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陷阱 新
眾人都親眼看著張僅三人一同落了下來,以這地宮的深度,憑三個新弟子自然不可能在半空中逃生。然而此時在這地宮底部卻不見三人的屍體,倒是額外讓錢多餘和他的手下倍感詫異。
“這地宮裏恐怕還有著其他的機關,我們額外小心一些就是了。”錢多餘說罷,便當先向地宮深處走了進去。
這地宮的頭一段倒是非常平靜。除了有著數百年積壓的灰塵不斷漂浮之外,錢多餘和苟一平等人便是唯一還在行動的了。
“我覺得這裏的灰塵飄動方向似乎有一些規律,不知平兄怎麽看?”錢多餘謙虛地向苟一平詢問道。
這裏除了錢多餘自己之外,便隻有苟一平最有江湖閱曆。他們雖然各懷疑心,但錢多餘還是希望能盡量借助錢多餘的能力幫助自己達成目的。
“也許是指引著前進的方向吧,不過我也不敢斷定,畢竟這是集天下之力建成的地宮,其中有什麽玄妙自然不是我這個俗人可以斷言的。”苟一平嚴肅地答道。
這當然是他的一個推斷,在這樣的條件下欺騙城府頗深的錢多餘自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因此苟一平也完全是實話實說。不過等到真的需要決定前進方位的時候,他卻還是會以約定的棋子順序優先判斷就是了。
“平門主說得極有道理,我也是這麽覺得的,不如我們便沿著這煙塵行進的方向前進吧。”錢多餘笑嘻嘻地附和道。
掄起對這個地宮的了解,錢多餘自然是比苟一平多了些東西的。
蜉蝣子手中的那張‘九錫十三罡’地圖,明確記載了每一處秘寶的特點和機要。不過具體的機關布置和地宮入口所在,卻不是這一張地圖所能記載得下的了。
據錢多餘自己所知,這地宮也是沿著一條龍脈所建的,而這煙塵的特異流向,便隻是和龍氣流向相關。如果苟一平真的按照這龍氣流動的方向前進,不說一定會進入機關陷阱,但至少他們的安全卻也是無法保證的了。
果然,再走出不遠,前方便出現了一處分岔路口。路口分成了三個方向,除了其中兩個路口上方各鑲嵌了一黑一白兩個棋子之外,其餘的裝飾和花紋便都完全一樣。
值得注意的是,其中的一條路口竟然一點灰塵都沒有。若是細細感受的話,錢苟兩位高手便能察覺到之前流動緩慢的外氣在這三個路口前急劇地加快了速度,更是全都灌注到了沒有灰塵的這個路口之中。
錢苟兩夥便紛紛停駐在了這個三岔路口的前方,一向機靈的錢多餘更是不住地打量著苟一平的神色,似乎是想從他的神態中額外捕捉出一些信息來似得。
然而苟一平行走江湖這麽多年,早就練成了一副變化自如的表情。此時他雖然一心想好好觀察一下嵌著黑棋子,沒有灰塵的那個路口,但他的目光卻依舊是在這三個路口之間均勻地變換著。
“平門主,不知你覺得這三個路口哪一個更安全些?”既然從苟一平的神色中讀不到任何信息,錢多餘便打起了用語言套話的主意。
“如果我來選的話,我會走中間這條沒有灰塵的路。就如同我之前判斷的一樣,所有的灰塵都飄到了這裏,並且以極快的速度被抽進了中間這條道路之中,想來這就是給正確路線的提示了。”苟一平像模像樣地分析道。
苟一平話一說完,反倒讓錢多餘陷入了沉默。他自然不信苟一平會對自己說實話,同樣的,他也一樣在提防著苟一平會不會已經對這地宮有了什麽額外的了解。
畢竟苟一平和他的落雨門才是這洛陽城的土著,以他們盤根錯節的勢力,便實在是有可能得到一些錢多餘自己也得不到的消息的。
“紫輕塵,你先去左麵的路口看一看,額外小心一些,我也不確定那裏會不會有什麽機關。”錢多餘皺著眉頭吩咐道。
這名叫紫輕塵的弟子卻是半句怨言都沒有,一得了命令,便如木偶一般地向左邊的路口走了過去。
而隨著他不斷地深入,他手中微弱的冷火漸漸也看不清了。忽然,轟隆隆一陣巨響之後,那一點冷火便停在了原地,再也不進不退。
那一眾玄衣武士之間似乎升起了一絲兔死狐悲的憂傷感,但這種感覺一閃即逝,便是苟一平和錢多餘兩人都沒有絲毫的注意。
“紫奧妙,你再去……”錢多餘正想繼續測試,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他們的身後忽然也響起了一陣機關的轟鳴聲。似乎之前那個叫紫輕塵的玄衣弟子不隻引動了通道內的機關,便是通道之外也受到了影響。
神經一直緊繃著的苟一平最先反應了過來,他便立即招呼身後的眾多弟子道:“落雨門的弟兄們,快跟我進這中間的一條通道!”
落雨門的這些嫡係弟子,對於苟一平自然是十分信任。此時苟一平隻是給他們指出了一條生路,他們自然不會有片刻遲疑。甚至苟一平要帶他們闖進的是皇帝的宮殿,他們也一樣不會退步。
比起落雨門眾人的行動利落,錢多餘和他的手下就要遲疑了許多。
似乎是想看看苟一平等人會不會觸發機關,錢多餘等了片刻之後才下令眾人跟上,但此時他們身後已經有無數的地刺冒了出來,就算是錢多餘一夥身法過人,這一次也有不少弟子來不及躲避,負傷倒地,死於非命。
至於逃進了中間路口的一眾弟子,此時便都有了一番劫後餘生的心態。
不過錢多餘倒是沒有太多情緒上的變化,他隻是眯著眼看了看身後密布的尖刺之林,又對苟一平冷笑著說道:“看來我們隻能期待平門主猜測正確了,這一次都怪我帶隊無方,沒有讓手下立即跟上門主的命令,等離開這裏之後,我願意為手下的死接受合適的懲罰!”
錢多餘這人一向正話反說,聽在苟一平耳中自然是另一番意思。恐怕這一次尋寶之行,對於苟一平等人會是一場凶多吉少的經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