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大遼的刺客
「秦漠然!」姜心離腦海一片空白,名字脫口而出。她跨步走到秦漠然身邊蹲下,沒了追人的心思。
「王爺?」姜心離蹲在秦漠然身邊,伸手將秦漠然扶起,面上浮現一絲擔憂。
「唔,」秦漠然眉宇蹙起,緩緩睜開眼,察覺自己肩膀上的箭矢,秦漠然神色微變,厲聲道:「把箭拔出來。」
姜心離一愣,吶吶道:「如今沒有傷葯,若是直接拔出,恐會大出血。」
「拔出來!」秦漠然口氣不容置疑,姜心離還是第一次見秦漠然這個樣子。不再言語,動手拔箭。隨著箭矢被拔出來,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因為疼痛,秦漠然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姜心離見黑血,大驚,「傷口有毒?」
秦漠然並未回應,只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煙火點燃。隨後幾個黑衣的男人忽然出現,「主子。」姜心離很輕易就辨認出,這些人,都是暗衛。
「追上去。」秦漠然用下巴點了點偷襲之人逃跑的方向。
「是。」一眾暗衛起身追去。
姜心離愣愣地看著,沒想到秦漠然身邊會有如此的多的高手。秦漠然苦笑,「離兒,先回去吧。」
姜心離回神,沒有多問,扶起秦漠然就往回走。兩人安靜的走過了一段路,姜心離忍不住詢問,「王爺,你中了什麼毒?血色那般黑,定然是劇毒。」
秦漠然搖頭,「箭上沒有毒。」姜心離沒說話,卻是一臉不信。沒有毒,血色怎會呈現出黑色?
秦漠然嘆氣,解釋,「箭上無毒,其上塗抹的乃是醋栗。只是本王體質特殊,和醋栗混合就是劇毒。怕是要好生調養幾日了。」說到後面,秦漠然很是無奈。
姜心離神色緊繃,「都是我連累了王爺。」想起那隻沖著自己射來的箭矢,姜心離很是自責。
聞言,秦漠然搖頭,「那隻箭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本王。與你無關。」姜心離怎會相信秦漠然的話?那隻箭射來的角度。分明是對著她的!姜心離自當秦漠然是在安慰自己,不再言語。
扶著秦漠然回到他的住所,很自然的,驚醒了阿采。看到自家主子肩上的傷口,阿采大驚,也顧不得詢問,立即取出為秦漠然準備的藥茶,服侍秦漠然服下。見其蒼白的臉色沒有變得更加。兩人都鬆了口氣。
阿采接過秦漠然,扶著他躺下。此時秦漠然氣息已很是微弱,剛躺在床上,就陷入了昏迷。
嘆了口氣,阿采道:「姜小姐,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替主子換身衣服。」此時秦漠然衣衫染血,冷汗也將衣衫染濕。姜心離點點頭,起身就要出去。卻不想,她方一有動作,秦漠然的大手就扣緊了她的手,無論怎樣都不肯放。
阿采當真是又氣又急,都這個時候了,主子怎的還這麼任性?昏迷了也不放手。無奈之下,只得請求姜心離,「姜小姐,如今主子不願放手,只能勞煩你替主子換身衣裳了。」
聞言,姜心離臉上泛起紅暈,卻也知道,如今不算是害羞的時候。點點頭,算是應下了。阿採取出秦漠然的衣服放在姜心離的手邊,就走出了房間,去替秦漠然準備傷葯。
姜心離看著昏睡的秦漠然,咬咬牙,伸出手替秦漠然褪去衣衫。
驀然,姜心離的視線凝在了秦漠然的背後。略顯單薄的背,其上布滿了陳年舊傷。那傷痕纍纍的模樣,只看一眼,姜心離就覺得萬分心疼。
身為皇子,秦漠然是如何,才會受這麼多的傷?
換好衣衫,姜心離將阿采叫進來,卻是什麼都沒問,只是和阿采一起給秦漠然上藥喂葯。忙活了半個時辰,秦漠然的情況總算是穩定下來。姜心離趕阿採去休息,自己卻是坐在秦漠然的床邊沒動。
她想起自己重生之後,第一次見秦漠然,那時他坐在房內,神情冷淡漠然,分明她冒犯了他,他卻是不曾怪罪。
後來,他到將軍府來找她。沒有條件的助她。在她面前的秦漠然,不是外界傳言的那般冷酷無情,性情無常。在她面前的秦漠然,沒臉沒皮,嬉皮笑臉,待她總是很溫柔。
……
腦海里,自自重生以來和秦漠然之間的點點滴滴不斷浮現。姜心離看著秦漠然沉睡的容顏,不由伸出手來一點一點的描摹他的眉眼。
黎明時分,秦漠然總算是醒過來了。此時,姜心離因為疲憊趴在他的床畔陷入了沉睡。秦漠然心中劃過一絲暖流,伸手拿起毛毯就要蓋在姜心離的身上。淺眠中的姜心離被他的動作驚醒。
看見秦漠然蘇醒,姜心離心中徹底鬆了口氣,立刻起身為秦漠然端來一杯溫熱的藥茶,「王爺。先喝杯藥茶,我這就去叫阿採過來。」說完,往門外走去。
看著姜心離的背影,秦漠然心裡沉甸甸的,似乎裝了整個世界。
姜心離剛打開房門,阿采就到了,進來看見秦漠然蘇醒。大喜,「主子,您總算是醒了!」
秦漠然點點頭,詢問,「追查得如何?」阿采將一張紙條遞給秦漠然,秦漠然坐起身,接過細看。看見秦漠然坐起身,姜心離蹙眉,臉色不虞,不由責備道:「你身子未好。坐起來做什麼?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快躺下歇息。」
知曉姜心離是憂心自己,秦漠然並不在意姜心離不好的語氣,笑笑,「無妨。你看看這個。」秦漠然說著將一張紙條遞給姜心離,道:「人已經追上了。可惜都自殺了。不過偷襲之人的衣著乃是大遼的。」
姜心離一愣,回想起前次遇襲的那個車夫。略一思索便是明白,「有人在借蕭遇的名頭要除了我。」
秦漠然點頭,又道:「不只是想除去了,或許,還有本王。」頓了頓,秦漠然問道:「離兒,你懷疑是誰?」
姜心離沉默了一會兒,吐出兩個字,「太子。」
秦漠然一愣,不解,「離兒,從本王第一次見你,你對太子就充滿了敵意。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