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詭異圖案,記不住
張誌超的店麵我來玩過,這裏平日總是人聲鼎沸,有大量男女在其中川流不息。
而這一次進來,到處都黑燈瞎火的,連應急燈都沒亮,我拿著小手電小心翼翼摸索前進,沒走兩步,竟然莫名開始心虛起來,要說這人就是賤,本來好好的啥事沒有,可孤身一人到了黑暗地方,就開始自己胡思亂想起來。
剛進來啥也沒想,就想按照秦天戈的指示,過來摸摸情況,有什麽不對立馬閃人,肯定不會有事。
整個人陷在黑暗裏,隻有微弱的手電光和我的輕微腳步聲、呼吸,太安靜了,安靜的我開始胡思亂想,第一件想到的不是別的,而是出門前小雅說……我晚上要是出門肯定要倒大黴。
倒什麽黴我不清楚,但上次王先生一事中,連我都不知情,小雅卻能直接道出那不是小文的生日宴,而是給小文衝邪。
我確信表哥連我都沒告訴,更不可能告訴這麽一個半大小女孩。
我不清楚小雅從哪知道的這些,可一次的話應驗,讓我忍不住心裏犯嘀咕,這一次……該不會也應驗吧?我會倒黴,還倒大黴,會倒什麽黴?到底怎麽個倒黴法,又是在哪裏倒黴?
這是慣性思維,一想起來,思路就停不下來了,這讓我腳步越來越慢,有點不敢朝前走了,雖然明知道是自己嚇自己。
小美八成是個藝名,她死的莫名其妙,張誌超說的其實並不詳實,畢竟事情的經過也不是親眼所見,連警察那邊都沒搞清楚,張誌超更不可能先警察一步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才有了探查的意義。
但小美並不是死在這裏,秦天戈讓我來這裏找東西,找什麽他也不知道,這讓我異常不解,但按我想的,既然小美不是死在這裏,應該沒啥大問題,理論上來說不會出什麽意外,而且來都來了,總不能走兩步就退回去,跟張誌超說我怕黑吧……
站在609包房門前,深吸一口氣,並在心裏安慰自己,小美不是死在這裏,這裏肯定不會有之前的詭異景象。
門開,裏麵簡單陳設一覽無餘,我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
什麽都沒發生,一切正常,小手電攜帶方便,照明範圍卻太過有限,之所以來609,是因為張誌超說之前嚴打生意很淡,他的助手告知小美一直出入這間包間陪酒,而最後事發那晚,小美也是從這間包間離開,隨後在酒店身亡,小美死後,警方第二天直接來張誌超的店麵盤查,而不是去大學調查,要說這不是有人背後坑張誌超就見鬼了。
我不清楚這裏麵能發現什麽,但秦天戈要我來,自然是會有他的用意。
而且……秦天戈提醒我,別怕麻煩,每個角落都找一下,不要怕浪費時間,做這行就要跟刑警一樣有耐心,並且細心,有時候一些蛛絲馬跡,就是成事的最重要因素。
包間是個中包,這種地方陳設一般都不會複雜,我從電視到點唱機的所有角落都看過,甚至連牆麵地麵都一一摸索過,看看有沒可以放東西的空擋,最終卻一無所獲,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
609沒有隔間,張誌超告訴過我。
浪費了一個小時,我幾乎把包間翻了個底朝天,連根毛都沒發現。
除了裏麵沒打掃,有點兒灰塵外,真是一無所獲,是不是秦天戈猜錯了?我琢磨著準備放棄,卻又有些不甘心的拿手電繞著包間照了一圈,連房頂都沒放過。
一無所獲,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作耳邊忽然一涼,讓我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那感覺……就像有個人偷偷再我耳邊吹氣!
我猛然轉身,瞪大眼,手電光發瘋在房間裏照了一圈,除了冰冷的黑暗外,什麽東西都沒有,更別說會有人在我耳邊吹氣了。
因為停業,電閘都拉了,包間裏換氣扇早就不運轉了,空氣很糟糕,我極力大口喘著粗氣,短時間沒敢亂動。
房裏該不會有什麽髒東西吧?我心底發毛,慢慢朝後挪動,渾身繃緊,就待到了門口立馬轉身就跑。
手電微弱的一束光在很不經意的時間,很不經意的照射到一小塊角落,恰巧被我瞄見一絲不同尋常,我微微一怔,暫時停住腳步,仔細拿手電朝著剛才印象中照到的地方照過去。
包間正中桌上透明玻璃一角,隱隱有什麽痕跡,我一眼確認那痕跡不是酒液茶水之類殘留,因為它有規則有線條。
這肯定是人為的,更不是無意留下的,而且它出現在玻璃下麵,顯然是不想被人發現,痕跡還很淡,這更證明了我的猜測,一般出來玩的人,絕不會觀察這麽仔細,而且那痕跡跟水印殘留區別不大,更不會有人在意,這是什麽人畫在那的?
念頭一轉而過,我又朝後退去,並沒有多想什麽,我不認為這個看似塗鴉的痕跡,是秦天戈要我搜索出的東西,而且……我特麽現在很害怕好吧,這麽陰暗的環境,忽然感覺到被人在耳邊吹氣,誰會不發毛?
誰知抬腳朝後一退,背部就撞倒一片軟和,明顯是女人胸前的東西。
這情況我當然沒心情暗爽,隻感覺頭皮都瞬間乍起,條件反射的罵了句‘艸’!早就緊繃的身體立馬朝前跑去,並第一時間扭轉手電照向身後,那裏,空無一物……
而我卻因為退的太急,膝蓋彎撞在桌上,一屁股坐倒在地。
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驚魂不定的查探四周,還是什麽都沒有,在空無一人的包間裏,我神經質的喊了起來,什麽東西在這,TMD有種給老子出來!
這麽相當於給自己壯膽的大叫幾聲,我的叫喊沒有回應,想爬起來腿卻有點兒發軟了。
本能就想爬起來趕緊跑,這才發現剛才無意間,按到手電後的驗鈔燈,藍色燈光打在玻璃桌麵上,流轉出一絲豔紅,我摔倒的地方,正是之前我看到的痕跡的桌角,藍色驗鈔燈下那抹豔紅條紋,在這黑暗的空間看上去是那麽詭異。
我一時間呆住,目光全部停留在那個圖文上。
這是什麽東西畫的?怎麽在驗鈔燈下麵變成血紅色了?那圖案……無論怎麽看,都感覺很妖邪,仿佛有股攝人心魄的力量在內,讓人盯上後,就難以挪開目光。
我更加確認這圖案是有人刻意畫的了,因為我在其中看到一個‘卍’字類似的形狀,但曲線又有些扭曲,看著很別扭。
此外扭曲的‘卍’字四周,還有一些似字似圖的紋絡,很精致,看上去畫出來花了不少功夫,什麽人有這耐心在這畫出這麽精致的圖案?若說是什麽人來玩閑得無聊畫的也有可信度,可這用的原料不是酒不是水,就讓人深思了。
盯著圖案,我極力想把它記在腦海中,可誰知看了兩眼,我就止不住頭暈眼花,眼前都開始打轉,給我股那圖中間那不易分辨出的扭曲‘卍’字如同自己在我眼前轉圈。
胃裏一陣劇烈翻騰,喉嚨一癢,我沒忍住一口吐了出來,整個人這才舒服起來。
我心有餘悸,不敢盯著那圖案看了,連忙拿出手機,對著圖案拍了張照片,迅速發給秦天戈,剛要收手機趕緊離開這鬼地方,電話忽然響起,我被嚇得一哆嗦,拿起手機一看,秦天戈居然打來了,我趕忙接起電話。
“你給我發的毛?今天晚上你就去了?”
我一怔,沒聽明白什麽意思,趕忙大概把自己的發現說了下,又形容了下圖案,秦天戈沉吟一下,隔了片刻他才狐疑跟我說,這玩意兒聽你形容有點耳熟啊,有點像是……滋滋,這樣…滋滋…你趕緊……先等…滋滋……
手機忽然傳來幾聲雜音,斷斷續續,我‘喂’了幾聲,看了眼手機,沒問題,信號也滿格,對麵秦天戈聲音忽然又清晰起來,他說,事情我知道了,這樣,你先把那個圖案擦掉,沒什麽關係,不用管它……
話說完,電話裏傳來一陣‘嘟嘟嘟’的忙音,給掛了。
我愣神,幾個意思?擦掉?而且……我總感覺秦天戈最後跟我說的聲音有點古怪,聽著很木訥,很機械的別扭感。
回撥過去,一直忙音,我這才發現手機竟然忽然沒信號了。
想起剛才秦天戈打電話過來就問我發的什麽,我琢磨著難道是沒拍清楚,翻出照片一看,我也愣住了,上麵哪有什麽圖案,隻有一個玻璃桌角,還有些模糊水漬,以及藍色驗鈔燈光芒,根本沒紅色圖案。
這會兒我也顧不上害怕了,瞪眼盯著那圖案,想要記下來,等秦天戈過來,給他畫出來。
可誰知,記了半天,我連個粗略圖都沒記住。
艸!我這是老年癡呆了嗎?我平時記性挺好啊?
無奈,我隻好放棄,這破地方我不敢待了,待的越久讓我越不舒服,猶豫下,想按照秦天戈的指示,伸手把那圖案擦掉,畢竟他比我懂行,但這玩意兒不知道用什麽畫的,我怕擦不掉,在手上吐了口吐沫,伸手去擦。
沾了口水的手,剛抹上那圖案,我大腦忽然‘轟’的一聲響,密封的包間裏無故平地刮起一股陰風,冷的我一哆嗦,渾身汗毛炸起,心髒都涼了個通透,一股大難臨頭的感覺突兀填滿我整個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