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惡人還需惡人磨
老吳張張嘴，看樣子還想討價還價，我毫不客氣的瞪眼指著老吳鼻子說，老吳我跟你說，一個子兒都甭想少！這事情是怎麽一回事你心裏清楚，昨晚我有多危險也不跟你說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條命不值兩萬塊？還是覺得我冒著生命危險，但又根本不該拿這麽多，你是不是覺得我冒生命賺兩萬太輕鬆，太多？！
順手點上一根煙，狠狠抽了兩口，我是真的火大了，忽然感覺很不值，而且之前開口錢要少了！
我應該直接開口要三萬才對！眼下於我而言，這錢可是用命賺來的！你特麽給個錢還跟我磨嘰，當老子是聖母還是雷鋒啊，玩兒命幫忙不收費，自己拚命了還要同情你家困難？
一邊秦天戈不吭聲，但臉色明顯不高興了，他沒說話，顯然是要我來處理，看來他並不擅長處理這種事。
“我也沒看到昨晚怎麽回事啊，不都是你說的，再說了，我家這情況你們也看到了，都已經這麽困難了，還要那麽多錢，這不是把人朝死路上逼嘛……”
我倒抽一口冷氣，臥槽！見過不要臉，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我指著老吳大罵，你ＴＭ意思我們賺你這麽點錢很輕鬆？合著你喝酒喝出毛病，住院花錢，自己害死個人被纏上了，我們拚命救你，都是我們的錯了？！
“怎麽能說人是我害死的呢，而且之前都談好價錢了，你們這也是突然漲價的……”
老吳睜大眼辯解，秦天戈在旁依舊不說話，顯然所有事情全權交給我處理了，但他發黑的臉色，顯然也很火大。
“行！你不就是想便宜？沒問題，之前跟你解釋過漲價原因，你不信就算，按之前的價格給，一萬也可以。”
我打斷老吳想要繼續強詞奪理的話，我是看出來了，他不光想要便宜，繼續這麽攪合下去，他都該覺得賴賬才對，根本不應該給我們錢，這種事情反正也沒法律來保護交易。
秦天戈愣了下，悄悄瞪我眼，顯然不同意，我沒理會他，盯著露出喜色的老吳，不再說話，他高興說，那就這樣吧，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們救我，我當然知道，我心裏有數呢，但你們這做生意也總不能這麽黑啊，突然就漲價一倍，我家也不是啥大戶人家是不？再說再多錢的人家，錢也不能這麽糟踐啊，你們說對吧？
我笑著點頭，示意讓老吳去拿錢，一邊秦天戈已經氣的渾身發抖了。
老吳這次動作可是麻溜，仿佛怕我們後悔似得，不到兩分鍾就回來了，秦天戈惱火想跟我說話的機會都沒給，拿到錢，我仔細數了兩遍，都沒錯。
“那接下來秦大師替我做法事嗎？”老吳迫切的問，顯然他挺害怕自己出事。
我把錢直接給了秦天戈，盯著老吳看了兩眼，笑著說，沒有做法事的事情了，不需要了。
“你說什麽？我已經沒事了嗎？”老吳愣住了。
我冷笑說，有，有很大的事情，但這些事情已經跟我們沒關係了，收多少錢辦多少事聽說過嗎？這次我就當認栽，賠本做了單生意，這麽點錢根本不夠我冒著生命危險去做，你說，我們憑什麽還要繼續給你做法事？你可以試試不去管你身體裏的陰氣，看看會怎麽樣？看看自己會不會死，那隻女鬼會不會找回來？
老吳臉色頓時綠了，他失聲叫道，你們怎麽可以這樣？！你們…你們怎麽這麽沒信譽，之前已經答應我了，你們的誠信呢？！
我樂了，反問他，那你的誠信呢？醜話說在前麵，這件事你自己慢慢考慮，一碼歸一碼，收多少錢辦多少事，我已經吃虧多冒險了，你覺得我們要價高，你可以找其他人來，你試試給你驅除陰氣要多少錢，低於兩萬你來找我！這次我跟你說清楚，你身上的陰氣不除，再被那個女鬼纏上，你回頭來找我們，還給不給你幫忙我不確定，但別想我們再冒險一次！
“你的時間不多，一定要考慮清楚，這……事關你的生死。”
我加重了‘時間不多’的語氣，當然，別人驅除陰氣怎麽收費我是不清楚，老吳不去除陰氣，到底是會讓他身體出毛病，還是那個女鬼會又一次纏上他，我都不知道，我完全是在鬼扯，大半是為了嚇嚇這孫子。
說完，我拍拍秦天戈的肩膀，示意他走，留下滿臉發黑，身子都忍不住哆嗦的老吳，他顯然是想起了什麽不美好的回憶，或許是那晚他夢到那女人的情景也不一定。
“等…等等！錢，錢我給還不行嗎！”
聽著身後老吳快哭出來的聲音，我和秦天戈對視一眼，一起笑了。
回到老吳家準備做法事，我抬起眼皮看著一臉肉疼加心碎的老吳，笑眯眯說，這次換一下方法，先給錢。
正等待接受法事的老吳，臉色變了變，隨後咬牙一拍大腿轉頭進了裏屋，出來時手上多了一疊錢，數了下，一萬塊不多不少，清點兩遍，我眼皮也不抬的說，不夠，一萬五。
“什麽？！又漲價！你們…你們怎麽不去搶啊！憑什麽又要加錢？”老吳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我盯著老吳，冷笑豎起一根手指，說，第一，這次事情的風險遠大於預估，多給補償很正常，第二，為了你的事情，昨晚秦天戈消耗了太多的法力，現在基本告竭，但現在又是做法事最好的時機，能讓你一勞永逸，但做法事會讓秦天戈元氣大傷，多加五千塊不過是一點營養費。
“剛才我已經告訴過你，這事關你的生死，我絕對沒有亂收錢，你也隻能現在做法事，過了時間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下場，那女鬼再纏上你，到時候天王老子來了也趕不走她！”
我信口胡謅，順道把一萬塊放在老吳眼前，不耐煩說，做不做快點決定，不做錢還你，我們立馬走。
老吳瞪大眼睛，跟木偶似得呆滯原地，我的話已經把他說到絕路，我就不信之前見過那些詭異的事情他能不怕，而且想必他也能看出我此刻要加錢的堅定信念，過了良久，老吳終於嘴皮子哆嗦著說，我…我給還不行嗎！
隨後老吳打了個電話，沒多久他老婆黑著臉來了，見麵一聲不吭，遞給老吳五千塊，立馬扭頭回裏麵臥室了，顯然是不想見我們。
一萬五千塊到手，我示意秦天戈可以動手了，他嘴角微微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眼中帶笑意，卻故意板著臉，微微點頭，隨後開始作法。
過程很簡單，但奇怪的是，秦天戈卻顯得格外賣力，手舞足蹈又是用些奇怪的東西，不停換花樣朝老吳身上撒，而老吳的表現也很奇怪，從秦天戈做法開始，他就瞪大了眼睛，神色呆愣，秦天戈亂蹦亂跳，帶著股詭異離譜的韻律，老吳在秦天戈的動作下，也隨之如野草般無規律的搖擺著。
等了足足一個小時沒見好，我困得要命，不過看著看著我就反應過來了，之前秦天戈明明說了是個‘小法事’，還折騰這麽久，顯然是多收錢了，就打算賣力做全套戲。
又過了半個小時，秦天戈滿頭大汗的停下，老吳老婆也恰巧偷偷出來在一旁看，一臉的緊張，在法案前坐著的老吳渾身劇烈打起擺子，猛然翻起白眼，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怎麽了，下一刻老吳死命開始深呼吸，瞬間汗出如漿，但神色也不再呆板了。
“她…她走了，她說以後不纏著我了！”
老吳忽然起來，興奮的又蹦又跳，手舞足蹈，但看到麵無表情的秦天戈，頓時收斂起來，神色有些畏懼，也不知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有些害怕秦天戈了，不再找我們事情。
處理完一切，我們轉身離去，老吳夫婦連起來送我們下都懶得來，看他們不高興的神色，顯然覺得我們收錢太多，他們被宰了一樣。
出門時，我順手轉身關門，忽然看見客廳裏老吳老婆手指上帶著一枚碩大的金戒指，這枚戒指並不和她手指，勒的有點緊，讓老吳老婆本來就胖的手指，看上去有點充血發烏。
我眼皮跳了跳，默不作聲的關上門，看來，老吳有一點撒謊了，那枚金戒指他沒賣，而是轉手送給了自家老婆。
跟秦天戈一言不發的出了破舊的小區，走到一條沒什麽人的小巷，我跟秦天戈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互相捶胸慶祝此事完滿收官。
“老子就說你小子不是啥好鳥吧，果然啊，惡人還需惡人磨！”
秦天戈笑的歡暢，我含蓄低笑。
講真，這一把下來從一萬塊的辛苦費，翻了一點五倍，多收本就沒什麽錢的老吳一萬五，我是壓根兒一丁點都沒過意不去，這老小子這次是把我們都給折騰苦了。
老吳既然跟我玩事成壓價的戲碼，那也就別怪我心黑手狠了，我承認的確抓了他膽小、怕死、貪婪的缺點，來逼著他給錢，但這能怪我？老吳不故意惡心人，沒準我還真看他日子困難，盡量少收點錢了，但他非得惡心人，這可就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