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定情信物
將手中的已經描摹好的畫放在一旁,秦漠然看著身邊還是急得不行的阿采,有些好笑,「阿采,你就這麼瞧得上姜大小姐?初識你不是挺煩她的?」
阿采撇撇嘴,「那時候不是不認識么。再則,姜大小姐的性子上雖然是清奇了些,但人還是不錯的。」
「哦?」秦漠然饒有趣味地看著阿采,「姜大小姐哪裡不錯了?你說來本王聽聽?」
阿采想了想,道:「姜大小姐雖然是一個女子,卻是有著男兒的勇氣與毅力。如今大遼侵犯邊疆,大多人想的都是和親一了百了,往後日子也就和平了。可姜大小姐看得比那些人都清楚,知道和親不過是緩兵之計,大遼是不會滿足於此。」
聽著阿採的話,秦漠然暗自點頭,確實如此。姜心離這麼個女子都比大秦的男兒有擔當。她都能看清的東西,偏生朝堂上的那些人看不清。天真的以為,和親就能夠一勞永逸。
阿采卻是不知道自家主子這時在想些什麼,仍在誇著姜心離,「姜大小姐雖說養在深閨,可那一手百步穿楊的好箭術,定然是日日都在練的。這般持之以恆的性子常人可是沒有的。」
「你倒是有些見解。」秦漠然唇角揚起,很明顯心情愉快得很。無比了解自家主子的阿采自然看得出來,秦漠然此時開心的模樣可不是因為自己的見解,而是因為方才他一直在誇姜心離。
阿采很想吐槽自家主子的沒節操,然秦漠然下一句話,「你不是惦記墨軒坊的梨花釀許久了嗎?今日本王允你去嘗嘗。」立刻憋回了阿采即將脫口而出的吐槽。
墨軒坊的梨花釀是京都最好的酒,他惦記了許久,秦漠然卻是怎麼都不放他去,說喝酒誤事。沒想到,只是誇了姜心離幾句,主子就放他去了。阿采心中暗道,以後有事兒求主子就誇誇姜大小姐。
這邊談笑好生愉快。那邊姜心離氣得想打秦漠然一頓。那傢伙先前說要幫她,如今事態都發展到了這麼個頗有混亂的情況了,偏生秦漠然沒什麼動靜。她都多等了好幾日,也不見秦漠然出手。真得她親自去找他、求他不成?就不能體諒她好歹是個女兒家么?
糾結一晚是否要親自去找秦漠然的姜心離沒有睡好,一大早卻因太子殿下秦非墨登門拜訪而不得不起床,心情實在是不太美妙。
「不知太子殿下今日來此又是為何事?」姜心離著一襲素白長裙,外面披著一件淺紫色的紗衣,懶懶散散地走進前廳,一雙狹長半合。竟然透出一股媚意。秦非墨就這麼看著姜心離,呆了。他從沒想過,姜心離會這麼誘人。
秦非墨壓下心悸,臉上浮現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姜小姐,孤最近得了個小玩意兒,好看得緊。想來女子都愛些珠玉,便拿來給姜小姐瞧瞧。」說話間,秦非墨從袖袋裡拿出一個模樣小巧的錦盒。
姜心離沒有伸手要接過的意思,秦非墨當沒看出來,打開錦盒放到姜心離的面前。碧綠色的珠子安靜地躺在棉絨布上,透著一股幽幽的熒光來。如同天上的星辰,好看得緊。
「呵」姜心離在看到碧玉珠的時候,忍不住輕笑。這碧玉珠,是前世秦非墨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前世,秦非墨也是這般,日日前來將軍府討她歡喜。他待她極好,她便以為他是真心,逐漸傾心。
所以,當那一日,秦非墨拿著碧玉珠向她表白提親。她答應了。碧玉珠很難得,不費些心思,根本得不到。所以,她才相信他對自己很用心,是真的喜歡自己。卻沒想過,用心,也是有另一個含義的。
如今相同的套路再來一次,她又怎會再上當?
姜心離淺笑,「太子殿下用心了。只是小女與尋常不停,並不愛這些珠玉。勞煩太子殿下收好。」
秦非墨笑著將錦盒蓋上塞到羅素的手上,看似溫和,實則強硬,「孤送出去的東西,怎會收回。小丫頭,替你家小姐收好。」后一句,卻是對羅素說的。
因著身份,姜心離到底是沒讓羅素給塞回去。心裡卻是咬牙罵秦非墨就是個無賴。
秦非墨見姜心離沒再拒絕,臉上的笑容愈發濃厚,「同小姐說了這麼久的話,竟是不讓孤坐坐么?」姜心離能怎麼說?只好請秦非墨坐下。自己也挑了個離秦非墨遠的位置坐下。
誰承想,方坐下,秦非墨就起身走到她旁的位置坐下。傾身靠近,因離得太近,秦非墨講話時,吐息也就不免落在了姜心離的臉上。
「姜小姐,孤府上如今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女主人。孤想請姜小姐擔當此任。」秦非墨輕笑,「姜小姐想來不會捨得拒絕孤吧。」
姜心離忍住將身前的人給推開的衝動,身子不著痕迹地往後仰,「多謝太子抬愛。只是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聽父親的,還請太子殿下同小女的父親商談。」
秦非墨聞言,眸子微微眯起。姜向風將婚事推給姜心離,如今姜心離又將婚事推給姜向風。這般拖延時間,這兩人,打得倒是一手好算盤。
姜心離裝作沒看出秦非墨此時不愉快地心情。道:「小女還要練習箭術。便不陪太子殿下了。小女告退。」說話間,極自然地推開秦非墨,帶著羅素大步離去。
秦非墨看著姜心離的背影,神色陰沉。這女人,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倒要看看,她還能做什麼!秦非墨臉上的表情恢復成往常帶笑的模樣,也離開了前廳,徑直離去。
羅素小跑著追上步伐極快的姜心離,有些不解,「小姐,你怎的了?」姜心離雙唇緊抿,臉色有點黑。心情十分明顯的不好。聽見羅素的問話,也未答。
羅素茫然地看著姜心離,莫名其妙。小姐方才才被太子殿下求婚了,還笑著呢。怎麼一出來心情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