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出血，發瘋的母親
眼見小女孩在自己的指導中服下藥，忐忑躺在沙發上等待的時候，餘麗忍不住心裏詛咒那些不負責任的男人，當然，這其中也要包括他的老公，已經那麽大年紀，還有一番事業的情況下。
餘麗自認自己還沒到年老珠黃的色衰地步，她老公竟然早早不知什麽時候，就開始背地裏偷吃。
這種男人無疑讓人痛恨，餘麗不自覺聯想當初為什麽會瞎了眼看上她老公，最後讓自己品嚐到這等苦果，餘麗可以肯定，當初打拚下的事業，有一半是因為她的努力，甚至可以說是一大半，畢竟她老公當初一窮二白，創業啟動資金，還是餘麗從娘家借來的，否則想創業還不知道要等幾年，而幾年後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麽。
思緒在過往經曆中遊蕩，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就過去了，看到小女孩沒事，餘麗還是不放心的叫來醫師，替小女孩做了簡單檢查，確認沒事後，才送小女孩出門，並且貼心把生下的藥交給她，告訴了小姑娘剩下的藥如何服用，還認真告誡，這不是小事，需要注意些什麽，最好以後每天過來服藥。
可能是因為喜歡這小姑娘，又感覺同病相憐，餘麗反複說了很多遍，讓小姑娘在她這裏服藥，會保險一些，不用怕麻煩，過來吃藥也不會耽誤太多的時間，就算不來去醫院也好，而且這些天最好好好在家休養，學校那邊請假一下，好讓身體康複。
小姑娘臨走對餘麗千恩萬謝，異常感激，說自己明天還會來，隨後就悄然離去了。
可第二天，餘麗一直在醫院，甚至吃飯都沒有外出，在藥房等了一天也沒見小女孩過來，她頓時隱隱感覺不對勁，聯想小女孩剛見到時害羞窘迫的樣子，心裏頓時忍不住苦笑，她猜到那小女孩肯定不會來了，甚至不會去醫院，因為她怕被其他人知道她懷孕的事情。
這件事情她的父母都不會知道，不出意外，那個小女孩肯定會想這件事除了她男友，包括餘麗自己在內，此外永遠不要再有第四個人知情。
第五天中午，餘麗剛吃過午飯回藥店，門外忽然響起短促警笛聲，隨即立即停止，心頭一動，她狐疑扭頭一看，頓時呆住，一輛警車不歪不斜的停在藥房正門。
餘麗忍不住心裏一慌，頓感不妙，腦中立馬浮現出那個清秀小女孩的臉，難道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警察直奔藥房而來，問明主事人是誰，餘麗趕忙心慌的把警察引進辦公室，不詳的預感成真，警察果然是因為小女孩的事情而來，他們是專程來了解情況的。
餘麗問到底怎麽回事，運氣不錯的是，兩個警察裏，有一位是她認識的，關係還算不錯，那位朋友看了同事一眼說，本來不該跟你說這些，不過也沒什麽，那個小姑娘死了，今天中午上課的時候，她突然說肚子疼，之後一個人去了洗手間，後來一直到下課也沒回去，之後有人上洗手間到時候，發現了她的屍體。
之後警察朋友歎息聲說，是大出血死的，後來在她座位上也找到了血跡，這麽小的小姑娘，還長得挺漂亮的，可惜了。
餘麗發懵，下意識喃喃說，我都告訴她了要在家裏休息，要服用的時候也要去醫院，或者來我這，不會有人打擾……
忽然間，餘麗想起小姑娘的怯弱，以及提到這件事情絕不能讓父母知道的堅決，指明她母親知道一定會打死她，或許這是誇張說法，但她絕對是不敢讓父母知道的。
警方來這隻是例行調查，知道了是在這裏買打胎藥，又從辦公室調取了監控視頻，得知服用藥物過程，餘麗有過正確指導，並且卻說服藥一定要來這或醫院，之後小女孩不去醫院，也沒來過藥房，完全屬於自主意誌，因此此事對餘麗來說，就能夠完全開脫了，最後又簡單詢問幾句，警察立馬就離開。
而獨自留在辦公室的餘麗，卻絲毫沒有開脫的放鬆，反而沉甸甸的，她忍不住苦笑，這小姑娘怎麽這麽傻，明知身體出現異常的狀態下，還是不肯求助別人，寧可自己一個人孤零零躲在廁所裏，咬牙去忍受大出血的痛苦。
她死了，反而瞞不住了，所有人都會知道了。
警察朋友離去前善意的提醒，還在耳邊，別再賣那種藥了，雖然不是違禁品，但吃的時候必須在醫生護士的監護下，這次錯不在你，但下次誰能保證不會惹到很大的麻煩？
餘麗精神恍惚的過了幾天，始終在內疚自責中度過，不知道當時為什麽鬼迷心竅，把藥賣給那個小姑娘，或許她當時多想一些，不賣給她的話，她也不會死。
誰知，這天那位警察朋友提到的大麻煩，竟然真就那麽悄然無息的來了。
晚上餘麗沒什麽胃口，正在辦公室望著窗外出神，小口無意識抿著紅酒，辦公室門突然開了，有人找她，回頭餘麗就看到張沒見過，卻足以讓她一聲難忘的麵孔。
那是個中年女人，身高不足一米六，麵黃肌瘦，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尤其是臉色黃的嚇人，就像是得了嚴重的黃疸，她矮小的身體似乎撐不住體重，剛到中年背就佝僂的厲害，也不知是不是貧苦的生活壓彎了她的腰。
店裏的姑娘帶人來就出去了，餘麗不知道自己在哪見過這個人，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找自己，因為說了幾句話，問了幾遍中年女人也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啞巴，就那麽直勾勾盯著自己。
餘麗問她到底有什麽事情，是不是不會說話，要不要寫在紙上，中年婦女始終不做聲，直到餘麗有些不舒服，嗬斥她再不說話就要趕她出去，她不走就報警，對方才張口說了一句話。
“是你害死小玉的。”
餘麗一愣，有些惱怒問，你會說話為什麽不早說？小玉又是誰？我根本不認識她！
中年女人憤怒盯著餘麗，神色猙獰扭曲的可怕，她聲音還沙啞尖銳，聽著如指甲刮擦黑板，尤其是一旦提高聲音，便立馬尖利的讓人頭皮發麻，餘麗第一次聽到竟然有人的聲音這麽難聽，頓時就有點被嚇到了。
“是你賣給她那種藥，是你害死了她！”
餘麗一愣，頓時反應過來，愣愣看了中年婦女兩眼，終於找到她跟小姑娘的一些細微的相似之處，忍不住小聲問，你……你是那個小姑娘的母親？
中年婦女說是，陰毒怨恨瞪著餘麗，這中年婦女，似乎平日地位很低，並且飽受生活所壓迫，甚至不善與人爭執，雖然她的表情有些嚇人，但實在缺乏爭執經驗和方法，隻會繃直身體拚命歇斯底裏尖叫，是你害死了小玉，就是你！
餘麗百口莫辯，感覺這女人精神有點問題，可能是女兒突然死了，受不了這種打擊，開始精神失常了，害怕的同時，她又有些同情中年婦女。
猶豫後，餘麗讓她先冷靜，帶她到電腦旁，放出那天的監控讓中年婦女看，很無奈的解釋，如果小姑娘在專業醫護工作人員的監護下服藥，是不會有問題的，也不會出意外。
奈何中年婦女根本聽不進去，看完之後，愣了愣，又開始歇斯底裏大叫，你騙人，這不是我家小玉，小玉怎麽會懷孕？小玉那麽乖，每天按時上下學，從來沒有逃過課，你騙人！你們都騙我！你們都不得好死！小玉還那麽小，怎麽可能懷孕！就是你的藥害死她的！
餘麗驚愕，這女人仿佛徹底瘋了，受不了失去女兒的痛苦，還沒反應過來，中年女人忽然發瘋似得跳了起來，紅著眼撲向餘麗，尖叫著要給小玉報仇，猝不及防下，餘麗被撲倒，身上傳來一陣劇痛，也不知這瘦弱女人從那裏爆發出的力量。
她同時也忍不住尖叫起來，門外值班的工作人員聞聲趕了過來，慌張救下餘麗，也不知道中間誰報了警，警察也很快趕來，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狠狠訓斥了中年婦女，讓她不要惹事。
整個過程，中年婦女始終低著頭，一語不發，仿佛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接受別人訓斥。
又幾天後，大雨傾盆，中年婦女沒有再來找餘麗的麻煩，事情仿佛就這麽過去了，藥房也太平下來，當天因為天氣原因，餘麗提高給員工下班休息，自己則留在藥房過夜，反正她也是一直住在這裏，所需生活物品齊全。
而臨近十二點，藥房外忽然響起異響，餘麗迷迷糊糊爬起來，聽了會兒，那聲音仿佛夜貓叫、春，聲音沙啞難聽而尖銳，透過窗戶玻璃，隱隱還能見到一點亮光。
外麵沒有路燈，因為惡劣天氣，大多人家都早早睡覺了，這點光亮就變得異常醒目，餘麗仔細看了半天，竟然是有人在燒紙，竟然有人在這狂風暴雨的夜晚在外燒紙，也不知道怎麽點起的火？
“是你們殺死小玉的！你們全都不得好死！小玉啊！快點回來吧！帶走這些狼心狗肺黑了心的畜生吧！把他們都帶走！”
風帶來的聲音，讓餘麗聽清了一些尖銳的聲音，她頓時頭皮發麻，而在廣東生活久了，餘麗反而信了些曾經不信的東西，她忽然想起，今晚，似乎是小玉的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