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跳躍性思維
“他真的整容了嗎？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嗎？”我不等他回答又急急的追問，對於熊躍，這是我最急於想知道的一件事情了。
“他的樣子仔細看是有一些變動，但絕不像唐紀德照片上那樣誇張，至少一眼看過去能認出來他是熊躍。他來找我也沒什麽事，隻是說找我聊聊，我也挺驚訝的。”許琛喝了一口水。
“正月初三他打過一次電話給我，當時我就懷疑過他是不是在F城。他，和你說什麽了？”服務員開始上菜，我現在已經根本無心吃飯了。難道是來警告他離我遠一點？可是他怎麽知道許琛的？他不會真跑回來找我複婚吧？我亂哄哄的想著。
“他來找我是因為趙麗楓的事情。”許琛仿佛知道我在想什麽，一句話就推翻了我全部的想像。
“趙麗楓？”我感覺被人敲了一棍，人就有些昏昏的。
“他說他一個朋友介紹的，所以找到了我。一見麵，我就意外了，沒想到會是熊躍。我和他隻有在酒店裏那次有正麵接觸過，聊了幾句他想起來我是誰。後麵，就聊不下去了。諷刺了我幾句，隨後他就走了。”許琛給我盛了一碗湯，“先喝點湯吧。”
“去年底的時候，我有一次接到了趙麗楓的電話，她好象精神不太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當時猜測可能是因為熊躍騙走他的錢，然後又拋棄她導致打擊太大造成的。熊躍初三給我打電話那次說，錢已經還給趙麗楓了，而且現在他又回來了。他，不是可以呆在趙麗楓身邊嗎？來找你查趙麗楓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我將心中的疑惑說出。
“現在不知道了，我也有點好奇，所以想來想去決定把這事告訴你。”許琛示意我喝湯。
我喝了一大口湯，“回來了就好好的雙宿雙飛唄，還搞什麽飛機。”
“你想不想去看看趙麗楓？”許琛突然問。
我一口湯差點噴出來，去看那個賤三，我是吃飽了撐的吧，“才不去，我怕我手癢又會打她，現在我和熊躍婚都離了，懶得理她，死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開玩笑的，吃飯吧。”許琛笑了笑。
但我覺得他完全不像開玩笑，這些破事兒離我遠點吧，我的心情複雜起來，隻好埋頭吃著菜。
“我們去旁邊的廣場走走吧。”飯後坐了一會，許琛提議。
“行。”我拎著包起了身。
“你覺得熊躍和邱先林是什麽聯係？”我們慢慢的走著，風吹來，許琛的聲音有些飄忽。
“不知道，熊躍說他之前出了點事，我隻能猜想這出的事讓兩個人有所關聯了。但有一點不太明白，當時想方設法的騙走了趙麗楓的錢，還將房子過了戶。現在為什麽又要把錢還給她，還跑回F城，估計發生了什麽很大的事情改變了他最初的想法吧。”我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然後走到廣場的休閑椅前坐下。
“我和紀德最大的疑惑就是，如果熊躍不是邱先林，那麽你女兒的照片為什麽會在邱先林的手裏？但你知道，這事情如果委托人不再要求繼續的話，我們的行規就是得立刻停止追查行為。”許琛坐到我旁邊，“算了，不聊這些了，我們換個話題吧。”
“比如說談談我們兩個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可能。”我幾乎是沒有經過大腦這句話就說出口了，好在夜色暗淡，他看不到我尷尬的神色。
這句話出了口後，許琛就沉默了，好一會他才伸手拍了拍我的肩，然後起身開始緩步向前走，我隻好也跟著他起了身。
“小陳，在你看來，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溫和的問我。
“思維縝密，行動果決，有同情心的男人。”我努力的搜尋著相關的形容詞。
“好在你沒說我是個好人。”他輕聲笑，“評價很高啊，但其實我是一個很膽小的人。”
“怎麽說？”我低聲問。
“我們認識好長時間了吧，我說實話，你別生氣。從事這行時，我就給自己定了個原則，決不和自己的顧客談感情。這些年來，我一直堅持這個原則。所以，紀德後來在我麵前提到你並說感覺很適合我時，我就一口回絕了。小陳，你先聽我說完。”
我頓住腳步，和他麵對麵站著，他阻止我開口。
“我們中間，不僅僅隔著我為自己定的原則，還隔著熊躍，隔著我們都曾經破碎過的婚姻。所以，我們都一直顯得小心翼翼的。我會擔心，你徹底從上一段婚姻的陰影走出來了嗎？你徹底放下熊躍了嗎？你的女兒能接納我嗎？還有，你的家人呢？小陳，到我們這樣的年齡，開始一段感情，已經不是談著好玩了，我想，我們都很清楚，所以我總是前進一步，然後停住。所以……”
“所以，所以你就直接說我們完全沒有可能。我隻是你的一個客戶，我付了錢，你辦了事，錢貨兩清，這不就好了嗎？說那麽多廢話你覺得有意思嗎？”我退了幾步，打斷了他繼續的表述。
“你的脾氣該改改，我還沒說完。”許琛仍舊不緊不慢，“所以，在這些客觀因素的限製下，我這輩子是不是就注定該單身了？或者我們都該勇氣向前跨一步，你說呢？”
這是和我表白的意思嗎？我沒太聽懂，“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進一步發展嗎？”
“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他定定的看著我，“我看起來有點顯老，蘇夏說，我長得太著急了，我不知道，你介不介意這一點？”
“我，我也不知道。”我語塞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還想，熊躍的事，還是查一個真相出來。小陳，你需要一個真相，隻有這樣，你才能徹底走出來，我們之間也才不會隔著他。你說呢？”
“我，不知道。”我耷拉著腦袋。
“或者，你其實並無意繼續？那就當我前麵的話沒有說，我們繼續聊熊躍的事情。”他認真的語氣。
“我媽說，你什麽時候有空上我家吃個飯吧。”我咬牙，一口氣說完。對這樣思維跳躍的男人，我真是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