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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舌頭山上舌山神

  見幾個小輩都沒答話,趙鴻冥便開口解圍道:“越兒,還不快謝謝劍癡前輩,得他老人家傳個一招半式,便足夠你在江湖上闖出些威名了!”


  幾人忙一起道了聲謝,劍癡隻輕輕點頭應下。他本來也不當做是什麽恩賜,隻是想著自打兩個徒弟拜過來他還一招未教,弟子雖贏了心裏依舊覺得不精彩而已。


  劍癡於是提劍走到幾人中央,依舊先說了一番他大樸大拙的劍意劍理,邊說還一邊瞟著張僅,似是防備他突然反駁一樣。


  張僅心裏尷尬,麵色上就額外恭敬的樣子。劍癡見他也聽得認真,終於才喜形於色地講了下去:“這虛招之中,我最不喜的就是單手劍招還偏要比個劍指。好看是好看,也不怕叫手快的將手指給砍下來!倒不如配合著劍勢使出一些掌指功夫,相輔相成之外還能出其不意。如此才可以輕易克敵製勝,保全自己一條性命。”


  見眾人點頭,劍癡又繼續道:“我要教這一招,便是我藏龍手中的一式。這藏龍手取自周易潛龍在淵之意,以退為進,出三分收一分,直收滿了十重力勁,便可以打出威力卓絕的一擊。而這收勁之招不但不影響出劍,還能輔助提升拆招格擋,甚至出劍迎擊之力。再配合些精妙刀劍招數,更可以在迎敵時打出十二三分的力量,縱是敵人強大,也能額外有些正麵對戰的能力。”


  幾人都聽得心生向往,又見劍癡提起了手中長劍,另一隻手便使出了藏龍手的招式。幾人紛紛跟著演練了起來,也都各自得了些領悟。


  劍癡早藏滿了勁道,單手一推,便推倒了一株盤根的大樹,直似有狂風將其壓倒的一般。然後又一捋胡須,看向眾人,示意幾個學生跟著練習。


  張僅演練了幾遍,也覺得滿手都堆滿了力量,再看向廟台上的石神像,便嚐試著拍了上去。


  哢嚓!


  出乎眾人意料,這看起來堅硬無比的石像竟被張僅拍出了數道裂縫,幾欲崩開。而劍癡本人則最是驚異,他本想使出十成力道,使眾人心生敬佩,以便能讓他們更用心的練習。卻沒想到張僅這一掌的效果也這般驚人。可縱是張僅再怎麽有天賦,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天之內練出他堪比常人百十年的內力,劍癡越想越奇,又向張僅走了過來。


  沒等劍癡走到,那石像又繼續徹底崩碎,原來竟隻是一層薄薄的石殼,裏麵更還有一個老人盤身坐著。


  那老人模樣與神像八九分相似,一身鶴氅,白發白須更是像雪一般。見眾人走近,才一捋長須,鳳目開合間說道:“老朽隱居於此,本是想遠離江湖。不想誤聽了大俠授業,實在慚愧。為表歉意,老朽便越俎代庖,再傳授幾位少俠一招吧。”


  趙鴻冥先反應了過來,上前拱手問道:“敢問前輩高姓大名,為何會隱居於此?”


  “老朽的姓名不值一提,隻不過在此間行俠仗義日久,得了個新外號,你們便稱我做舌山神就好。”老者微笑著說道:“至於我隱居的緣由……是因為我前些年曾被蜉蝣子約戰,但不想妄起爭端,所以便從此避戰隱居,不知在這裏已經躲了多少年了。我這裏有本輕身步法,你們幾個小輩便拿去研習吧。”

  老者說話間便從懷裏掏出了一本輕身技法,名喚《燕子盜功》。慕容嫣上前接書時,那老者竟呆了一下,等慕容嫣出聲提醒之後才將秘籍遞了出來。


  劍癡也剛剛走到,看了舌山神一眼後便說道:“哈哈,又遇到一個和蜉蝣子有仇的,看來我們這一行是有程師父的神靈護佑。不過我看老兄你內氣虛弱,可是近期受了什麽傷?”


  老者搖了搖頭,答道:“說來慚愧,老朽年輕時醉心於外家功夫,一身拳腳筋骨雖是橫練,但倒疏忽了內功的修為。”


  劍癡又笑道:“能製敵的都是好功夫,內外功又有什麽區別。我看老兄鶴發童顏,想來外家功夫也練到了高妙的境地。我們一行便正是要去尋那蜉蝣子麻煩的,若能得老兄同行,定叫那蜉蝣子付出代價!”


  老者的眼神停滯了片刻,接著便歎息道:“也是時候做些了斷了。我見二位武功高絕,若我三人合力,想那蜉蝣子也定不敢囂張。隻是那蜉蝣子遠在漠北,倒不知此行能不能尋到他。”


  趙鴻冥也上前一步答道:“前輩有所不知,蜉蝣子最近又來了南方作惡,此時就在此地方圓數裏之中。而且他們一行興師動眾,若我們有心去尋,便一定能將他們找到。”


  舌山神便重重點了點頭,從祭壇上提起一壺酒說道:“如此便是天要罰那蜉蝣子的惡行了,若是幾位大俠不嫌棄,不如我們痛飲一番,明日便去與蜉蝣子一夥決出個雌雄!”許是這老人心情暢快,嗓音都清亮了不少。


  “好極好極!張僅,你們幾個先去練功,等明天我們便去將你家家主救出來!”劍癡拍著手說道。張僅也心裏高興,便和慕容嫣、林越三人聚在一起,研習起了舌山神所傳授的《燕子盜功》。


  這《燕子盜功》倒是一本不錯的外家輕功,勁力練法的講解都十分深刻。隻是書上額外還有幾招獨立的手上功夫,幾人一時卻不能想出具體有什麽威力。


  三人也沒再糾結,便選著幾招好看的先練了起來。幾人天資都算得上優秀,幾招步法很快就都練得像模像樣。慕容嫣在練會了幾招之後,便跑去一邊追蝴蝶去了。林越也隻全練了一遍,又湊到幾個前輩喝酒的供台上討了杯酒。而張僅因為明天就能去救援家主,心裏實在激動,直咬牙練到夜深了才倒地休息。


  慕容嫣最早便選了廟內一角睡下了,劍癡和舌山神則幹脆倒在了供台上,趙鴻冥和林越師徒剛剛倚在了門邊的一根柱子上,張僅便索性在廟門口枕著台階,也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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