯著放大鏡看。
隔了陣,陳老爺子吸了口氣,遲疑著說,的確很像是水蛭卵,我不會看錯,但沒這麽小的而且這麽透明,真是怪了……不是水蛭卵,這又是什麽東西?
我清楚陳老爺子這話不會亂說,這麽關鍵的時候他也不可能開玩笑,而且雲南這裏,多高山湖泊,很多人跡罕至的地方,是有不少水蛭、毒蛇、蜈蚣、蠍子這些玩意兒的,所以總聽說四川、雲南、貴州、湖南這些地方,多有養蠱人,這類毒物聚集的地方,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養蠱人的天堂。
陳老爺子在這土生土長,對水蛭這種東西肯定熟悉,應該不會看錯才對,就是不知道這東西怎麽這麽小,而且是透明的,最奇怪的正是這密密麻麻的數量,實在多的恐怖,我隻是手指上沾了點,看上去就有一大片了。
我思緒急轉,短時間內想了一堆東西,猛然間,我意識到什麽,思路定格在一個字眼兒上……‘蠱’。
對啊……奇特的病症,發病人和發病時間,都可以自我控製,這玩意兒不是養蠱人放的,還能是什麽類型的修法者?何況已經察覺到孫文成身上的蟲卵了,何況這還是傳說眾多的苗疆之地,這時候再沒想到,那我豈不是太傻了?
有些後知後覺的拿手背敲敲腦袋,隨後立即仔仔細細,裏裏外外感應了下手中的蟲卵,果不其然,我在其中感應到一絲極其微弱,如果不夠仔細就會忽略的法力波動。
“發現什麽了嗎?”陳老爺子看著我的舉動問道。
我微微點點頭,看了眼床上的兩人,低聲說,這是蠱,外觀形態跟原本的水蛭卵會有差別,是正常現象,但造成的人體反應卻有很大相似處,比方說孫文成感覺身體上的麻癢……
聽我說養蠱人動的手,陳老爺子倒是沒驚慌害怕的神色,似乎早就知道這一點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來此地給唐誌施法的法師所說,畢竟對方當時應該已經破了這水蛭蠱,可能會告訴其他人,這是蠱在作怪也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消息沒傳出去,似乎這個村裏的人,沒幾個知道蠱的事情。
在這苗疆之地,出現這種怪狀,為什麽沒人朝蠱身上聯想,或者沒人道破,這一點實在有些奇怪啊……
關乎落花洞女,蠱這些傳說,理論上來說土生土長的苗疆人就算沒見過,也會有所耳聞,難道是時代進步太快,反而讓所有人都忘記了這些傳說,亦或是集體選擇性失明,這一點我是不敢苟同。
陳老爺子笑嗬嗬看著我說,看你神色一下輕鬆了,是不是有應對方法了?我可跟你說,這倆崽子一個都不能死,必須全給我救回來!
我幹笑一聲,想了想,說,也不能算是完全之策,不過我大概想到能緩解症狀的辦法了,隻是不確定能不能解決。
陳老爺子點頭說,隻要有辦法就行,那就趕緊動手,我給你打下手好了,需要什麽盡管吱聲,村裏能找到的,怎麽都給你弄來。
我點點頭,之前推測完,我心裏其實就有個大概的定計了。
我想到的方法很簡單,實則就是看到這蟲卵,立馬想到上次曹胖子給我看的那段視頻,那位已經死去的法師,在處理唐誌的問題上,其實做法很簡單,整個過程最關鍵的在於清除蟲卵,而不是在於施法,施法隻是他的輔助手段,我要做的那就更簡單了,隻需要有樣學樣應該就沒問題。
至於輔助的法門,我記得鎏教給我一個小術——破靈障,效果很簡單,而且這破靈障在大多時候,可以說有些雞肋,它隻能在一定程度上,清除掉一些微弱的法力或是靈氣,這東西其他用處沒有,至多施法後銷毀現場痕跡有點兒用處。
不過眼下情況,孫文成身上蟲卵蘊含了法力,而且極其的微弱,用破靈障的話,清除掉這些法力,再想辦法弄死這些蟲卵,那就萬事大吉了。
雖然對此我挺有把握,一次性清掉孫文成和孫文靜身上的蠱,但在陳老爺子麵前,我沒敢把話說的太滿,擔心到時如果做不到,給玩漏了那可就丟人了。
琢磨下,我問陳老爺子,有沒什麽能弄死水蛭,或是水蛭卵的辦法或是東西?最好是調配對人體無害的草藥,另外還要一把足夠鋒利的刀,能找到手術刀最好,還有相應的消毒東西。
陳老爺子看了眼昏睡的孫文成,說,水蛭的話比較怕鹽水,用鹽水就可以了,不過看這孫小子的狀態,可能直接上鹽水太疼,他會受不了,這樣吧,我去弄點止疼消炎的草藥,混在一起給他用上試試。
我立即點頭,說了句麻煩老爺子了,陳老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門後,我聽到他似乎在跟孫父孫母說我家大侄子有辦法了,隨即就聽到外麵孫母喜極而泣的聲音,還有其他人將信將疑的詢問,陳老爺子也不多廢話,讓問話的人住嘴,立馬去籌備東西,這邊馬上就要動手救人。
外麵隨即鬧騰起來,孫文成還在昏睡,一邊床上孫文靜忽然開腔,用很低的聲音弱弱問,餘哥,你是不是有辦法了?
我立馬說有了,就算治不好,也能緩解這種痛苦,隻要能緩解,慢慢就能想到其他辦法了,不要擔心,肯定沒問題的。
孫文靜聞言連連對我感謝,這會兒顯然是很害怕,也沒那股潑辣勁了,為了讓她放鬆,我故意找了些輕鬆話題,跟孫文靜聊了一陣,說著說著她忽然問我一個不太好回答的問題。
“餘哥,這世上……真的有鬼神嗎?或者說詛咒這種東西真的存在,我們是得罪了山神,所以才會這樣?又或者說是跟他們說的一樣……我們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所以才會遭報應?”
孫文靜問的我啞然,鬼和詛咒這東西,當然是有的,至於神仙是否存在,那我就不清楚了,現在孫文靜心裏本來就不平靜,萬一我說世界上真有鬼和詛咒這些東西,萬一嚇著她了,沒準會出什麽亂子,所以這事兒肯定不能說。
她說得罪山神的時候,聲音有點遲疑,那肯定就是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所謂的山神了,至於造孽一說,她直接提到上輩子,那這輩子就是保準沒幹什麽壞事了。
我絞盡腦汁想了一陣,才含糊說,別胡思亂想了,那些都是無稽之談,我看你哥的情況了,他身上的問題,應該是我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一種怪病,跟那些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這事兒隻限於你們村子裏發生,肯定是附近有什麽東西,或是誤食什麽東西得了這種怪病,這事兒不是也偶爾才會發生?
“這是病,跟其他的沒關係,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有辦法治好你們的,放寬心就行,不要胡思亂想,真是什麽報應或者詛咒,我看這世界上起碼一大半人都得遭報應吧?”
孫文靜聞言笑了聲,心情似乎轉好了一些,我鬆了口氣,還好我剛跟陳老爺子說話,特意壓低了聲音,沒讓她聽見,不然這會肯定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了。
這次陳老爺子去的挺久,畢竟籌備這些東西,肯定不是隨手就能找到,跟孫文靜聊了約莫半個小時,陳老爺子才趕了回來,草藥和鹽水他已經調好了,準備的很周到,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還搞了把嶄新的手術刀來,我剛才也隻是說說,沒想到人真給弄來了,這讓我不禁對陳老爺子側目,這老爺子夠厲害啊。
“我有個親戚在村裏當醫生,一些簡單的外科手術能用到,要一把就行了,有啥好奇怪的?快動手吧。”陳老爺子看透了我的想法,立馬對我這麽說了通。
我點點頭,也不含糊立即給手術刀消毒,既然看過那個法師的視頻,眼下情況我隻需要依葫蘆畫瓢就行,雖然細節上有所不同,但應該效果都是差不多的。
恰巧這時候,孫文成迷迷瞪瞪醒了過來,他一醒就下意識想伸手去撓身上那些疙瘩,我趕忙阻止他,並跟他說我有辦法弄好他身上的問題了,就是有點痛,能不能忍一下,我這兒可弄不到麻醉藥。
孫文成還有清醒的意識,當即苦笑說,疼點那不正好,我都快癢死了,疼了就沒那麽癢了吧。
我點頭說好,那你撐著點,我盡量動作快,完了就沒事兒,放心吧。
孫文成點頭,我拿著手術刀,在他那些包上比劃下,突然有點兒心虛,畢竟第一次在人身上下刀子,不光有點下不了手,還得注意分寸,這麽看來,那些當外科醫生的也不容易啊,這心理素質不好好練,還真不敢在人身上胡亂動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