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兩條路
吃過飯，我收拾行裝返回，正打算跟秦天戈去張誌超那，我猛然一激靈，想起件重要的事，臥槽！我昏迷了三天，小雅一直被丟在家裏，別給餓死了！
啥也顧不上了，讓秦天戈自己去看，聯係張誌超就行了。
小雅又不是什麽小貓小狗的，再說小貓小狗自己喂的餓死了也心疼啊，小雅可是個大活人，真出什麽事情了，也不用表哥嫂子動手了，我先琢磨好是抹脖子、剖腹、跳樓、電擊還是上吊吧。
出租車開的飛快，我不斷自責，還是嫌慢，我特麽這是腦抽吧，就算出門，好歹讓人幫忙照看下小雅啊，這真是……
衝進表哥家，我身體本身就虛，險些沒直接跑斷氣，一身的虛汗，開門我愣了下，聞到股肉香。
扭頭一看，小雅正經八百的坐在餐桌邊，撕扯著一隻叫花雞，吃的滿嘴流油，香甜無比，都沒抬頭看我眼。
略微鬆了口氣，我湊到餐桌邊，看了小雅半天，一點兒沒餓瘦。
我有點心虛的問，這兩天……沒餓著吧？
“嗬嗬……”小雅衝我扯扯嘴角，我一臉黑線的小心問她，你這幾天怎麽過的，怎麽吃飯的？
小雅翻翻白眼，從小口袋抓出一大把毛爺爺，朝桌上一丟說，這話問的奇怪的，有錢在哪兒不能吃？
我無語，這還真是天理，但我還是不放心的問她，這幾天沒出什麽事吧，有沒有碰到奇怪的人之類的問題，小雅不耐煩的說，大男人哪那麽囉嗦？能出什麽事情，世界上哪來那麽多你這種怪大叔？
好吧……跟小雅交流還是有困難，看她也不像出什麽事情的樣子，我就不問了，而且我總覺著這小破孩有點兒邪門，這麽大點兒，一直都自己睡自己洗澡，也沒麻煩過我，說話也老成的過分，看她也不像出什麽事情的樣子，看來是我多慮了。
放鬆下來，叫花雞的香味兒飄進鼻孔，我吞了口吐沫，這才想起還沒來得及吃飯，我這可加起來有三天啥也沒進肚了，忍不住厚臉皮問，小雅啊，給舅分個雞腿顛顛唄？你看我這擔心你，趕著回來，還沒來得及吃飯，你看……
小雅聞言，二話不說，把盤子朝自己跟前一拉，翻翻白眼。
得，肯定沒戲，隻好先打了個送餐電話，要了份炒飯，吃的下肚，總算有點油水了，整個人也精神不少，就給秦天戈打電話過去，問他那邊進展如何。
秦天戈說，來晚了，鬼書不見了，不知道是自己消失了，還是那天被你給擦掉了，不過我倒是推測到一點有趣的事情。
我吸了一口氣，跟他說這邊有小雅要照顧，晚上找張誌超碰個頭吧，到時候一起說。
秦天戈應下，掛了電話，我搖搖頭，有點明白秦天戈為什麽邀請我兩個一起行動了，的確，做這行風險太大，如果遇上意外，沒有人接應，本事又不夠，要不了多久沒準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而顯然的是，秦天戈是那種本事不夠的人，我更是對這些一竅不通，但某些時候，我也的確能幫到他，所以這是他邀請我的最重要原因。
下午送小雅上下課，我是一點兒都不敢托大了，甚至有點兒不敢讓她離開我的視線。
把小雅送到學校，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我拉著小雅，蹲下來，雙手捏著她瘦弱的肩膀，認真說，小雅，咱打個商量，這次舅知道是自己不對，但我這是因為意外住了三天院，這事……是我錯了，別跟你爹媽說成嗎？
本以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小姑娘這麽早熟，肯定會理解我，誰想小雅盯著我，隻是扯扯嘴角對我報以‘嗬嗬’……
我用力抿著嘴，看她毫不動搖，豁出去了，用力錘錘胸口說，你想要啥，一句話，舅上刀山下火海，皺下眉頭就是你孫子！親的！
小雅仰著小下巴盯著我，似乎看出了我的真誠，她‘嗬嗬’一聲，拿小手拍拍我肩膀，終於露出一絲滿意神色，走入人群後，一蹦一跳進了學校。
目送小雅離開，我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這臭丫頭太難搞了！
不過不管咋說，我出了三天狀況，小雅什麽事情都沒出，就是最好的情況了，這也讓我長了教訓，看來不管做什麽事情，麵麵俱到總是有好處的，這也是多考慮問題的好處，否則誰能保證自己不會無意忽略掉什麽重要的事情？
臨放學，我這次學乖了，提前一個小時就來接小雅。
晚上要和張誌超、秦天戈碰頭，猶豫一下想著晚上估計也就談點什麽事情，不會有其他事情，帶小雅過去應該也沒啥問題，他們不會說什麽，我也省的操心晚上給小雅弄什麽吃的，帶在身邊還安心，這麽一想，就跟小雅打了聲招呼，帶她一起去了。
小雅本身就長得粉雕玉琢，最重要的是……小雅出門吃飯倒沒跟我抬杠，算是給我了點麵子，成功蒙蔽了秦天戈和張誌超，讓這倆蒙在鼓裏的貨喜愛不已。
秦天戈這吊毛更是兩眼發光，看那架勢如果不是我親戚，他都想把小雅領回家當童養媳了。
酒足飯飽，小雅在桌上，我們一直沒談事情，吃過飯，我打發小雅去飯店供兒童玩耍的區域等我一會兒，她翻翻白眼，倒還是知道我有正事，給了點麵子走了。
見小雅一走，我就問張誌超那邊事情怎麽樣了？
剛才還麵帶笑容的張誌超，頓時陰沉下臉，點了根煙，邊抽邊反問我，還能怎麽樣？警方找到三個男人，都跟小美的死有關，但他們眾口一詞，當時可都花了錢的，小美是自願的，那些王八蛋竟然還有視頻證據，錄下了整個過程，包括小美進入酒店後收錢的過程，我要求看視頻，但被警方拒絕了。
我眼皮微跳，警察當然會拒絕，這種東西怎麽會隨便給人看？
隻是……小美真的收了錢？這一切都直指張誌超的店麵非法經營了，而他現在還能安穩坐在這跟我喝酒，就說明張誌超的老子也開始發力給他平事了，否則怎麽都不會這麽輕鬆讓他從警局出來，那地方好進可不好出啊。
我問張誌超，不過三個人的話，做那事，也不會那麽容易死人吧？
張誌超陰著臉說，屍檢後小美體內有過度迷幻劑，而且屍體有受過虐待的痕跡，那些人說玩的興奮了點，沒把控住，但他們都花了很多錢，這不是不玩白不玩？
我摸摸鼻子，這種事情不好說，的確很多人出去玩，覺得花了錢就得玩的爽，但這幾個人毫無意外的都染上了人命，不管他們說的是真是假，同時犯了兩件事，這牢獄之災是躲不了了。
這件事如果真是那個胡明做的，那麽為了坑張誌超，還得三個人一起蹲大牢，看來付出的代價絕對不小。
轉而張誌超問我那天到底怎麽回事？
我正想事情，沒反應過來，問他什麽怎麽回事？張誌超說，那天真給你猜著了，我在外麵等你半天，沒見你出來，正著急，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忽然有人上來了，不出意外，就是警察真的有人在那盯著，防止有人破壞現場，或者……專門堵在那裏，想抓我馬腳，就像那三個家夥一樣。
“我當時就想著趕緊讓你走，結果到６０９一看，你正好出門，搖搖擺擺朝前走，喊你幾聲你跟沒聽到似得，我過去追你，結果你跑的飛快，一會兒就上了樓頂。”
“我還沒鬧明白咋回事，你丫的就要朝下跳，我被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衝上去攔你，也不知道咋回事，你那時候力氣大的出奇，問你話也不回，一個勁就想跳下去，我當時急了，就打了你一拳……”
張誌超聳聳肩，說，然後你丫的跟瘋了一樣，差點掐死老子，要不是老子這幾年身子骨還算不錯，反應過來了，沒準事情沒搞定，就被你給掐死了，到底怎麽回事，你今天可得必須給我說清楚。
我苦笑一聲，看向秦天戈，他接過話說，他被鬼迷了，就是那個叫小美的鬼魂。
秦天戈跟張誌超解釋了那天的經過，說我是因為應了小美的話，所以心智被蒙蔽，鬼跟人說話，是不能接話的，接了話就是麻煩，秦天戈一邊說，一邊分析那天的事情，張誌超聽完，扭了扭身體，似乎有些不自在，他重重按滅煙頭，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的問，真這麽邪門？
秦天戈微微一笑，指指我說，後麵的事情你不是都看到了？除了被鬼迷了心智，還有什麽事情能讓一個沒喝過酒，沒有精神方麵問題的人忽然失心瘋？
張誌超點點頭，又點上一根煙問，那現在該怎麽辦？我現在連活動範圍都被警方限製了，這事情一天沒搞好，我就一天沒自由，胡明這王八蛋這次可真是下血本搞我了，連警察都盯我這麽死。
秦天戈嘿嘿一笑，伸出兩個指頭，盯著張誌超說，兩條路！一是搞亂你對頭那裏，給他也弄些麻煩，讓他焦頭爛額，抽不出功夫對付你，二是……盡快從全方位給你翻供，還你清白，這些事情也就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