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石玉訣》
“前輩救我!”慕容嫣表情楚楚可憐,見劍癡挺身而出,就忙跑到了他的背後,也正見到了跟在後麵的張僅。可她卻忽然眼波一橫,竟裝作不認得張僅一般,直弄得張僅滿心的莫名其妙。
而那兩個追逐的黑袍人也停在了劍癡麵前,又忽然一甩袍尾,各自從長袍裏伸出了一柄長劍一把短戟出來,二話不說便向劍癡攻了過來。
劍癡眉頭一皺,衣袍鼓起,一杆大劍舞得周密,叮叮當當便與兩人戰作一團。
沒想到這兩人功夫竟都十分高超。雖然招架劍癡的劍氣時略顯吃力,但仗著身法詭異靈活,在劍癡麵前數丈範圍內忽進忽退,也大概戰了個平分秋色。
鬥了數十招開外,劍癡忽然奮起神威,改為單手持劍,左手一套藏龍式便打了出去。右手長劍則如神龍掛角,麵前一片劍氣掌力縱橫。縱是以兩個黑衣人的腳力也再躲閃不及,各自悶哼了一聲,又轉身縱躍著逃開了。
劍癡深吸了一口氣,閉目休整了一會兒之後,也才徹底平複下內力,又回頭對慕容嫣說道:“女娃娃,我看你資質不錯,不如便跟我做徒弟吧。”
沒等張僅疑問,慕容嫣忽然單膝著地,竟也毫不猶豫地答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見兩人一副師徒相怡的模樣,張僅更覺奇怪,忙問劍癡道:“前輩到底是怎麽辨別資質的,當初叫我拜師時也是這般草率。”
劍癡做了個嚴肅的表情,說道:“這娃娃臉長得這麽好,資質還能差?”
張僅心裏剛形成的劍癡的高人形象登時崩塌,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就是師兄吧,初次見麵多多指教。”慕容嫣忽然轉向張僅,微笑著禮貌的說道。
“你幹嘛裝作不認得我?”見慕容嫣站的太近,張僅退了一步問道。
慕容嫣臉色也忽然一轉,埋怨道:“哼,還不是怪你。我讓你走了之後又擔心害你被壞人抓到,聽到外麵有動靜就想出來看一眼。沒想到就被找我的那一夥人發現了蹤跡,現在連我的藏身之地都回不去了。”
張僅雖想著要道歉,但不知為何心裏卻有些開心,更掩著嘴笑了出來。
“笑什麽呢!”慕容嫣嘟著嘴道。
“沒什麽,不笑了!”張僅忙著板住了臉色。
劍癡也掛著個深邃的笑容,看向兩人說道:“沒想到你們倆之前還有段相識,師兄妹間感情也真是不錯,很好,很好。我在城裏定了家客棧,我們且先回去修養一番,明天再研究前程吧。”
兩人都不置可否的跟了上去。又走出了大概三四十丈,便見了一家門戶寬大的客棧。雖已是深夜,但店門的幾個燈籠依舊燃著,門旁竟還有專門的小廝仍在守候。
“爺,您回來啦,這兩位可是跟您一塊兒的?”小廝見到劍癡忙恭敬地說道。
“嗯,再開兩間上房,明天不用上來送早點,我們一同下樓來吃。”劍癡點頭說道。
小廝當先領路,又頷首回道:“得嘞,幾位客官跟我來。”
一進店內,張僅便更覺得滿目奢華。每一張桌椅上都雕刻著細細的花紋,堂柱上也都畫上了青彩,幾幅錦布屏風周正的一擺,便映得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
張僅過了許久沒有盤纏風餐露宿的日子,一時竟接受不過來,悄聲向劍癡問道:“我們有那麽多錢住這般貴的客棧麽?”
劍癡一拍自己的腰腹,示意原本的玉帶早換成了一條粗布帶,又說道:“那玉帶我帶著不舒服,便換成了銀錢,日子總要過得舒適些才是。”
說著,劍癡便從自己的懷裏摸出了一串銅錢,要遞給小廝結賬。慕容嫣卻搶先一步,又掏出一個金珠子道:“今天有幸得識師父,怎麽能再讓師父破費。這幾天的房費食宿便都由我結了。”
張僅見這兩人一個比一個闊氣,想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衣袖便在一旁默不作聲。
劍癡又對慕容嫣說道:“好孩子,既然你叫我一聲師父,我便得教些真東西。我看你有些功夫底子,但內氣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厚,我這正有本俊功夫,你要不要學來試試。”
張僅聞言忙看向了慕容嫣的一頭秀發,隻覺得烏黑細密,若綢緞一般,便立即阻止道:“不行,你可不能學這套內功!”
慕容嫣轉頭疑問道:“為什麽我不能學,難不成你是看師父對我好,就吃我的醋了?”
話沒說完,慕容嫣忽然臉色一紅,忙改口對劍癡道:“不是……師父,我之前也練過一點內功,就是這一本!”
慕容嫣說著就急忙拿出了一本金紙訂成的書籍,張僅看了一眼封麵,隻見上麵仿佛寫著‘兩儀三光功’幾個字。沒等張僅看得親切,劍癡便忽然掩上了書名,又屏退了小廝,接著帶兩人到樓上問道:“丫頭,你是不是姓慕容?”
慕容嫣點了點頭,又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劍癡聞言才點頭道:“是了,你這一本內功可是世間一等一的好東西,好好練習就好,其餘的內功你便都不用學。隻不過這本內功旁人可學不得。張僅,你若再不選門上乘內功好好練習,隻靠你冥想的修行速度,恐怕是要被你師妹遠遠落下啦。”
張僅心裏竟也隱隱有些著急,點了點頭就先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相比於外麵的奢華,這一間臥房還算素氣。但也是立著大小兩麵銅鏡,錦緞鋪成的床鋪上,還垂著紗簾,一看便令人覺得十分舒適。
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張僅便埋頭在床鋪上思索起來。正煩惱間,忽然一道靈光閃了過去。
那石校尉的《石玉訣》雖然會練禿了腦袋,那我不練腦袋的部分不就成了麽!隻是秘籍早還給了劍癡前輩,張僅也不好意思再去要回來,隻能硬生生回憶著書上的內容。
思索了半天,便隻有右手部分的行功圖和口訣記得清楚。張僅也不再猶豫,就從雙手先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