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幻想夜曲(五)
第一百九十三章幻想夜曲(五)
我和商子暖牽著手回到餐廳的時候,隔壁房間早已消停了,然而我倆都喝了點酒,有些微醺,進了房間二話不說倒頭就睡。
第二日一早,我們所有的人,都是被警笛聲吵醒。
一開始,我還恍惚的以為自己是在夢裡,等確定了不是幻聽后,我趕緊搖醒了一側的商子暖。
隔著玻璃窗從窗外開去,在見到警車時,和一大幫警察時,商子暖嚇的瞬間渾身一個激靈,瞌睡全無。
「發生什麼事了?不會是昨天那個死變態報了警吧?」
睡衣還來不及換,一衝出房門,商子暖逮住了眼前的俞承稷就是一頓問。
俞承稷髮型稍顯凌亂,像是有些不好解釋,並沒有回答。
我這才發現好幾個警察都圍在了付婕熙的門口,Allen,何盛,還有尤詩音和林逸都在,卻都是一副將將睡醒沒來得及收拾的模樣,穿著睡衣和拖鞋就來了。
「哎呀,你快告訴我啊,怎麼了……」
商子暖卻大大咧咧的忽略到了這些細節,只一個勁拽著俞承稷,見他結結巴巴不好開口的樣子,剛想換一個人問,就聽見付婕熙的房內忽然傳出一聲女人尖叫。
我連忙上前一步,卻被站在門口的泰國警察伸手攔在了門外,他們嘴裡說著我聽不懂的話,似乎是不允許我們走進去,但即便是這樣,我也從手臂的縫隙間,窺見了房內的景象。
是付婕熙,她神情獃滯的坐在床沿邊,衣裳凌亂不堪,睡裙裙擺像是被用用力撕爛過一樣,露出了一側雪白的大腿,要不是身上剛好披著一條毛毯,上身幾乎不著寸縷。
凌亂的床榻,還有她暴露在外的脖頸上還有胸口處曖昧的紅色咬痕,都意味著她做完經歷了些什麼。
她的身旁站著兩個女警似乎在安慰她,剛剛的那聲尖叫也是她嘴裡發出來的
我移開了眼,自動的退後了一步,簡直是沒眼看。
怪不得,警察會攔著我們。
而後,有貌似是頭頭的警察,主動找到何盛,兩人交談了一句,通過何盛,我們這才知道,原來睫熙被人強、奸了。
何盛說:「就在昨晚,有人強迫了她那個了,是付小姐自己報的警。」
「昨晚!?」商子暖立馬眼睛睜圓了:「這麼說,昨晚的那個男人不是譚華……」
「嗎」字還沒說出口,商子暖就立馬反應過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眾人具是神色一震。
俞承稷聞言,不明所以看向她:「你昨晚看見了什麼嗎?」
「不是不是……」
一旁的警察也以為商子暖是目擊到了什麼。
商子暖紅著臉,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從頭到尾的將昨晚我們聽到的事情解釋了一番。
尤詩音已經被特許進房安慰付婕熙了,林逸聽了商子暖的回答,掃了我們倆一眼。
「那你剛剛為什麼會提到譚華。」
遭了,商子暖看向我,一不小心說漏嘴,難道真要因此把這二人的不堪捅出去嗎?
我猶豫了一下,但這件事,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層面,如果我們不告訴警察的話,那才是斟酌的知情不報吧,而且,我還覺得,就算昨夜那人不是譚華,那麼我將我所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也算是在協助警察調查吧。
這麼想著,我剛想開口。
從拐角處走出來的另一個人,搶了我台詞。
「因為譚華和付婕熙有一腿。」
我偏頭,高興的走了過去:「你醒了?」
商子齊低頭看著我「嗯」了聲,眼眸烏黑,頭髮有些凌亂,眉眼間有一絲淡淡的不耐與煩躁。
很正常,因為這少爺一向有起床氣,現在才早上六點不到,被警車和嘈雜聲接連吵醒的滋味可不好受。
「呵,你又是怎麼知道?」
他看向一側的林逸,如果說,他剛剛對著我說話時,渾身的煩躁是收著的,那麼此時對著林逸略帶譏笑的臉,就是完全鋒芒畢露了。
商子齊神色不愉:「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總之這件事情解釋起來很長,像你,只需要知道結果就行。」
雖然也很好奇商子齊是怎麼也知道這件事情的,但現在的確也不是問的好時候。
警察聽了我們的話,要求我和商子暖等一下作為目擊證人,和他一起回警局做個筆錄,協助調查,這是他們的指責所在,也是我們的義務,我們當然是答應的。
過了一會兒,有做了臨時記錄的女警察走了出來。
據這個女警察和付婕熙的交流,按照付婕熙所言,她昨晚忘記了關房門,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他用了繩子和皮鞭,和她嘗試了無數種體位,多次性、侵了她,甚至一度差點將她勒死,地上殘留的皮鞭和繩子,還有她身上多處被鞭打的痕迹,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樣的場景,我和商子暖光是聽了都覺得害怕,特別是進門安慰她的時候,這個時候,付婕熙的情緒,明顯穩定了很多,警察才讓我們和她接觸。
在走進后,看見她脖子上淡淡的淤青時,我只覺得無比刺眼,從而同情。
就算付婕熙平時是挺開放的,就算她確實是有婚外情,確實是一個對婚姻不忠的女人,可她也不該受到如此非人的折磨。
所有在不經過女性同意的情況下對女性產生關係的行為都是一種對女性的傷害。
想到這裡,我不禁幽幽嘆了口氣,想安慰,卻又不知道如何安慰,畢竟要是我發生了這樣的事,無論任何人安慰我,都是沒用的。
尤詩音在一側沉默不語,甚至一度精神恍惚。
她一定是想到了在布拉格那一次被綁架的經歷吧,這都遭的是什麼罪啊。
好好的參加節目,怎麼總是碰見這樣的事情呢。
我垂眸,忽然間就對上了一雙冷幽幽的眼睛。
經歷了這麼大的變故,付婕熙卻並沒有掉一滴淚,她的面色蒼白,眼角眉梢都帶著不正常的潮紅,似乎是那事過後殘留的餘溫。
這樣的她,忽然睛對我勾唇一笑。
我不禁覺得無比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