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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幕

  陸子昊跟著蹲在釋微旁邊看著那株爆盆的子持蓮華對釋微說:“這株寶石花是你送我的,本來我也一度覺得它活不下去了,可是沒想到把它移出來了之後它自己反倒活了起來,然後我開始學著去種寶石花,幾年下來它就變成這麽多了。”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開始很討厭這株寶石花因為看見書桌旁的寶石花後來卻又悉心的照料甚至去請教別人怎麽種植。


  “你種的不錯,這母株看起來快要開花了。”釋微若有所思的說。


  “開花不是很好嗎?”陸子昊笑了,釋微看呆了,這樣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的笑容她有多久沒有看到了?隻是無論是小小的她還是現在的她依然對這樣的笑容毫無抵抗這個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釋微常常在想如果初見他沒有笑得這麽和煦也許她就不會喜歡上他了,那麽接下來是不是也不用遭受這麽多的罪?釋微發覺自己盯著陸子昊看的時間有點過長,連忙低下頭繼續看著那株將要開花的子持蓮華,她沒有說,子持蓮華一旦開花母株就一定會死亡,一如那些隻有開始沒有結局的愛戀一般。


  陸子昊沉浸在那株寶石花就要開花的喜悅裏,他覺得似乎連上天都在告訴他還有機會,於是他開口說:“我覺得我們也會像這株寶石花一樣,經過之前種種終究能夠盛開的。”他沒有看到釋微聽了這句話後眼裏的落寞神色,他以為他和釋微也會像這株寶石花一樣開花結果,是一個很好的預兆,隻是他忘了每一株多肉植物的寶石花都有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眼前這株叫做子持蓮華的寶石花開花就意味著死亡。


  “年年歲歲花相似,可惜隻是相似而已,終究是不一樣的。”釋微盯著眼前的兩株子持蓮華喃喃自語,就是這麽一句喃喃自語進了陸子昊的耳裏卻讓他心慌了,似乎一切不會如他所想的那麽如意。


  釋微緩緩的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我想回去了。”


  陸子昊伸手拉住釋微的手,很輕很輕的問了句:“釋微,以前我是當局者迷,連自己喜歡你都不知道,我現在清楚了,是不是就隻能是局外人了?”釋微,他很少這樣叫她,如今這樣叫她總感覺隱隱約約蘊含著些什麽。


  聽到喜歡兩個字的時候,釋微的心湖像是被人扔進了幾顆石頭一樣“咚咚”的響了幾下,然後就隻剩下一圈一圈的漣漪慢慢的蕩漾散開,漣漪波及的麵積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快要吞噬了她。


  僵持了一會釋微平靜的問:“我們之前不是達成了共識說好要當陌生人的嗎?”釋微沒有回答他,隻是反問了這麽一句他曾經親口說的話,讓他悔不當初。


  “丫頭……”陸子昊艱難的從喉嚨裏擠出這麽一句話,卻沒有了下文,他真的不知道怎麽開口,繞了一圈他回到了原點可是他沒有立場要求她也跟著回來,因為當初是他親手把她推開的。


  釋微頓了頓腳步最終還是邁開了腳步,一步一步慢慢的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其實他們之間相隔的何止是眼前幾步路的距離,他們之間相隔了整整幾年的距離,這幾年把釋微心裏對陸子昊的愛戀的勇氣磨得一滴不剩,就算她心裏還裝著他,因為他無法再愛其他人,此時的她也不可能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就接納他,縱使知道他現在心裏似乎有些在乎她,但也隻是有些而已,誰知道下一秒他會不會又像之前一樣現在的她再也承受不起了。


  “丫頭,我之前在醫院問你式微式微胡不歸?你現在有答案可以給我了嗎?”陸子昊的聲音再次在釋微身後響起來,隱約可以聽得到有些心碎。


  釋微嘴角抽動了一下說了句:“釋微釋微,何處歸?”


  釋微釋微,何處歸,確實何處才是她的歸途,對於陸子昊她隻能無能為力,想愛不能愛,想忘不能忘。


  看著釋微一步一步的走遠,陸子昊突然好像伸手去抓住她,不想讓她走遠,可是伸出手卻發覺釋微和自己的距離已經超出了伸手就可以碰到的距離了,陸子昊緩緩的放下手眼睛盯著釋微的背影久久不能移開眼睛……


  “咦?丫頭你怎麽自己回來了?子昊那小子呢?”陸成眼尖的看見釋微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想著應該有什麽事情,隻是礙於釋國強和鍾麗萍在場不方便多問,所以打算回去問問他家小子。


  “額,他,他突然有事,我就自己回來了。”釋微吞吞吐吐了一下,然後隨便扯了一個理由,陸成一看,當下心裏就更加肯定釋微和陸子昊之間發生了些什麽。


  “蘭蘭,來吃香瓜!”鍾麗萍連忙拿起一片切好的香瓜對著釋微揚揚手說。


  “對!快過來坐!我先回去了”陸成附和了一下然後腳底抹油走人,走之前還不忘推一推釋國強,釋國強配合著移開了一個位置,釋微全身有些僵硬的走了過去,坐在釋國強和鍾麗萍中間如坐針氈也許是看出釋微很不自在,釋國強很主動的挪了挪位置,和釋微拉遠了些距離,然後說:“你腿不方便暫時就住在一樓,等你腿傷好了你再看看想住哪間房讓劉媽去收拾。”


  “我自己有租好的房子。”釋微輕輕的咬了一口香瓜,食不知味。


  “蘭蘭你不回來?”鍾麗萍搶在釋國強前麵出聲問到,語氣又驚又急。


  “我……”釋微發覺自己喉嚨好像有些塞住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拒絕,她不否認從有記憶開始,這段時間她是真的感覺到了母愛,隻可以這份母愛並不是真正的屬於她,但是這種感覺她真的很貪戀。


  “你傷好了你還是想出去住我也不攔你,畢竟長大了需要空間我能理解,但是你現在腿傷那麽嚴重你媽媽不放心。”釋國強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勢出來,用不容質疑的語氣說。


  “不能走,要留下!我不允許!”鍾麗萍死死的抱住釋微的手大聲抗議著。


  “麗萍!冷靜點,孩子大了不能總在呆在我們身邊的。”釋國強出聲製止鍾麗萍,不讓她繼續胡攪蠻纏,然後對著釋微正色說:“我最大的讓步就是這樣,不管怎麽樣我都是你爸爸,我說的話你要聽!”


  釋微低著頭,想了半天最後還是點點頭:“好。”與其強硬的拒絕鬧得不愉快還不如答應住幾天,等到腿傷好了她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搬出去,而且釋微也是真的很想感受幾天父母對自己關愛的那種感覺。


  鍾麗萍雖然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但是因為釋國強已經出口警告了她也不得不接受。


  自從那晚之後,釋微的那句釋微釋微何處歸就一直纏繞在陸子昊的心間,一連幾日他都隔著圍牆看著隔壁,隻是偶爾看到經過窗邊的釋微,隻是圓圓的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再出現過在釋微的麵前,他心裏想不明白,他對釋微的感情到底去到什麽程度,他知道自己舍不得她離開,看到她身邊有別人會生氣,看到她受傷會心疼,他不否認喜歡他喜歡她,但是這就是愛情了嗎?他不確定,況且他曾經和釋蘭有過一段現在又和釋微在一起的話說的過去嗎?自己是不是像釋微所說的那樣隻是當她是釋蘭的替代品呢?總總疑問一瞬間都全部一湧而上困住了陸子昊前進的腳步。


  這兩天剛好輪到陸子昊值班,晚上閑下來沒事陸子昊走到辦公室的窗邊看著外麵,有一口沒一口的吸著煙,想著釋微和他之間的事情。


  “陸主任,我知道你今天值班,所以特地幫你煮了宵夜過來。”白微微的出現打破了原有的沉寂,陸子昊回頭看了白微微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有那麽一瞬間自己看到的是釋蘭,釋蘭愛穿白色的百褶裙釋蘭慣有的微笑……似乎釋蘭慣有的習慣和小動作還有給人的感覺白微微都有。


  “陸主任,你怎麽吸煙呢?對身體多不好呀!心情不好嗎?可以對我傾訴一下,雖然我幫不了你但是可以當你的聽眾。”白微微把宵夜往陸子昊的桌子上一放,自徑來到陸子昊的麵前,微笑著看著陸子昊,大膽的去執起陸子昊的手,對上他的眼睛。


  陸子昊連忙推開白微微說:“你以後不用來給我送宵夜,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


  白微微暗暗的掐了自己一下,逼出自己的淚花,早幾個小時的時候,她那個賭鬼爸爸的債主上門堵人,對她動手動腳的,無奈之下她求助於薑曉雪,可是薑曉雪卻諷刺了她一番卻沒有伸出援助之手的時候,她就決定了無論用什麽方法都一定要得到陸子昊,報複薑曉雪,而且陸子昊雖然不算有錢,但是家底也算優厚,所以搭上陸子昊她也不虧,想到這裏白微微更加賣力的扮演好一朵孱弱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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