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最毒婦人心
「娘娘,此事您可要好好思量。」走在回雲鏡殿的路上,紅袖臉上都是擔憂,「如今皇子已經成型,要流掉孩子,也會傷害到您的身體的。」
「本宮沒有其他的選擇。」姜雲橋神色有些猙獰,「連命都快沒有了,身體好壞又如何?」
紅袖便再也說不了什麼。
豎日,姜雲橋就備了一份禮去見姜心離。走進大殿就迎面遇見羅素,羅素蹲身行禮。姜雲橋本不在意,但看見羅素的臉之後,又將人叫住,「羅素?」
羅素疑惑地看著姜雲橋,奇怪道:「奴婢阿蘇,娘娘怎的叫奴婢羅素?」
那不解的模樣讓姜雲橋相信自己確實是認錯了。她淡笑道:「認錯人了。走吧。」
「是。娘娘請進。」羅素蹲了蹲身,起身做出請的姿勢。姜雲橋看著那纖細的身影自嘲一笑,當初羅素是她親眼看著沉下河的,早就死了不知多久了,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就算她和羅素長得再像她也不是羅素,不過是姜心離收到身邊的一個替代品罷了!
姜雲橋壓下心裡一絲不安,抬腳跨進了鳳儀宮的大殿。
姜心離接到姜雲橋想見她的消息時還有些訝異,出於想看看姜雲橋又想耍什麼花招的心思,她讓人把姜雲橋請進鳳儀宮的大殿。
姜雲橋一進來,就看見一襲正紅宮裝,頭戴金鳳步搖的姜心離,容色妍麗。姜雲橋眼裡劃過一絲嫉恨,被坐在首位的姜心離收納眼裡。
姜雲橋走上前,嬌聲笑道:「幾日不見,姐姐容色真真是越發妍麗了呢!難怪皇上那般喜愛姐姐。」說著,她更是靠近了幾分,似乎想去拉姜心離的手。
姜心離抬手端茶,躲開了姜雲橋的手,淡淡道:「是么。倒是多謝雲貴妃的誇讚了。」
「妹妹不過是說實話罷了。」姜雲橋笑盈盈道,暗中卻是差點兒掐斷了自己指甲,別以為她不知道,她姜心離忽然抬手端茶喝酒是為了躲開她的手!當真是可恨!
姜雲橋微微低頭,臉上流露出傷心愧疚等情緒,她低低道:「妹妹知曉,妹妹以前做了些對姐姐不利的事情,妹妹跟姐姐道歉,請姐姐原諒妹妹當初不懂事。
如今這宮裡面,只有你我姐妹二人乃是血親。妹妹只希望今後我們姐妹二人能夠相互扶持,在這後宮佔下一席之地。」
姜心離皺眉,道:「你今日來就只為了說這些廢話?」
自己說了那麼多,只換來這麼冷漠的一句話,姜雲橋恨得咬碎銀牙,卻偏生還不能發脾氣!她扯出一絲假笑,道:「姐姐這是什麼話?妹妹今日來,一是為了表達歉意,二是想告訴姐姐一個秘密,以示誠意。」
「是么?」
姜雲橋點頭,「自然。此秘密關乎如今身在將軍府,阿言的孩子。」
姜心離眉心微蹙,和姜遠有關係?壓下心裡的不耐煩,姜心離挑了挑眉,示意姜雲橋繼續說。姜雲橋見目的達到,臉上的笑容總算真實了些,她起身為姜心離到了一杯茶,隨後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卻是趁機將藏在指甲縫裡的藥粉灑進自己的茶水裡。
「到底何事?」姜心離不耐地看著她這一系列動作,也不碰姜雲橋倒的茶水。
姜雲橋慢條斯理的喝下茶水,笑道:「姐姐何必這麼沉不住氣呢?妹妹說了要告訴你,自然是會做到的,只是今日妹妹覺得有些乏了,而這秘密又委實繁冗,是以,妹妹明日再告訴姐姐您好了。」
其實,她哪裡來的秘密?不過是為了能夠倒下那一杯茶罷了!若是無法引去姜心離的注意力,她又如何借著倒茶之便下藥呢?
姜雲橋心中得逞一笑,出言告退。
姜心離只當她是過來給自己找堵,也就沒將姜雲橋的作為放在心上。
但第二天秦非墨帶著後宮的一眾妃嬪,如柳嫣兒、梁笙笙找來之後,她就明白了姜雲橋的算盤,以及她今日一番作為的目的。
一襲素白長裙,臉上也並無脂粉,倒是比素日里多了一分清純,令人看見也覺神清。姜心離看著柳嫣兒這副素凈的裝扮有些奇怪,柳嫣兒一向喜愛濃妝艷抹,美則美矣,卻無靈氣,今日怎的變了風格。
柳嫣兒不知姜心離的想法,她冷笑,嘲諷,「臣妾本以為,為將者,必心胸開闊。倒是不想皇後娘娘也逃不過嫉妒二字!雖說那孩子尚未出生,但也已成型,乃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啊!您這都能夠下手,皇後娘娘的心也當真是狠!」
姜心離眉心蹙起,從柳嫣兒的話里找出了重點——姜雲橋的孩子沒了。
秦非墨站在她面前,臉色有些蒼白,眼下帶著一些青色,開口帶著些啞,「皇后,你可知道昨夜雲貴妃小產,孩子沒保住,大人也傷了元氣。」
「臣妾不知。」姜心離臉上浮現一絲驚訝,想到昨日姜雲橋還腆著一個大肚子呢。
秦非墨道:「昨日雲貴妃就只來了你這處。」
「所以皇上您懷疑臣妾?」姜心離反問,秦非墨沒有答話,姜心離淡淡道:「既然如此,皇上也是要搜查的吧,請便。」
秦非墨沒有說話,只是招了招手,身後的一眾宮女太監進入殿內開始袖叉。
一炷香之後,一個宮女手捧著一張絹帕裹著的東西從內殿走了出來。宮女跪下,道:「皇上,奴婢在皇後娘娘的寢宮搜到了一塊麝香,而且這塊麝香已經用過了一部分。」
宮女攤開絹帕,露出裡面的琥珀色的塊狀物體,隨後一陣清香飄進鼻尖。正是麝香。誰會知道,就是這個看起來挺漂亮,還帶著清香的東西,對懷孕之人有著致命危害!
而宮女手中的這塊有著明顯被使用過的痕迹——有一個角有著明顯切割的痕迹。
她昨日還奇怪姜雲橋的舉動呢,今天就出了這事兒,還從她宮裡面搜出了麝香,她要是再不明白,也就是個傻的了。
不過又是一場陷害罷了。上一次將那孩子栽贓到她身上,這次還是如此。下一次,姜雲橋是不是還要這麼做?
她倒是不曾想,姜雲橋的心能狠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