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救星搬到
石校尉被這一拳打得鼻涕眼淚都一齊流下來了,幾乎喊著答道:“小人幾個跟丟了眾位,哪裏還有命敢去麵見左任王。劍癡和趙鴻冥兩位大英雄的下落,我們自然也都不知道。”
林越心知石校尉說得八成是實話,也就沒有追問,麵色卻沉了下來。
張僅又繼續對石校尉說道:“你先不要哭了,我暫時也不打你,你乖乖回答就是了。那你可知道蜉蝣子將要帶我家家主去哪裏?”
石校尉雖漸漸從一陣疼痛裏緩了過來,但心知這問題回答不上又少不了吃上兩拳頭,臉上難免又現了土色。
“小英雄……張少俠,這個問題我真的不敢說。不過我見你練過本家的《石玉訣》,小小年紀雙手功力就已在我之上,當真是天賦異秉。隻可惜少俠你練的版本不完整,要不小的用整套功法換自己一條命如何?”石校尉轉著眼珠問道。
張僅又捏了捏拳頭,答道:“這個問題不容商量,我必須要知道我家主的下落。你說你不敢說,那就說明你知道,隻是因為什麽原因不敢告訴我。所以就算是硬下心來狠狠收拾你,我也必須要把這件事問出來!”
“張少俠……”石校尉看見張僅肅若寒霜的麵色,討價還價的話再也說不出來,隻得喃喃道:“好,我說……在……去洛陽的路上。”
“那蜉蝣子要去的目的地可是秦國?”張僅立即追問道。
石校尉麵色如土,仿佛自暴自棄般地答道:“不該說的都說了,告訴你也無妨。我們一行既不去秦國,也不去燕國。”
“那便是要一路出塞去漠北了。”慕容嫣似乎對北方各國分布很是了解。
石校尉點了點頭,便再也一言不發。張僅也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信息,也就沒有繼續再逼迫他。
有了目標,幾人於是就放開了腳程。等趕到了一處驛站,張僅又用三片金子換了一輛馬車,幾人速度便又提升了不少。
張僅既然知道了蜉蝣子下一步的計劃,自然也就有了新的主意。一切準備就要等到洛陽再逐一落實了。
書說兩端,且說之前論劍村被強盜占領的時候,張僅曾經勸說過一個中年人外出求援。這中年人雖然背上中了一箭,但命不當死,又被一家獵戶救回了家裏。
等他醒轉之後,也來不及道謝,便又急匆匆地外出尋找援助。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竟真的叫他先碰上了獨行的劍癡。
這個一向瀟灑不羈的瘋老人此刻竟也是滿麵愁容,原來這一戰他不僅失了張僅三人,連趙鴻冥也負了重傷,不知所蹤。但聽聞有人遇難,劍癡卻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他便跟著中年人一路找回了論劍村。
等兩人終於趕回來時,看到的景象卻遠出意外。中年人走時,村裏仍是惡霸當道,村中橫行的都是些悍匪流氓。
然而此時再看,村裏的一切景象恢複如初不說,村中廣場上竟或坐或立著數十個老少,竟是都在吞吐內氣,演練劍招。
“他們便是你說的強盜?”劍癡吹著胡子問道。
中年人忙抖水一般地甩起了頭,回答道:“當然不是,這都是我的村人,可我走的時候卻也不是這番景象。”
劍癡聞言立即須發戟張,怒吼道:“孤正有要緊事要辦,卻被你這小子騙到了這兒來,你莫不是蜉蝣子派來的細作?”
中年人哪見過這般氣勢如山的人物,當時就被嚇呆在了原地,更是一句話也答不出來了。
“爹!!!”正待劍癡剛要發作的時候,村裏一個清脆的童音卻先發了出來。中年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拚了命也要回頭看一看,來的可不正是他的花兒。
這父女劫後重逢的心情便是比任何一種恐懼都要強大了。原本被嚇傻在了原地的中年,竟轉身便向花兒跑了過去,又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
兩人的淚水一時若泄洪一般,又哪裏說得清一句話,兩人卻還是嗚嗚咽咽地互相問答著。劍癡見了這般場景,哪裏還提得起半分怒氣,隻一甩衣袖便要離去。
“那……那個生病的少俠怎麽樣了?”中年人還是先緩了過來,便立即想到了為自己尋到生路的那個少年。
花兒抽泣著答道:“多……多虧了張門主,我們……我們才得救。”
劍癡一直在尋找張僅,此時便是聽到了相關的一個姓氏也難免被吸引了注意。就在這父女抹了抹眼淚之間,劍癡便又如輕風般地落在了兩人身邊。
“你說的張門主,是哪個張門主?”
聽劍癡忽然又在身邊說話,父女兩人又各自嚇了一跳。中年人的舌頭似乎重新打上了結,倒是花兒更鎮定些,她看向劍癡便回答道:“張門主便是病哥哥,也是我們論劍門門主。”
劍癡雖然形貌威嚴,但身上卻沒有惡意,小女孩兒自然說不上害怕,說話語氣依舊是天真無邪。
劍癡努力板住了臉色,又繼續問道:“這個張門主有一個名字麽?”
花兒思索了一下,才答道:“病哥哥好像說過他叫張僅,不過他不是真的生了病,甚至他一個人便把好幾百,好幾千的壞人都打跑了。”
說起自己崇拜的偶像,小女孩不自覺便誇張了一些,劍癡便再也板不住,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
“哈哈哈,這臭小子不好好跟師父學武功,倒自己先忙著開宗立派了。不過聽你的形容,他倒距離我這個師父的修為也不遠了,也不知他還會不會認我,哈哈哈哈!”
花兒卻機靈的聽到了劍癡話裏的關鍵,立即站起身來問道:“你就是病哥哥的師父?”
聽見村口的熱鬧,不少練功的村民早已經都聚集了過來。劍癡微笑著環視了一圈,又重新看向了花兒,忽然豪氣幹雲地說道:“正是!”
說話間,劍癡便已忽然間縱躍而起,直高過了一株古樹的樹梢,又緊接著淩空一指,便從樹梢上切下了一段嫩枝下來。劍癡卻沒有用手去接,而是用雄渾的內氣裹住了嫩枝,帶著它一起緩緩落下,又妙到毫巔地用內氣將其輕飄飄地送入了花兒的手裏。
“師父若不是像我這樣武功蓋世,又哪裏能教出這個獨自打得過千百個壞人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