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格格不入
七嘴八舌地喊他小舅子,羅子舟還是不相信遲衾會和姐姐……有這麽一腿,羅子舟一掌拍在說話的腦門上。
“都瞎說什麽呢!”
大家趕緊閉嘴四散逃走,都怕惹得四把手不開心,畢竟是羅燦的弟弟,打起架來可不比羅燦下手狠,被打的人捂著頭鑽了出去。
“子舟,行了,大哥對燦姐,任誰都看得出來有貓膩。”杜引鳴見他有些鎮定了才把他放開對他勸說,羅子舟理了理被拉皺的衣服。
遲衾喜歡姐姐嗎?他怎麽一點也看不出來,那姐姐喜歡遲衾嗎?要是姐姐喜歡,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總之,這實在太怪異了……
“就你這個小舅子看不出來。”杜引鳴拍了拍他的後腦勺,一溜煙離開,還不忘調侃他。
羅子舟一看,杜引鳴早就跑遠了,後腦勺還被他打得有點痛。
小舅子?他怎麽覺得這麽別扭呢,再進餐廳一看,也是空無一人。
有猙獰的怪物,但是西裝筆挺,有彩色的水果麵具,嵌了許多小水鑽,身姿婀娜……照這樣看下去,雖然大家都遮著臉,可是自身的氣質卻遮不住,在場的每個人都有著不可形容的魅力。
俊男美女一起端著紅酒邊談笑風生,南筱書覺得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比起這樣高端的聚會,她更喜歡和三兩個知心朋友坐在街邊喝奶茶。
禮服讓她不適應,曼妙的身材被勾勒得飽滿,幾乎是貼在她身上,專門為她打造的,她瘦了不少,竟然瘦出了小蠻腰,在鮮豔的禮裙中,她的黑色居然那麽顯眼,不過僅限於男士,不少男士都捏緊了手上的紅酒杯,等待她身邊的男人離開,找機會搭訕。
隨意一偏頭,就見一個“獅臉”男朝她舉杯示意,南筱書還在看著,正準備回個微笑,身邊某人一手掰過她的臉。
“今晚你的視線,隻能在我這,朝前看,跟我走。”
放低了聲音,另一手居然握住了她搭在她臂彎裏的小手,將她緊緊握住,繼續往裏走著。
“丁少,從她進來,你就一直盯著她看。”
蘇沐的麵具是一塊麵紗,托丁洛的關係,她才能進來參加這個酒會,以丁洛女伴的名義,可惜兩個人心中真正的伴侶,卻不是彼此,蘇沐用手在他眼前劃了劃,丁洛才把視線轉了過來。
把手裏的東西交到丁洛手裏:“按計劃進行。”蘇沐交代著他,見他不說話:“能否讓她屬於你,就看你怎麽做了,丁少,事已至此,別走回頭路。”
丁洛看了看手裏的鋼筆,還沒有等他反應,蘇沐又把鋼筆別到了他的西裝上,替他理了理衣服,踏著高跟鞋轉身離開了。
跟著辰天翔走了一圈,除了有人上來敬酒示意,幾乎每個邀請南筱書喝酒的請求,都被辰天翔半路截下,替她喝掉,完全是一副護內的形象。
大廳裏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一束光打在舞台中心,淡藍色的拖地長裙,順著美腿而上,便是今晚酒會的主角——秦氏千金,秦露露。
珍珠麵具鑲嵌在上麵,配上她一襲長裙,就像是搖曳在大海裏的美人魚,曲線優美動人,雪白的肌膚在光下更是讓人嫉妒,幾乎是完美的膚色,會場上的人不約而同將舞台中心圍住,辰天翔帶著南筱書圍觀在外圍,並不是很想摻和,剛想走開。
小提琴夾雜著大提琴的聲音響了起來,辰天翔伏在南筱書耳邊,告訴她秦露露的來曆,從國外回來的人都喜歡搞這一套,更別說唐唐秦氏千金了,看這陣勢,是要跳第一支開場舞,可是不見秦露露身邊有男伴。
音樂聲由輕突然變快了起來,緊接著就是一段鋼琴獨奏聲,幾個男士冒了出來,朝秦露露伸手作出邀請,秦露露邁著舞步一手搭上,卻又迅速轉身,輕輕打落他們的手,慢慢旋轉著,提著裙子邁著圓舞步,一點點下了舞台,眾人驚呼,看著淡藍色的裙子在人群中旋轉,優美的弧線劃過。
燈光打在她身上,朝著人群外慢慢移動著,南筱書看著她的路線,卻是偏離了辰天翔這邊,本來在外圍,因為秦露露的位置變化,居然和辰天翔一起處在了人群內側。
白色水晶鞋在淡藍色的裙子下亮閃閃的,辰天翔握住南筱書的手,輕輕打量著周圍擁在一起的人,想辦法要出去,一把摟住南筱書的肩膀,音樂突然一停。
人群裏發出驚呼,用珍珠鑲著的麵具居然一珠珠掉了下來,順著秦露露的舞步撒了一地,再一看,她臉上的麵具沒了珍珠,麵容露了大半,本來背身的秦露露不知怎麽轉過身,剛好來到辰天翔前麵。
帶著驚慌的步子,裙子拖地,藍色大海被她穿在身上,臉上卻從容淡定對著人們揚起了頭,像一隻高傲的白天鵝,即使是出錯也不顯示出臉上的表情。
秦露露轉過身,白色的燈光打在她臉上,眼角有星星一樣閃閃點點的妝容,幾乎是美人標配,完美無瑕,眉間帶著一點憂鬱,鮮潤的唇和雪白的皮膚鮮明對比,特別是那雙眼睛,寫滿了好奇,惹人探索。
而他,不管是對這眼神,還是對她整個人的感覺,都再熟悉不過了,那雙眼睛,那抿著的紅唇和如雪的肌膚,眼看著秦露露正準備把手搭向另一個邀請她跳舞的男人手上。
卻被人捷足先登,截下了秦露露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南筱書看著就這樣離開的辰天翔此時已經和秦露露搭上了手,手被她放開的那瞬間,重重下落,她被擠在人群中,慢慢被擠了出去,離中心越來越遠。
辰天翔帶著秦露露隨著音樂起舞,被人圍觀著,根本就是忘了今晚他的舞伴另有其人,南筱書穩著重心才沒有被擠倒,看著兩人交疊的身影,秦露露淺笑,迷倒眾生。
那塊臉,對她來說,也是無比熟悉,也無比紮心。
冰涼的手覆上的麵具,輕輕撫摸著他的眼皮,偏頭問他。
“你真是個怪人,和我跳舞有這麽難受嗎?”
原來是她以為辰天翔不想和她跳舞,可是明明是他半路冒出來當了程咬金把她搶走的呀,為什麽現在還這麽難受,甚至紅了眼睛,有些驚訝地移開腳,彎身把腳上的水晶高跟鞋脫掉,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