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貌似我還是正常人

  走進地鐵站，肖麟下意識地再次打開微信，查看剛剛那個「小雪」的頭像。


  真的很漂亮。要是真的能認識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肖麟的雙眼突然睜大了。


  貌似……某種感覺回來了？我還是正常人？

  一種欣喜若狂的感覺油然而生。


  鵬輝大廈，十五樓。


  「老闆，那個肖麟太可惡了！」劉絮嗲聲嗲氣地對謝頂老闆說道，「業績那麼差，還目中無人。老闆，我建議把他開除！」


  「也好。這樣，你先招個新人，補上空缺，然後把他踢了。」


  「好！」


  劉絮喜上眉梢。


  他們沒有發現，一段詭異的音頻被貼到了公司的官方網站首頁。


  ……


  第二天是休息日，肖麟卻早早地起了床。


  事實上他一夜都沒睡好，不停地做夢，又不停地醒來，滿腦子亂鬨哄的。一會兒是魂穿能力，一會兒是「小雪」的容顏，一會兒是自己偷偷在公司網站上搞的手腳。諸多念頭倏忽而來倏忽而去，像開火車一樣不得半刻安寧。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他隨手拿起手機，發現是大學時的室友梁君豪。


  「哥們，幹啥呢？」


  電話剛剛接通，梁君豪豪爽的聲音就從電話里炸響。


  「我靠，你小點聲！你想震死我啊？」


  肖麟立刻不滿地說道。


  「我就這麼點聲音，你就受不了了？那你要是到我家來，聽到樓上那小孩連跑帶作，還不得嚇死你？」


  「你家樓上住戶聲音大？」


  肖麟明白梁君豪一大早給他打電話的原因了。


  心裡不爽，想抱怨罷了。


  不過，他猜錯了。


  「豈止是大！」見肖麟終於把話題轉到正路上，梁君豪立刻再度提高音量，心中的激動難以抑制，「那小孩一跑，簡直如同千軍萬馬踏過平原，放眼望去，只見一團黃沙從東方滾滾而來……」


  「說重點！」


  肖麟頭都大了。


  梁君豪這個人倒是不錯，很熱心，但就是說話不著邊際，而且音量遠超常人。


  「好好好，說重點。那戶人家呢，是爺爺奶奶帶一個三歲小孩，兩個老人都慣孩子，孩子無論是跑還是往地上扔東西，都不管。昨天晚上那孩子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大半夜在床·上狂蹦，搞得我心臟都快炸了。我受不了了，上樓找他們說，結果他們還罵我。我可是個有素質的人，不和他們吵，轉身就走了……」


  「哥們你到底想說啥？」


  肖麟自己心裡事情已經都多了，梁君豪的牢騷平日里聽聽也就算了，現在他真的不想聽。


  「別急啊，精彩的還在後面呢，」梁君豪的語氣難掩得意，「他們不是不講理嗎？沒事，我不跟他們計較，平時在小區里看見他們老兩口，照樣打招呼。這不，今天一大早我在小區院里看見他們，我就熱情地和他們說話。我說，二老年紀雖然大了，但是身體還是倍兒棒，大半夜的還在跳繩運動。嘿，那倆老傢伙也不知道想到哪兒去了，登時就臉色發青，毫無理由地對我狂罵，真是氣死我了，哈哈哈哈！」


  肖麟聽得滿腦袋黑線。


  好半天他才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你挺狠。」


  「啥啥啥？你說啥？我狠？哥們，這就是你不對了，我怎麼狠了？是他們狠才對吧？哈哈哈哈！」


  肖麟的心情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索性掛斷了電話，把窗子打開透氣。


  沒心沒肺的。唉，真讓人羨慕。


  對著窗外的小區風光，肖麟長嘆了一口氣。


  音頻是被他嵌入了公司官網，但是效果如何就不知道了。畢竟，現在用手機的人比較多，電腦版的網站很少有人看。而且，這只是一個小公司，官方網站幾乎沒人看，就連自己公司里的員工都沒人願意打開。


  我這一步走得到底對不對？


  肖麟心神不寧，轉身來到電腦前打開了公司的網站。


  打開音箱，楊浩的那段話頓時從裡面飄了出來。


  「我今天其實就是想坑坑這小子……就是他！肖麟！我到手的獎金飛了，都是他害的！我就是想出口惡氣！……」


  這到底算不算是他的真面目呢？讓大家都聽到的話，算是任務完成了嗎？

  肖麟一邊思索著，手指一邊無意識地點擊著滑鼠。


  突然，他看到了一條新的公告。


  「招賢納士！我公司正在發展壯大，亟需更多人才加入我們。只要有你信心，有抱負，這裡就是你最好的平台！……」


  「又要招聘？」


  肖麟忍不住喃喃自語。


  但隨即他便明白了過來。


  「這是要開除我啊……」


  以前他最怕「開除」這倆字。但是現在，他很神奇地不怕了。


  不過，不怕歸不怕，心裡壓抑的感覺仍舊是揮之不去。


  出去走走吧。


  他關了電腦，向門口走去。


  平時不發動魂穿能力的時候，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特殊能力一樣。很多次，肖麟都忍不住懷疑，那所謂的魂穿能力，是不是只是一個夢。


  試試？


  走在空無一人的樓梯上，他突然停了下來，而後努力地去思索曾經「看」到過的魂穿能力的「數據」。


  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很自然地就調出了那些內容。


  ……


  姓名：肖麟


  性別：男

  等級：1級


  經驗值：0/100

  魂穿人數：1人


  魂穿半徑：5米


  魂穿時長：10分鐘

  特殊能力：無

  ……


  數據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任何新的提示。


  說起來，這個東西是可以升級的吧？而且，隨著等級的提升，魂穿的人數、範圍和時長應該都會提升。那麼，這些數據是否存在上限呢？

  這個問題剛在腦海中浮現出來，肖麟便莫名地感到一陣激動。


  如果……真的沒有上限呢？


  現在只能穿到一個人身上，只能持續十分鐘。以後，或許會同時穿兩個人，三個人……一千個人，一萬個人……範圍從現在的五米半徑，到十米，二十米……一千米，一萬米……還有時長，如果能夠達到一小時，一天，一年……


  肖麟突然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猛地剎住了閘，不敢再繼續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