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真相(二)
第二百章真相(二)
付婕熙忽的揚起手的那一刻,我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四周各種嘈雜的聲音刺耳的響起。
但是意外的,下一秒,卻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痛楚。
有什麼溫熱的血液落在了我的臉頰上,我睜開眼一看,差點嚇的沒暈厥過去。
「子齊--」
我害怕到聲音都變得扭曲。
商子齊就這樣空手握住了鋒利的刀刃,滾燙的血液如泉涌一般順著他的手汨汨流下。
似是被眼前的這血腥一幕成功的嚇到了,付婕熙手一抖,整個水果刀被商子齊眼疾手快的乘機全部抽出。
「啪。」沾著血的刀應聲而落。
同樣的還有驚慌失措的付婕熙還有滿室的人仰馬翻。
我緊緊的握住商子齊的手,害怕他的血液會就此流感,等到專業人士包紮完成後,我這才後知後覺的鬆開了手。
全身如同虛脫一般被商子齊攬進了懷裡,他的雙臂緊緊的扣住我的腰肢,下巴狠狠的頂在我的頸窩處,臉頰摩擦著我的臉頰。
這一刻,我們彼此都說不出任何話,卻也知道,剛剛如果晚了那怕只有一秒,將會發生的是什麼。
直到房門忽然被人推開,我這才恍惚間發現,整個室內就只剩下了我和商子齊兩人。
而來人是Allen,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推開了商子齊,輕咳了一聲站了起來。
一看見Allen,這才後知後覺:「對了,子暖呢?」
剛剛場面有些混亂,我根本來不及注意商子暖的動靜,因次我現在才想起來,這個大小姐一向就是個色厲內荏的紙老虎,也不知道剛剛嚇到她沒?
這樣想著,我並沒注意到Allen神色的不正常。
「她剛剛見血暈倒了,現在已經被俞先生帶回去了休息了。」
我驚訝:「俞承稷也來了?你叫的嗎?」
Allen並沒有回答我,我這才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因為他繼續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
「付小姐剛剛已經被控制住了,他們懷疑她精神有問題,馬上會送往最近的醫院。」
Allen抿了抿唇,用不太通順的中文努力表達:「商太太,很感謝,你和她能大方的替我還清債,我脫離了那種地方,第一次,過上了自己想要的那種自由的生活,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月,不到,但已經足夠了。」
「Allen,你在說什麼啊?」
Allen笑著搖了搖頭,後退一步對著一直打量他沒有開口的商子齊鞠了一躬。
「對不起,商總,接下來的事,我會還你一個清白的,對不起。」
他重複了好幾遍對不起。
商子齊點頭。
Allen忽然苦笑了一下。
「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告訴商小姐,認識她,是我人生中最幸運的事情。」
……
三天後,《蜜月計劃》的節目組正式解散,我們離開了泰國。
套用安琪的一句話,雖然沒有完全拍攝成功,但兩個月的旅程,足以改變一個人,我們肯定和兩個月前的自己不一樣,但具體改變了什麼,只有我們自己清楚。
對於我而言,這段為期兩個月的旅程,發生了太多令人難忘的故事,除了挽回了一段貌似已經走進了絕路的婚姻外,也認識了不少和我原本不會有任何交集,雖然他們的結局不一定都好。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羅拉和我一樣,守候十年,等來了初戀,兩個月的旅程,將兩顆破碎的心重新補全,雖然也已物是人非,但終歸是個好的結局。
大部分人的人生,都透露著命中注定的無法挽回。
譬如Allen,譬如何盛,一個自首入獄,一個因想要贖罪而放棄了開連鎖店的夢想,關了店,去了寺廟出家,從此常伴青燈古佛。
這裡面的故事,說起來有點長。
但總是會讓人感嘆命運弄人。
何盛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和別的小男生不一樣,別的小男生都喜歡打球扎堆滾泥巴,而他卻喜歡喝小女孩玩,小時候的何盛也是一個小胖子,那種長得憨厚好欺負還內向的小胖子。
所以沒少因為這件事被班裡的男生欺負。
可他都忍了,因為他是華裔,他不是本地人,他沒有背景,母親告訴他凡事都要學會忍,就像她忍受自己的父親一次又一次的家暴守著一個殘缺的家庭還固執的不肯離婚一樣。
可是等他再長大一點,他就徹底發現了班裡的男生罵他罵的不錯,他確實是個怪物,他和別人不一樣,因為他喜歡的是男生。
高三畢業那年,他骨氣最後的勇氣,給自己喜歡的男同志告白,卻被對方當眾羞辱了一頓,不僅如此,還要逼迫著他一起去夜店參加畢業狂歡,以便繼續當眾羞辱他。
這下,年少的何盛根本反抗不了,只能拚命喝下他們灌的酒,迷迷糊糊間,聽見有個人在他耳畔說。
「他的男同桌說,答應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首先你得證明,自己真的是個gay。」
於是,他們給他叫了一個鴨,比他還小,差不多十二歲的樣子?,老闆說,還是個雛兒,保管溫順,隨便怎麼折騰都行。
那是何盛一輩子做過最瘋狂,也是事後想起來後悔了一輩子的事。
起初小男孩異常反抗,但也許是因為事情已經到了無法退縮的一步,又也許是因為男同學們的嘲笑刺激到了他,他想要證實自己,於是一直以來壓抑著的他終於爆發了。
他給那個年僅十二歲的小男孩下了葯,當著一眾男同學的面,強了他。
他給他下的葯,是脖子上掛著的藥劑粉末,那是他的父親在終於和他的母親離婚後,送給他的「好東西」
何盛的父親生性風流,男女不忌口,何盛當然知道那瓶子里裝著的葯是什麼功效。
只是沒有想到,效果會那樣猛烈。
起初的小男孩被迫服藥后,先是昏睡了一個小時,之後便是開始變得異常熱情的迎合他,彷彿將他當成了另一個人一樣,精神極度亢奮。
說實話,何盛並沒有在那次的體驗中感受到第一次的美好,反而在清醒后看著男孩身上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無比的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