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戒不掉，初試通靈
匆匆轉身回客廳，準備跟老郭談事情，卻發現房裏一家人正在爭執，或者說爭執不太準確，而是單方麵挨訓。
老郭身前煙缸裏堆了一大片煙頭，他手指上還夾了根正燃著的煙，煙霧上飄不斷朝他臉上熏，老郭捂著嘴一個勁咳嗽，看那架勢都快把肺咳出來了，他女兒在一旁眼淚汪汪大聲指責老郭，老郭咳過就一臉尷尬，低著頭任由女兒訓斥，一句話也不說，手都有點不知道放到哪裏，狼狽至極。
我聽了兩句，原來是老郭女兒再訓老郭還這麽抽煙，爺爺死前就像你一樣不停的咳嗽。
老郭老婆也很生氣，跟女兒一起說老公，讓他戒不掉就不能少抽兩根，是不是想跟爸一樣？說著，老郭老婆憤怒把桌上剛開的一包煙全弄斷丟進垃圾桶，又衝進房裏，拿出幾條沒怎麽抽過的煙，全部當著老郭的麵給毀了，老郭在旁心疼的直跳腳，卻被女兒死死拉著，不許過去阻止。
我哭笑不得，等這一家人鬧騰的差不多，才過去跟老郭說了下這個事情。
老郭聽完瞪大眼睛問我，那…那該怎麽辦？餘先生，現在我們這一家老小，可隻能靠你了，哎，隻要能解決我爸的心願，那就一切都好了，我也想我爸走的安心啊，可他說什麽我都聽不到。
眼見老郭也顧不上心疼被毀掉的煙了，但說完他又順手摸口袋，看樣子還想抽煙，而後又想起煙已經被老婆全給‘糟蹋’了，頓時一臉尷尬和不舒服。
我看的好笑，就說，沒準你爸是想要你戒煙，才一直罵你呢，可能老人不想讓你也步他後塵也說不準。
老郭老婆和女兒一聽這話，立馬幫腔說，對！就是不想讓你抽煙，所以天天晚上罵你，你看看你，爸剛走沒人管的了你了是吧，以前一天最多一包，現在一天都兩三包了！
老郭尷尬嘟囔一句，我這不是累的，又心煩嗎……
老郭女兒和老婆聞言瞪眼，又大聲訓斥起老郭，老郭一臉尷尬的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我心裏感覺好笑，又有點兒羨慕，畢竟我這沒爹沒娘的可憐孩子，從大伯過世後，想找個人訓我都找不到了。
表哥比我大不了多少，有些話他也不方便說，何況我都是成年人了，他也更不可能訓我，最多閑談時給我些意見。
“這種事情是很有可能的，等確認了就知道了。”我認真的點點頭，立馬得到老郭家兩女的力挺，看來真是很惱火老郭抽煙了。
見老郭被逼著戒煙，一臉快哭出來的樣子，我也沒好意思繼續逗他，就拉著他準備出門，老郭奇怪問我這麽晚去哪裏？我說，去殯儀館，我要在那裏通靈，你的事情解決並不麻煩，隻要能聽到你父親的訴求，加以實現，就可以解決了。
隨後我又跟他說明我沒想到，受坤婆女兒提醒，才搞清楚的事情。
老郭聽完愣了半天，忽然嚎啕大哭起來，說，難道我爸真是因為那根煙窒息死的？難怪他要罵我，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我趕忙勸住老郭，說，這不一定，隻能肯定你父親的陰靈無法開口說話，跟這有些關係，至於他的訴求，一定是生前沒機會表達出來的，我們隻需要了解一下就好，不要擔心，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老郭的老婆女兒聽了我的話，趕忙去收拾東西，準備一起去，我攔住她們說，女人身體本身就偏陰，晚上最好不要去那種地方，不然我在通靈的時候，很有可能引來別的東西，被它們趁虛而入，纏上你們的話，那就麻煩了，我們兩個去就好。
她們聽得害怕，隻好作罷，我讓她們代為照顧下小雅，老郭老婆立馬同意下來，我看的出老郭一家人都是老實人，小雅在這住一晚，我也放心，總好過讓她一個人去酒店住。
臥室悄悄看了眼小雅，她已經睡著，我安心和老郭一起出門，搭車趕到殯儀館，這也是坤婆女兒的指示，在那裏有老郭父親的屍身，我通靈更容易成功。
一路上老郭顯得緊張沉默，不知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我樂得清閑，抓緊時間拿出手機，迅速背下坤婆女兒給我的咒文，雖然拗口，但就幾十字，用心點很快就能背下來，麻煩的是這段咒文專門標注了高低音，坤婆女兒讓我不要念錯，據說咒文的除了文字本身，音調與法力是至關重要的另一項，馬虎不得。
這還是初級簡單的咒文，就讓我頭疼無比，想起秦天戈每次念叨那麽久，不光很長，有高低音，似乎還有一些奇妙的銜接和斷點間隔，我就有點佩服這家夥了，心想這貨以前不是專修過音樂係吧。
讀音和複雜的閱讀程序，就是讓一般人聽不懂的關鍵，藉此產生奇妙的功用。
趕到殯儀館，我好不容易算是記下來了，也沒時間確認有沒錯漏，就跟老郭進去了，半道上老郭忽然放慢了腳步，看著我張張嘴卻沒說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奇怪問想說什麽就說吧。老郭點點頭，歎了聲說，說，餘先生，你說，我爸是怪我間接害死他，還是因為真不想我步他後塵在生氣呢，我心裏實在沒底啊，要是他想讓我戒煙，你說我這也抽了二十多年了，咋能戒的掉？
我哭笑不得，老郭這感情怕戒不掉煙，他爹怨氣無法平息，會一直纏著他，我心說有這麽難嗎，又怕老爹又知道自己戒不了煙，戒煙比死還可怕不成？
拍拍老郭肩膀，我說，別瞎想了，你爸過世前還想來一根，肯定懂你，不至於這麽為難你。
準備辦事，也不知道要多久，我說完就下意識摸出根煙點上，抽了兩口才發現老郭一直盯著明滅不定的煙火，眼珠子發直，還下意識吞了兩口吐沫，一副想抽又不敢的樣子，我看的好笑，我抽煙也有年頭了，當然知道煙癮發作有多不爽，想起他老婆剛把他的煙全部‘人道毀滅’了，身上應該沒煙，就給他遞了根。
老郭感激接過，點上後，三兩口就抽完了，明顯憋的有些難受，抽完後他精神振作了一些，仿佛有了些勇氣，但我卻抽不下去了，心裏感覺有些古怪。
我肯定是沒老郭煙癮大，心裏產生一個疑問，這玩意兒真有這麽大的作用，戒了比死還可怕，沒了它甚至沒辦法和勇氣去做別的事情？
丟了抽到一半的煙，忽然感覺有些索然無味，沒什麽興趣再抽了，跟老郭進了他租的靈堂，算是這邊殯儀館最小的一間，畢竟大了開銷也更大，老郭跟我說，能租這麽久，花了不少錢不說，還欠了人情，拖了以前的同學幫忙，才稍微便宜點，延長一些期限。
聽著老郭在旁唉聲歎氣，我隨口回應著，看了看靈堂裏的遺照，是個很瘦滿臉褶子的老頭，從五官上來看，老郭跟他至少有七分相似，妥妥的親爹。
晚上除了值班人員，殯儀館裏靜悄悄的，大半夜的誰沒事也不肯來這種地方，老郭和我半夜跑來，值班人員看到我們的眼神都顯得很古怪。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靈堂燈光很暗，在這呆了會，就感覺身上冷嗖嗖的，四周牆壁仿佛都散發著冰冷的溫度。
老郭問我現在怎麽做，會不會是他爸真要他戒煙，要是戒不掉會怎麽樣？
我哭笑不得，還惦記這茬呢，我讓他稍安勿躁，想了下，之前在老郭家浪費不少炁，我的炁本身就少，還是先恢複下的好，就讓老郭安靜在旁等我，我要做些準備，隨後我閉眼按照那張人皮上的記錄，將炁按照特定的軌道在體內遊走，換個說法，這種運行也可以理解周天運行的體內循環。
這種東西要解釋起來很麻煩，但作為練炁者，本身在練炁過程中就會自我有所明悟，如同有的事情言語表達無力，卻能準確的做出來一樣。
我的炁本來就少，恢複起來也快，當炁全部恢複，我睜開眼睛，心裏愕然無比，因為之前我一直增長緩慢，基本不見動靜的炁，這一次竟然憑空增加了至少有一半！
怎麽會一下多了這麽多？我百思不得其解，一邊老郭又急迫無比，看樣子昏昏欲睡，似乎隨時會睡著，但有我的告誡，他又不敢睡，怕他爹在夢裏真把他給揍死。
沒工夫多問什麽，我立馬讓老郭平躺在靈堂正中地麵，他有點緊張的問我為什麽要躺著？
我解釋說這樣方便我施法通靈，老郭有些不情願的躺下，瞪圓眼珠不敢合眼，我按照坤婆女兒的指示，再次看手機確認了一遍咒文沒有記錯，而後一直手按著老郭的額頭，他更緊張了，當然，我也緊張，畢竟是第一次做這事，不過剛才憑空多出的炁，倒是多給我了點信心，畢竟炁越多，施法成功率也越高。
隨後我磕磕巴巴低聲念起咒文，字數雖然不多，但很難念，有時候還要稍微停一下，想想高低音節。
念了很多遍，可算是順暢了一點點，而此刻我忽然發覺老郭眼神變得茫然無神，又很空洞，像是人在發呆，或是昏迷那種狀態，我微微一怔，這狀態很像是秦天戈給別人施法的樣子。
心裏剛有些興奮，莫名的，我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忽然感覺自己視線有點模糊，腦子也莫名其妙昏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