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親爹救命
「師父！」
「師爺！」
洪大師和楊峰紛紛上前行禮，泰日天也走上前，圍著鳥籠子伸鼻子直嗅。
「你給我滾開！」楊峰抬腳去踢。
「汪嗚、汪嗚！」泰日天靈活地躲開，跟在楊峰後面破口大罵：「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我是狗，有朝一日風雲會，老子咬爆你命根！」
泰日天的罵聲，通過腦電波傳出屠洋耳朵，屠洋卻沒空理會，而是仔細打量著面前的老者。
那老者頭髮銀白、臉帶微笑、面龐紅潤，身穿棗紅色唐裝，舉手投足無不露出高人風範。尤其是手裡提的鳥籠，黃木提手被把玩得油光鋥亮，上面蒙著藏青色籠罩，與唐裝搭配起來，更顯得古意盎然。
最特別的是，那鳥籠出奇碩大，跟個雞籠相似。
老者把鳥籠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撩衣坐下，早有楊峰遞來的一杯茶水。
老者輕輕喝了一口茶水，才開眼看了看眾人，臉上露著彌勒佛般的笑容：「聽說有位小友，訓獸技出類拔粹，手下的泰迪在算術上方面，竟然贏過了洪泉的亞當，不知道是哪一位啊？」
屠洋穿著普通，又在屋裡站著，十分不起眼，老者一時沒看出來。
「是他！」洪大師用下巴指了指屠洋。
「哦？」老者眼睛微微一眯，兩道如實質般的目光，迅速把屠洋打量了一遍：「這位小友哪裡學的馴獸，師承如何？」
「你不是要考我能不能讓你的雞開口說話嗎？」敵人的親友還是敵人，屠洋懶得跟老頭磨牙廢話，直入主題：「把你的籠子打開，咱們開始吧！」
「呵呵，夠爽快！」
老者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小心翼翼地把鳥籠上的布罩取下。
眾人紛紛伸長脖子，想看看那隻會說話的公雞長得是什麼模樣。
只見罩布打開，露出古香古色的籠柵，籠內一隻紅公雞，爪子被拴著、翅膀鉸了一邊，嘴上還系著一撮細繩，心口劇烈地起伏，不像是什麼馴出來的靈寵，倒像是要準備拔毛料理一般。
打開籠子，老者伸手解雞嘴上的細繩，笑呵呵地道：「沒想到小友還很心急，哪咱們就先……」
「爹！」
細繩微微一松，大公雞的尖嘴從套子里脫出來，突然扯著嗓子，發出扯心裂肺般的慘叫。
「我去！」
楊峰叫了一聲，嚇得向旁邊一跳。
洪大師也睜大了眼睛，滿臉震驚。
唐裝老者則眼皮快速跳了幾下，眼中的精光一閃即沒，笑呵呵地看著公雞：「寶貝雞兒，你剛才叫什麼？」
「誰特么是你的寶貝雞兒？我是你八輩祖宗！」公雞罵了一轉，扭頭對屠洋喊道：「爹啊，救命，我可是見到親人了，這老孫子可把我欺負慘啦！」
「這、這是什麼情況？」
不僅是金明、王雪曼、NX、陳夢珊，連楊峰和洪大師也蒙筆了。尤其是洪大師，本來還想用這隻雞來考屠洋，看看屠洋能不能讓雞說話，誰想到這雞一上來就向屠洋喊爹！
「還沒看懂嗎？」
屠洋冷笑道：「這隻雞是我的！」
什……
什麼？！
眾人一陣驚呼，出現會說話的雞已經是奇迹，沒想到這隻雞居然是屠洋的！
「屠洋，你還要不要點碧蓮！居然說我師爺寶貝，是你的！」公雞開口向屠洋叫爹，主人是誰已經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了，但是楊峰依舊不甘承認，指著屠洋大罵。
「他說得沒錯！但是這隻雞不是偷的，而是揀的。」唐裝老者擺了擺手，打斷楊峰的話，站起來，向屠洋走了兩步，拱起雙手，笑彌勒般的表情瞬變得十分嚴肅，「在下唐占魁，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師承何處？」
「師父！」
「師爺！」
楊峰和洪大爺異口同聲，慘叫了一聲。
他們沒想到這隻雞真是屠洋的，更沒想到唐占魁還承認得那麼順溜，一點不覺得丟人。
唐占魁如此光棍性格，屠洋也是沒想到。
「我叫屠洋，無門無派。剛才你的徒弟說，如果我可以讓公雞說話，我們之間的事情就算解決，你的徒孫就把我贏的錢給我，不知道這話算不算數？」
「噢，」唐占魁呵呵一笑，「當然算數了，江湖兒女，一諾千金嘛。」
「那就好！」屠洋點點頭，「鉸了妖雞半邊翅膀，我就不追究了，立刻放了我的雞。還有，剛才楊峰輸給了我十萬塊，讓他拿來。」
「沒問題！」唐占魁笑呵呵地點了點頭，隨手吩咐：「洪泉，把那隻雞放了……還有，小峰啊，男子漢一諾千金，既然輸了，就把錢給人家吧。」
「師爺！」楊峰漲紅著臉，心有不甘地喊了一聲。
「嗯？」洪泉翻了翻眼皮，「小峰，連師爺的話也不聽了嗎？」
「楊峰不敢！」
楊峰低下頭，給屠洋轉了十萬塊錢，看向屠洋的眼神卻充滿了殺氣。
實際上，在他心中，唐占魁再厲害，也不過是個馴獸的，登不上大雅之堂，他崇拜的只有財富和真正的權力，之所以把十萬塊錢拿出來，不過是暫時找個台階，緩合一下尷尬的場面罷了。
「屠兄弟，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能見到你這麼一位青年才俊，我唐可是打心眼兒高興，」見屠洋眉頭舒展，臉上浮出笑意，唐占魁滿臉笑呵呵，扭臉對楊峰道：「峰兒啊，天都黑了，上菜吧，咱們跟屠兄弟邊喝邊聊著。」
邊喝邊聊？
這位滿面紅光的老先生，是要請屠洋喝酒？
短短几分鐘，事態接連轉折，眾人都有點兒應接不暇。
金明雖然學習一般，不過人情事故卻比較老道，連忙對屠洋笑道：「來來，兄弟，難得唐老給面子，咱們也都有幾天沒見了，正好喝兩杯。」
「改天吧，我電動車還在花鳥蟲魚市場，讓雨啄著呢。」
屠洋搖搖頭，果斷拒絕。
唐占魁偷雞時的表情，他記憶猶新。
那絕對稱得上驚喜到瘋狂，但是這老頭見到自己后，卻很痛快地交出妖雞，接著又要請吃飯，要說沒有貓，鬼都不相信……
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狗，屠洋大步出了酒店。
酒樓外，陰雲和夜色交接，大雨雖然轉為中雨，不過短時間內不會停止。
天色已晚，又下是雨，騎電動車回家有點不現實，好在電動車在車棚里放著，不用擔心被涿得連電，屠洋就近找了一家賓館住下，吃完飯給手機充上電，屠洋打算審問一下妖雞，看看唐占魁把它抓去后，都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