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兩個媽來訪

  宋溪和林書慧勸了我一會，見我始終不鬆口，最後也就由了我。坐了一會，林向陽就給宋溪打來了電話，簡短的通話後，宋溪起了身，“書慧，華琳，我先回去，得把那畜生弄回家去。”


  “那空了就過來住兩天吧？”林書慧起了身要送她。


  “華琳，你安心在書慧這住著，我想辦法讓他再也不敢來找你。”宋溪歉意的看著我。


  “你回去別跟他吵了，待會你媽又是向著他，別給自己找堵。”我淡淡的說。


  “我先走了啊，自己多注意身體，別送了，又不是生客。”她快步走到玄關處換了鞋子，隨後就消失在了大門口。


  “你心裏還有宋洋嗎？”回了客廳坐下後，林書慧就有些著急的問我。


  我啞然失笑，“怎麽可能，老早就分手了。我這個人對感情，翻篇了就是翻篇了，從不回頭！”


  “那就好！”林書慧鬆了一口氣，“不瞞你說，我曾經就麵臨和你差不多的狀況。前男友來找我時，在和我老公沒離婚的情況下，沒經住他的死纏爛打搞到了一起。最後，自己作賤了自己。”


  “那，後來，你和你老公離婚了？”我問。


  “離了，然後就跟前男友結了婚。前男友愛賭愛嫖，我賺的錢被他輸了不少，我和他不知道打了多少回架，有一回，他媽跟他跑到我家鬧。揮刀要砍我時，把他媽砍傷了。就給抓起來了，判了八年，我和他也離婚了。後來他在牢裏的時候又將牢友打殘了，加了刑，現在還關著呢。”林書慧攏著雙手，嘴角的笑看著很是苦澀，“算了，說這些前塵往事做什麽，都過去了。”


  林書慧很簡單的提了一下她的過去，寥寥幾句，但對於我這個剛經曆了老公出軌的女人來說，能夠從幾句話裏體會到她那些年的痛苦煎熬。


  我哥黃昏的時候把電話打到了林書慧的手機上，林書慧把手機遞給我了，我怔了一下才想起來我沒有把新換的號碼告訴他。


  “哥！”我喊了他一聲。


  “我和伯明回去了，伯明拎來的牛奶箱裏，塞了一張銀行，密碼是你的生日，他讓你隨便花。”我哥似乎站在風口上，聲音有些顫。


  “現在快遞停收件了，年後我就快遞還給他。哥，你告訴他，別再白費力氣了。給他這樣一鬧，我也不好意思繼續在這裏住了，年後我就立馬換地方，我說了我會讓你們誰也找不到我。”我心平氣和，不緊不慢和他說著話。


  “等等……”我哥捂住了聽筒，好一會後他的聲音才再次傳來，“伯明說了，在沒得到你允許的情況下，再也不會跑來看你。所以，你別換地方，算我這個當哥的求你了，別折騰行不行？”


  “回去開車慢點，我掛了。”我切斷了通話，將手機還給了林書慧。


  這一鬧後，宋洋和劉伯明果然就消停了。春節過後，我把劉伯明給我的銀行卡快遞回去了，寫寄件人電話時我填了林書慧的電話。隔了幾天查物流信息顯示對方已簽收，但他沒敢打林書慧的電話。


  轉眼就二月，日子過得飛快，進入三月後，雲縣很迎來了漫長的梅雨季節。


  三月初我婆婆和我媽來看我，兩個老太太來的那天，雨下得不算大。服裝店很冷清，我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稍微久站就覺得累。於是，我經常躲在收銀台後麵打瞌睡。

  “你好，華琳在嗎？”我婆婆進店後就問店裏的其他店員。


  “華琳姐，找你呢。”其中一個店員揚聲喊起來。


  我扶著收銀台起了身，乍一見兩個老太太，我的頭忍不住就大起來了。一直拖著不回F城，就是怕她們成天的轟炸。


  “你媽和你婆婆？”林書慧站我旁邊，小聲問。


  “嗯！”我低低的應了一聲，這才轉頭看她們，“媽，你們來啦！”


  “這小縣城，連個車都難打，我和你婆婆生生走過來的，這大半天的褲腿全濕了。”我媽拎著個購物袋拍著衣服不停的抱怨。


  “華琳，趕緊的帶阿姨回家去烘幹一下，這樣濕著難受。”林書慧見狀趕緊說。


  “不要緊，就是濺濕了一點點，不礙事。”婆婆連連擺手，“華琳啊，這也到飯點了，叫上你的朋友們一起去吃飯。”


  婆婆很熱情的招呼著大家，但誰也不好意思真就跟著去了。


  找了個看起來還算幹淨的飯店，隨便點了幾個菜，服務員送來茶水，我倒了一杯水暖手然後靜靜的等著婆婆開口。


  “華琳啊，這沒幾個月就要生了，這小縣城雖然說空氣好，但F城顯然設施更完善。你說呢？”婆婆開門見山。


  “這裏也挺好的。”我輕聲說。


  “那不行，坐月子我都想好了，我和你媽的身體肯定都不太吃得消。所以，我幫你請個月嫂，這小縣城這裏哪裏能請到什麽好月嫂。”婆婆這回急了。


  這個問題，說真的，我還沒有很認真的想過。


  “琳琳啊，寶寶的衣服還有奶瓶什麽的你媽都買好了，都放我們家呢，就等你回去了。”我媽抓住我的手，殷切的看著我，“你任性這麽久了，在生寶寶這件事上，可不能再跟我們較勁啊。要不，就明天吧，我讓你爸還是你哥下來接你？”


  我媽不開口還好，她一開口我火就上來了。這幾十年要不是她不像個媽，我至於跑這裏來嗎？我在雲縣住了這麽久，除了我哥經常給我電話，她和我爸來看過我幾次？

  “華琳，你別生氣。”我婆婆一見我雙眼圓瞪，趕緊走到我麵前，按住我的肩膀，“反正還有幾個月，你慎重考慮就好了，別急。”


  我媽見我生氣了，便起了身喊起了旁邊的服務員問廁所在哪，隨後她借口上廁所就避開了。


  婆婆回到座位後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聽見我媽一聲尖叫，我和我婆婆都嚇了一跳。趕緊起了身，婆婆攙著我，拐彎的地方，因為下雨被來來往往的顧客踩得全是黃泥和水漬，我媽這會正躺地上呢。


  飯是沒吃成，飯店老板和服務員們七手八腳把我媽抬出飯店，送往了醫院。


  好在，隻是扭傷了腰和腳脖子，我一顆提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飯店老板還算通情達理，一直跟我道歉，又答應承擔80%的醫藥費。


  折騰了幾個小時，我媽總算被安排進了病房，急診接待的那個醫生也跟到了病房。我有些奇怪，以為他還有什麽要交代。


  “有什麽事就喊我。”他把口罩摘了衝我笑了笑，是那個四肢發達，“我們見過的，我是宋洋的朋友。”


  “不要告訴宋洋。”我衝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