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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夏唯一這一覺睡得很長,所以當她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凌晨了,房間里昏昏暗暗的,只有床頭柜上一盞檯燈照著明,夏唯一悠悠坐起身,望向窗戶的方向,窗帘沒拉,可窗外是一片漆黑,她什麼也看不到。


  呆坐了一會,夏唯一收回了視線,也被床邊一顆毛茸茸的頭吸引去了視線,顧白趴伏在床邊,隱隱露出一張白凈的側臉,緊閉的雙眼和平穩的呼吸說明著對方睡得很熟,夏唯一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感覺也在漸漸消失,被這種溫馨的畫面感染著,她淺淺的勾起唇角,蒼白的臉上抹開了一絲微笑。


  即使,經歷了那麼多,顧白依舊陪伴在她身邊,默默的守護著。


  而自己,卻說了那麼殘忍的話。


  夏唯一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將白色的棉被輕輕的披在了顧白的背上,小心的動作並沒有吵醒熟睡中的人,夏唯一在顧白身邊站了一會,就著昏黃的光亮,再次走到窗口,趴在窗台上,視線透過玻璃看著窗外那墨色的黑。


  可即使這樣,她依舊在望著,思緒也飄向了遠處。


  時間過得很快,當夏唯一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窗外微藍的天空上還有淡薄的白雲,如霧般飄散在天邊。


  過早的時間,人們還處於睡眠之中,即使窗外相對的寬闊馬路上,偶爾經過的車輛都寥寥無幾,更別提連人影都難以看到的街道上了,可偏偏就在夏唯一側過視線的那一刻,一個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直叫她愣住。


  夏唯一已經偏過了視線,她不敢在看過去,更不敢去確定剛剛看到的那個人影是誰,那種直教人心口莫名恐慌的影子,如鬼魅般出現。


  「你醒來了?什麼時候起來的,窗邊涼,真是的也不披件外套。」顧白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略帶擔心的責怪話語讓夏唯一心一驚,就在她要看向顧白時,肩上已經多了一個外套,和溫厚的手掌輕輕扣在她的雙肩上。


  夏唯一神色慌張的偏過頭,重新看向窗外街邊的某處,哪還有什麼人的影子,空無一人的街上空空蕩蕩的,夏唯一心頓時寒了,剛剛看到的難道是幻覺不成?


  顧白看到夏唯一異樣的表情,蹙起了眉頭,他無意間摸到了身上搭著的被褥,才會疑惑的醒來,當看到沒有人的床時還愣怔了一下,隨後才發覺到夏唯一又站在窗邊,可是現在她突然這幅摸樣,還真是叫人擔心,總覺得夏唯一現在越來越不正常了,顧白順著夏唯一的視線,也張望了一番窗外,可是眼到之處並沒有什麼特別。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臉色這麼難看。」顧白關心的詢問,看著慘白著一張臉的夏唯一。


  夏唯一淡淡的回道:「我沒事。」


  顧白這就更不放心了,「你起來多久了?看看你的手都涼透了。」顧白將夏唯一的雙手握入手心,冰涼的觸感被包圍在溫熱之中。


  夏唯一動了動,想要抽回手,見抽不出便放棄了,「沒多久,就一會兒。」夏唯一懶散的回道,可表情也根本讓人難以信服,顧白自然也是不相信的,這時間還很早,如果不是他發覺不對勁而醒來看,恐怕夏唯一還會站著窗邊呆很久吧。


  不過顧白並沒有戳穿夏唯一的謊言,不過心裡卻暗自想好,今天一定要讓醫生給夏唯一做個檢查,他要確切的知道她這樣到底是怎麼了。


  梳洗了之後,天色也越發的亮了,醫院的走廊之間也多了些走動,顧白囑咐了夏唯一幾句之後,便出了房間。


  他先是去買了早餐,隨後交到護士手中讓她幫忙送到XX號病房,接著他便來到主治醫生的診療室,簡單說明了一切之後,醫生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陣,隨即說道:「如果按照你說的話來看,我初步認為夏小姐是患上了輕度抑鬱症,不過這還需要觀察,我並不主攻這個,所以你最好還是找專業醫生做個診斷吧。」


  顧白顯然是被醫生的這番話說的心中一驚,雖然夏唯一之前有過情緒激動的時候,可那已經過去了很久,雖沒有治療過,但是後來夏天回來了,她自己也好了很多,可是這次,雖然醫生並沒有確切的下定論,可是他還是慌了神,抑鬱症,怎麼會


  也不知怎麼走出的診療室,反正從出了診療室后,顧白便渾渾噩噩的行走在走廊之間,拉聳的肩膀像是剛剛承受過很大的打擊般,當他站到XX號病房前,他真的猶豫了好久,都沒勇氣推開房間門。


  夏唯一變成這樣,雖說都是顧長風的責任,可是他也有逃避不了的責任,如果他夠強大的話,如果他有絕對的能力保護的好她們母子倆的話,夏唯一就不會


  就不會得抑鬱症了

  夏天也不會離開夏唯一的身邊,更不會被顧長風囚禁起來。


  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無能,才會導致這一切的發生。


  「你滾,你給我滾出去啊滾啊」房間內猛然傳出的尖叫聲,讓站足在房門外的顧白煞白了臉,想都沒想就推門而入,焦急的看向夏唯一。


  可也看到了另一個,他痛恨的人。


  頓時,火氣蔓延到胸口,動作已經比思想更快的來到顧長風的身前,二話不說便揮拳相向,拳頭帶著一股勁風,如鋼鐵般直接命中了顧長風的臉頰,將對方直接打退了好幾步。


  可顧長風並沒有反抗,更沒有還手,只是平靜的接受著顧白的毆打,眼神卻異常痛苦的緊鎖著床上情緒不穩的人。


  「你傷她傷的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顧白嘶吼著,一手抓著顧長風的衣領,捏出了陣陣褶皺,另一隻手更是毫無留情的一拳接一拳的走向他,憤怒的模樣如同一隻暴走的野獸,每一次下手都是十足的力氣。


  不多時,顧長風那張完美的俊臉上便鼻青臉腫了,就連嘴角都被打的撕裂而流出了鮮血,可顧長風從頭到尾一直隱忍著,連一絲聲音都未發出,十足沉著氣忍受著這一切。


  「混蛋!」顧白見顧長風這幅摸樣更是來氣,而對方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身後的人,顧白咬牙切齒的瞪著對方,舉起的拳越握越緊,骨頭都被捏得咯咯作響,而這次他要揍瞎對方的眼睛,讓他再用那種噁心的眼神看夏唯一!


  可就當他的手要落下的那一刻,身後發出了聲音,急切的,帶著顫抖的嗓音響起,「不要,顧白!」也就是這一聲,生生阻止了顧白私心的一擊,而那拳頭也生生的停止在離那眼窩一厘米處。


  可顧長風卻毫不動容,連眼睛都未眨分毫,可是那勾起的嘴角,有意無意的像是在炫耀,顧白憤怒的撒開了手,而顧長風也即快速的收起了那抹笑,顧白憤恨的再也不看顧長風一眼,轉而來到夏唯一身邊。


  他不知道剛剛他離開后病房裡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他出去了那麼久,顧長風是什麼時候來的,但是當他聽到夏唯一的那一聲尖叫之後,他就敢確定顧長風一定又做出了影響夏唯一情緒的事情。


  現在夏唯一的精神很不好,抑鬱症更是需要一點一點的治療,這是心理上的,根本不能再受什麼刺激,而顧長風這個罪魁禍首還敢明目張胆的來這裡!


  要不是夏唯一制止了他,他真的很想殺了顧長風。


  「唯一,對不起。」顧長風道著歉,望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他人摟入懷中的模樣,心裡憤怒到爆表,可臉上仍舊不能有一絲的憤怒出現。


  他找了她兩天,毫無消息,連顧白家裡都沒有她的人影,昨天突然收到她住院的消息,那一刻,他真的是慌到不知所措,就連原本的憤怒都在此刻轉化為擔心,他知道她想要逃出那個密布的樹林不容易,更別說身無分文的她除了樹林,她也沒有錢打車。


  難以想象她是在怎樣惡劣的條件下,逃出去的,忍著疼痛和飢餓,只是為了逃開他!

  那一夜,雨中模糊的對視,就連此刻想起來,心中都在隱隱抽痛,黯淡爬上臉龐,顧長風再一次堅定的望向夏唯一,即使對方迴避著他的視線,可是他還是要說:「我不會放棄的,唯一,我會等你到回心轉意的那一天。」說完,顧長風便離開了,帶著最後那一抹失落,消失在了房間。


  顧白努力的壓著怒火,他不是傻子,顧長風的話他多少聽出來了不對勁,那明顯的挽回的語氣,這是在想要追回夏唯一嗎?!那個男人,到底跟夏唯一發生過什麼?在他不知道的那段日子裡!

  顧長風離開了,夏唯一也順勢離開了顧白的懷中,她一直在逃避,她雖然恨極了顧長風,可是對方那隱含著痛苦的嗓音,還是生生牽扯住了她的心,莫名的,有些痛。


  看著失神的夏唯一,顧白收回停滯空中的手臂,他靜靜的盯著對方看,像是想要看透一般,可終究還是微微嘆息,將所有的都吞咽腹中,「唯一,這段時間我會時刻陪著你的。」


  「嗯。」夏唯一淺淺的回應,便再次沉默了下來。


  顧白見她這樣,也不再說什麼,而是摸向了褲兜里的手機,搜索了一番手機號碼,表情複雜了一陣,便拿著手機出了房間,站在走廊里,顧白躊躇了很久終究還是按下了那個號碼,那邊過了很久才接起,久到顧白以為對方並不會接,接通后,那邊傳來細細的女聲,聲音透著驚喜,叫了一聲:「顧白。」


  「額,嗯。」顧白嗚咽了一下,說道:「姿卉,我有件事需要拜託你一下。」


  聽到顧白這麼說,那邊的熱情冷淡了很多,而聲音也透著些許冷漠,「是為了那個女人嗎?」


  顧白知道上次發生的那件事,徐姿卉很生氣,可是他想要治好夏唯一的病,而姿卉又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他還是第一個便想到了她,只是,對方或許還沒有原諒他吧,他知道了他辜負了對方的期望。


  「姿卉,拜託你。」顧白乞求道。


  聽到顧白這種口氣,那邊沉默了好久,通話一時陷入沉寂,只有提示音會每隔一段時間響起,「你知道我的弱點的。」電話那邊微微嘆息,隨後又再度開口,卻透著無奈:「帶她來吧。」


  顧白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來XX醫院,因為現在她的情況並不適合出院。」


  那邊終究還是敗在了感情二字之上,「好吧。但是你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沒問題。」結束掉通話后,顧白回到房間,入眼的便是夏唯一如木偶般睜著空洞的雙眼,望著天花板。


  顧白將堆散的被褥拉扯到夏唯一身上,蓋住了她的半個身子,而這時夏唯一也被動作而拉回了思緒,「我聽到你叫徐醫生的名字了,是叫她來給我看病的嗎?」夏唯一說話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一絲感情,而明明是問句,可說出的卻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顧白點點頭,隨後發現夏唯一併沒有看他,又張了張嘴:「嗯,不過你放心,你並沒有什麼事。」


  「沒關係,反正我也該看看病了,總覺得身體像是被抽空了般,隨時都會死掉的感覺。」夏唯一自顧自的說著,而一旁的顧白卻嚇白了臉,頓時便激動的吼道:「笨蛋,你說什麼傻話!」


  夏唯一沒再開口,卻也沒有任何錶情,默默地閉上了眼,徒留顧白還慘白著一張臉,過於激動的望著她。


  徐姿卉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而那時,顧白才勸著夏唯一吃掉午餐,即使對方皺著眉頭一副再也吃不下去的表情,顧白還是強迫著她吃掉,僅僅才兩天而已,她就已經瘦了一圈,連眼底都有一層灰灰的顏色。


  「打擾到你們了嗎?」徐姿卉推門進來看到的便是顧白強迫伸著湯匙喂夏唯一吃掉白飯,而夏唯一卻緊閉著嘴巴,一臉痛苦的蹙著眉,一副隨時會吐的表情,她可不想進去打擾到兩人的你儂我儂,徐姿卉臉色難看的倚靠著門框並未踏足病房。


  顧白見徐姿卉來了,也放下了手中的餐具,而終於得到解脫的夏唯一,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悄悄的離開了小沙發。


  顧白直接沖徐姿卉走來,而徐姿卉的視線卻是繞過顧白看著夏唯一,作為醫生的敏銳度,再次看到夏唯一,她還真是嚇了一大跳,「她的情況還真是不樂觀呢。」徐姿卉喃喃的說道。


  而顧白也正好聽見,順著徐姿卉的視線回頭看去,夏唯一已經離開了沙發,又走到了窗邊,保持著那個姿勢。


  「是不太樂觀,她才從魔掌里逃了出來。」顧白也獨自說道。


  聽到了異常的說辭后,作為一個女人,徐姿卉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那件事很不一般,「什麼情況?」她問道。


  顧白倚靠在牆上,和徐姿卉站到一起,兩人靠得很近,顧白知道如果想要治療,就必須要告訴醫生病人發病的所致,所以他也沒有任何隱瞞的說道:「她和她的兒子被顧長風囚禁,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麼逃出來的,但是她渾身是傷發著高燒暈倒在我家門前,而身邊並沒有她兒子的身影,我想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導致了她抑鬱的傾向。」


  徐姿卉靜靜聆聽,本來並不喜歡夏唯一,可這麼一來又覺得她很可憐,「我會治好她的。」打著保證,徐姿卉自信的說道。


  顧白感謝的看了一眼徐姿卉,而對方也正好看向他,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徐姿卉揚起一抹笑,隨後,顧白也勾勒起了一抹笑意。


  隨後的幾天里,徐姿卉經常會來到醫院裡,與夏唯一聊天,在聊天當中也在不斷的開導著對方,而夏唯一從起初的排斥也越來越能夠放鬆的與徐姿卉交談,再加上顧白將徐姿卉開的藥物按照配比調製在夏唯一的飯菜之中,然後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得到心理與藥物的雙重治療。


  而這幾天夏唯一也確實逐漸好轉,還會跟徐姿卉一起在醫院的院子里散步,曬太陽,而夏唯一的心情也越來越好,不會再長時間的失神,也不會再抵觸吃飯了。


  而在接觸中徐姿卉也對夏唯一有了改觀,了解了她的很多事情后,她確實為這個女人捏了一把汗,不過現在看到她逐漸轉好,她自己也鬆了一口氣。


  之後,她便交代了顧白,說可以停止心理治療了,但是還是需要多待她出外面散散心,晒晒太陽,接觸接觸陽光運動運動,這樣可以改變心境。


  而後,徐姿卉便不再來了,因為她也有她的病人要治療,因為夏唯一她總是兩頭奔波,短時間內還好,長時間她也有些吃不消,顧白看在眼裡,對徐姿卉也感到很是抱歉。


  自從徐姿卉不再來了之後,夏唯一還怪想念的,顧白也只是說等她病好后,就帶她去看看姿卉,沒事也可以約出去一起逛街,看她們倆那麼聊得來,顧白很欣慰。


  這天,因為徐姿卉不再來,而開的葯又快吃完了,顧白想到反正夏唯一現在也沒什麼大礙,所以決定親自去徐姿卉哪裡取葯,免得再麻煩對方還要大老遠的送過來。


  告訴了夏唯一需要出去一趟后,夏唯一也欣然同意了,也沒有問要去哪裡去幹什麼,顧白走前還不忘囑咐,讓她找護士陪她一起去屋外曬太陽,夏唯一還打趣的說顧白太羅嗦像個老頭子。


  可顧白還是不放心的囑咐了很多,還說現在屋外天氣很冷,出去一定要多穿衣,不能凍著,說得好像要離開多久似的,夏唯一很是無奈的聽著顧白那些囑咐,心裡暖暖的,知道他說這些都是關心自己。


  送走了顧白后,夏唯一順著窗戶看向外面,耀眼的陽光懶散的照射著,光是看著都覺得暖哄哄的,夏唯一想了想穿上了長袖外套,出了病房。


  剛下電梯,眼前就被擋住了去路,夏唯一併沒有太在乎,而是側了側身給對方讓路,可對方非但不走,還硬是擋著她,夏唯一這才疑惑的看向對方的臉,這不看倒好,一看頓時就驚恐的睜大了雙眼,臉色也難看起來。


  而對方的臉色更不比夏唯一好到哪裡去,光是盯著夏唯一的那雙美眸就夠噴火的了,見夏唯一看向她,馮琦赤紅的雙唇微微抖動,看得出來對方在暴走的邊緣,「夏唯一!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上了顧長風的床,在他耳邊說了我不少壞話吧?」馮琦的話說得很尖銳,聲音也很大,一段話說得惹來很多人的側目,紛紛向她們看來。


  「馮,馮琦,你不要亂說。」夏唯一最受不了多人的矚目了,偏偏馮琦那番話直叫她抬不起頭。


  「怎麼?被我說中了,所以不敢抬頭看我了!」馮琦見夏唯一那副模樣就來氣,自己這段時間被父親禁足,還凍結了所有的銀行卡,不讓她與外界聯繫不說,還不讓她見顧長風。


  而後來,當解禁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就去找了顧長風,卻被對方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還冷漠的將她趕出,這種氣,她馮琦何時受過,一想到顧長風對她的指責,她就想到了夏唯一,一定是那個賤、女人在顧長風面前說的,要不然顧長風怎麼會突然這麼對她!


  所以她便花了些時間找到這裡來了。


  而運氣好的也正好碰上了對方!

  「馮琦,你為什麼總是要找我麻煩?」夏唯一其實還是有些怕馮琦的,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馮琦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麻煩。


  「你如果不上長風的床,不給他生下那個兒子的話,我根本就沒必要來找你!」馮琦很氣憤,顧長風在乎夏天已經超乎了她的預料,這讓她感到恐慌,如果有朝一日坐上了顧家的第一夫人,地位要是還不如一個孩子,她馮琦還有什麼臉面!

  不過她馮琦不好過,她夏唯一更別想好過!

  她來之前就已經查到了夏唯一因為什麼住院,也查到了夏唯一現在的情況,呵呵,抑鬱症她馮琦不介意再來添油加醋一把。


  「馮琦,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也改變不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啊。」她比任何人都要介意這一件事。


  可馮琦卻嗤笑一聲,「不過我今天來找你,卻是要告訴你另外一件事,顧長風跟我求婚了,並且說了,結婚以後夏天就會成為我的孩子,而你,休想再見夏天一面!」


  「你,說什麼?!」夏唯一強忍著渾身顫抖,難以置信的問道,她不相信馮琦說的,一點都不相信,顧長風怎麼可能會那麼做!


  難道顧長風對她說過的都是假的?難道顧長風還是拿她當小丑來耍嗎?夏天,夏天不,不可以


  馮琦知道夏唯一不會相信的,不過她也不怕,只見她不疾不徐的抬起了手,得意洋洋的將手指伸到了夏唯一的眼前,那顆閃耀奪目的鑽石戒指就那麼堂皇的印入眼帘,夏唯一被震得徹底說不出話來,她傻傻的看著那枚閃著耀眼光彩的戒指。


  「這是長風送我的求婚戒指,而我也很快就會嫁入顧家,夏天也會改名換姓,到時候就不是你夏唯一的孩子了,而是我馮琦的孩子!那個小傢伙,我可是對他很不順眼呢。」馮琦故意陰狠的說道,咬牙切齒的模樣確實恐怖。


  夏唯一徹底慌了,思緒亂騰騰的,心中翻騰著異樣的情緒,胸口處像是被硬生生撕裂般,火辣辣的疼,可是喉間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留微張的唇畔顫抖著。


  馮琦高揚著頭顱,大波浪捲髮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抖動了一下,那張笑的得意的紅唇,再次開口:「夏唯一,如果你求我,我還會考慮到時候不遷怒於小傢伙,否則的話,哼哼。」馮琦從鼻腔里發出冷哼,警告著夏唯一。


  而夏唯一也莫名的顫抖著一下,沉默不言的抬眼看著馮琦高昂的頭,彷彿認命了般,緩緩彎下了膝蓋,如慢鏡頭似的就那麼直直的下墜。


  馮琦嘲笑般的揚著笑,俯視著夏唯一那卑微的動作,心情大好。


  可就在夏唯一雙膝即將碰觸到地板的那一刻,一股猛力嵌制住她的胳膊,將她瞬間拉扯了起來,而夏唯一也被對方攬入了懷中。


  馮琦臉色難看的瞪著這個又來壞她事的男人,可是心知自己打不過對方,更鬥不過,所以見好就收,反正她該說的也說了,目的也達到了,光是看夏唯一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就知道她剛剛那一番話有多麼的見效。


  最後在顧白要殺人的目光中,馮琦故作高姿態的離開了。


  而馮琦一消失,顧白真是心疼到生氣,將埋首於自己懷中的女人拉開,顧白扣在對方雙肩的手指緩緩使力,口氣生硬的訓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你是要給那種女人下跪嗎?!你的膝蓋就那麼不值錢嗎?」顧白真是氣到極點了,要不是他即使看到,真不知道夏唯一還會被欺負到什麼程度!

  他原本已經往徐姿卉那裡趕了,後來想起來應該提前告知對方一聲,所以他給徐姿卉打了個電話,也就是那通電話,他才能即使的趕回來。


  徐姿卉在電話里抱歉的說她並不在診所,並告訴他下午會將葯給送到醫院,所以顧白才會又趕回來,可這剛一回來,就看到了令他噴火的畫面!


  夏唯一對於顧白的怒吼充耳不聞,而那副神情好似又回到了之前,直叫顧白膽戰心驚,瞬間就軟了脾氣:「對不起,唯一,我剛剛只是一時衝動,並不是想要吼你的,你別這樣,唯一,唯一。」顧白晃著夏唯一的肩頭,可夏唯一卻如木偶般順著顧白的晃動而擺動,連一絲神采都沒有了。


  「殺了我吧,顧白。」夏唯一猛然看向顧白,那雙堅定的眼神,像是在訴說著以死的決心,可聽的人卻冷汗直冒,連抓著對方的雙手都在忍不住輕顫,「夏唯一,你在說什麼傻話!」顧白是真的被嚇到了。


  他真的難以想象,此刻連尋死都想到的夏唯一,還有什麼活下去的念頭。


  到底,到底馮琦那個女人對唯一說了些什麼?!


  「我,我」夏唯一再想說的時候,那一絲急促的呼吸截然停止,所有的力氣被抽光,再也支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顧白手快的將夏唯一打橫抱起,走進電梯,奔回了病房。


  叫來了醫生,一陣忙碌,最後掛上了點滴,人也未醒,那張連一絲血色都看不到的臉,慘白的印在顧白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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