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實驗
又是抱著一大摞書從萬象學宮出來，黎洛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好奇已久的問題。
「你最近到底在做些什麼？不會就是在看這些書吧？」
「這個問題你不需要知道。」
皇甫翎仍是一副高冷的模樣，不過總算沒有再說什麼「身為侍從竟然敢打探公主殿下在做什麼」之類的話了。
或者說，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公主殿下已經習慣了自己這個不合格的侍從官時不時的冒犯，也懶得再呵斥他了。
當然，對於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她是沒有必要解釋給侍從官聽的。
她的回答並沒有出乎黎洛的預料，又笑著調侃道：「不過原來這個世界上也有你不懂需要翻書的事情啊，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會呢。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些書的作者在這些方面比你要強？」
「愚蠢！」對於他的話，皇甫翎嗤之以鼻，「只要我願意，自然是在任何一個領域都沒人能夠超越我。然而那樣做既愚蠢也毫無必要，我只需要掌握最核心的知識就足夠了。其他的東西，我只需要它們能夠為我所用。至於是誰研究出來的，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區別。」
果然，這傢伙還是這麼自大狂妄。
黎洛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麼。
回到浮空島，他將書放下，隨即便要離開。
「等等。」皇甫翎突然叫住了他。
黎洛有些意外，玩笑道：「怎麼，突然良心發現，看我這麼辛苦過意不去。所以打算給我什麼補償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從來沒有懲戒過你對我的冒犯，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了。」
皇甫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道。
黎洛趕忙收斂了笑容：「好吧，公主殿下有什麼吩咐，請儘管說吧。」
皇甫翎又盯著他看了三秒鐘，才收回了目光，慢吞吞地說道：「我要你配合我做一個實驗。」
「實驗？什麼實驗？」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皇甫翎不耐煩地說道，「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我拒絕。」黎洛毫不猶豫地說道，「既然要我配合，那我應該有知情權才行。我必須確認這個實驗不會對我造成什麼負面影響。」
「難道你覺得我會害你嗎？」
小女孩兒一臉不悅地看著他，好看的眉毛緊緊皺了起來。
「這倒不是。」黎洛儘可能地向公主殿下解釋著，「但是這畢竟是和我有關對吧？我總得知道你到底是要做什麼實驗吧。不然萬一實驗的時候出了什麼岔子，我豈不是什麼都幫不上你的忙？」
「我不會出任何問題，你也幫不上我的忙。」皇甫翎昂著頭，高高在上地說道。
黎洛：「……」
「但是我不一定啊。你想想看，我什麼都不了解，萬一在實驗過程中做錯什麼步驟讓實驗失敗，你豈不是又得重來一遍。」
「只要你完全聽從我的吩咐，就不會出任何問題。」皇甫翎先是說了一句，接著又皺了皺眉，「不過你這麼笨，而且一點也不聽話，說不定會違背我的命令，無法完全實現我的意圖。」
又想了想，她的眉頭舒展開來，不是很情願地說道：「好吧，我可以把我的實驗的一部分告訴你。」
「為什麼只是一部分？」
「愚蠢！」公主殿下用鄙夷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侍從官，「難道你以為我告訴你全部你能夠聽懂嗎？」
「我……」黎洛剛想說你怎麼知道我聽不懂，可是想到了兩人在神術師境界上的巨大差距，又把話咽了回去。
「好吧，一部分就一部分吧。」他說道。
皇甫翎輕哼一聲，教訓道：「做事情之前要先想想自己是什麼水平，不要好高騖遠，去奢求自己根本沒辦法掌握的東西。那樣做只會對修行造成妨礙，沒有一丁點的好處。」
「是是是。」
「說過了是只需要說一遍就夠了，重複只會顯得你是在敷衍。」
「是！我明白了，公主殿下！現在可以給我說了吧？」黎洛趕忙打斷了她的教訓。
說話被打斷，小女孩兒不是很高興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簡單來說，我要做的實驗涉及到空間傳送方面的內容。」
「具體的呢？」黎洛隱隱聯想到了什麼，立刻追問道。
皇甫翎一臉平淡地說道：「我要從你的身上解析另一個世界的時空坐標，構建穩定的時空傳送陣，連通兩個世界。」
「你說的另一個世界是……」此時此刻，黎洛只覺得自己有些口乾舌燥，語氣艱澀地說出了那個詞，「地球？」
「看來你還算沒有白痴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皇甫翎稍稍提高了對自己侍從官的評價。
黎洛也顧不得爭論這個問題了，飛快地說道：「這不可能！老師說了，兩個世界完全是彼此獨立的，沒有任何的連接點，無法使用任何方式進行交流聯通。即使是我，在兩個世界也是完全獨立的個體，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都被完全分割開來，只有真靈是一致的。」
這一刻，他甚至忘了保密，直接將一切都竹筒倒豆子一般講了出來。
也許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對自己面前的這個不過十四歲的小女孩兒有了完全的信任，這份信任甚至令他自己都感到了驚訝。
聽完黎洛的話，皇甫翎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的驚訝，仍然是一臉的淡然。
「你的師父，月之賢者嗎？」她用風輕雲淡的口吻說道，「她倒算得上是一位優秀的神術師。相比之下，你就差得太遠了。」
黎洛這才想起，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女孩兒可是從自己那位師父手中奪去了神堂首座的稱號。
也就是說，在神堂的所有神術師甚至司徒望月自己的眼中，這個小女孩兒在神術上的造詣已經完全超越了自己的師父。
在他失神之際，皇甫翎用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她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也做不到。」
黎洛啞口無言。
自己師父的實力肯定是超過了皇甫翎的，但是構建跨世界傳送陣這種事情，還真不能看實力。
「那我師祖呢？你要做的事情，師祖她也嘗試過，同樣失敗了。」
他又想到了什麼，再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