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出手狠辣(求收藏)
鮑太平一揮手,對身後的楊大郎、楊二郎命令道:「給我抓起來,往死里打!」
楊家兄弟領命,如同猛虎下山,拎小雞一般將那左賢王逮著,雨點一般的拳頭,往死里招呼。
左賢王並沒有反抗,而是極力辯解道:「燕雲十六州,大宋的故土,難道大宋不想要了嗎?聯金滅遼,這是最好的時機啊,我送來是和平的聲音,是讓宋國光復故土的聲音,童大人不要聽信讒言啊。哎呦!童大人救我!」
童貫一臉詫異,慌亂問道:「協律郎大人何故如此?」
鮑太平道:「難道童大人還沒看出來嗎,這個左賢王根本不是金國人,是假的!」
「假的?」童貫遲疑道:「怎麼可能是假的,誆騙我們的目的何在啊?」
鮑太平很冷靜道:「打,打得他招供便知!」
那左賢王挨了一陣拳腳,叫起屈來:「我真的是金國的左賢王,童大人若不信,儘管將我交給遼國人,切莫如此動用私刑啊!」
鮑太平見那人還肯招,反問道:「我且問你,金國的五大勃極烈都是誰?」
勃極烈系女真語,原意為長官,女真建國前即已存在。阿骨打曾任「都勃極烈「,就是軍事聯盟的首領。阿骨打稱帝后,設諳班(儲君)、國論、阿買、昃四勃極烈,共同輔政,凡軍國大事,五人商議決定,若四勃極烈不同意的事情,阿骨打也不能一意孤行。
左賢王確實是假的,乃是左企弓派來打探童貫的動向,來人自然不知道勃極烈是什麼,也說不出來金國五大勃極烈的名字,更不知道猛安謀克是一種什麼樣的制度,連金國此時的都城上京會寧府也不知道。
鮑太平很篤定這個左賢王是假的,在一番問話后,童貫也遲疑起來。
左賢王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鼻口流血道:「童大人若不肯信我,請儘管交給遼國人!」
金國的說客,交給流過難道就不用死嗎?莫非是遼國派來的?
鮑太平也吃不準到底是不是遼國派來的,但很篤定,這人是假的,見童貫遲疑不定,鮑太平急道:「這人留不得了,也送不得遼國,這人得沙掉!」說著,鮑太平做了一個摸脖子的動作。
「鮑協律的話本官相信,我也認為這個左賢王是假的!」童貫問道:「可他倒地是誰派來的呢?」
「左賢王身份已經被識破,下官猜想,必然是遼國派來的!」鮑太平揣測道。
「可遼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自己暴露自己內亂的底細,不是讓我大宋輕視嗎?倘若他無能力攻打我國,就算我們不出兵收復燕雲十六州,歲幣也不能給他納了。」童貫疑惑道。
鮑太平並非能夠通神,一時間也猜想不出來遼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刷拉」一聲,抽出刀來,一刀揮舞下去,便將那人的手臂斬斷一支,鮮血噴濺的童貫的臉上,童貫本能的一個激靈。
鋼刀斷臂,其疼痛遠勝過拳打腳踢,那左賢王斷臂吃疼,殺豬一般的嚎叫。
鮑太平咬牙道:「快說,是誰派你來的來,誆騙我們是何目的?」
那左賢王確實也是一條漢子,咬緊牙關,不肯松吐半字,一口咬定,自己是金國人,請求將他交給遼國人。
鮑太平將血粼粼的刀刃搭在左賢王的臉上,威脅道:「我漢家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聽說過人彘嗎?再不肯招認,我便將你製作成人彘。」
那左賢王不是金國人,卻也是漢人,是遼國的漢人,人彘他真聽說過。
人彘,乃是漢高祖皇后呂雉折磨情敵的手段,將人的四肢斬斷,割掉鼻子、耳朵、眼睛、舌頭,將人浸泡在糞池之中,人不會立即死掉,而是飽經折磨后,最終才會死掉。
周邦彥被外放的時候,臨行送給鮑太平一本《史記,》鮑太平從《史記》,學來人彘這個辭彙。
「官人饒命,小人也是漢人,漢人不殺漢人!」左賢王的心理防線終於崩坍,求饒道。
在左賢王看來,鮑太平出手狠辣,一出手便斷其一只手臂,鮑太平說到便能做到,人彘的苦楚左賢王猜想自己承受不住,而左企弓給他的承諾沒有死亡這一條,最壞的結果,要麼被童貫帶回遼國,要麼被童貫交給遼國,做成人彘,左賢王受不了。
漢人不殺漢人?
鮑太平冷哼一聲,心道:那梁山首領王倫也是漢人,便死在本官人的刀下。卻道:「只要你說的明白,本官人便饒你一條性命。」
左賢王心理防線被突破,便將左企弓派他來的刺探宋使的目的和盤托出:倘若宋使藏匿金國細作,蕭顯便以宋國破壞盟約的由頭,先屠殺大宋使團,然後興兵犯宋,打大宋措手不及,彌補大遼對金國的戰損。
童貫摸著自己的腦袋,發現自己的腦袋還在肩膀上,已經驚出一身冷汗,心有餘悸道:「多虧協律郎大人高見,險些中了遼國人的奸計,非但童某性命不保,可憐我大宋數百人出訪的團隊,都要做了刀下之鬼。」
「關乎國家命運,太平不敢懈怠!」鮑太平謙虛道。
「而今如何善後?」童貫又問鮑太平來。
恰在此時,宿衛禁軍來報,遼國南院太師左企弓求見。
童貫嘿然一笑,一切瞭然於心,笑道:「這左企弓來的好快啊,連派細作來,也不改一改家奴的姓氏,弄個匈奴時期的官名來矇騙本官,真是欺我大宋無人。太平郎且與我一道,會會這個歹毒的遼國太師吧!」
左賢王聽聞家住造訪,還以為自己有命可活,臉上漏出一絲死裡逃生的快慰。
鮑太平知道這人留不得,童貫收復燕雲十六州的動態已經被左賢王聽到,這人連左企弓也見不得,他只是沖著楊大郎輕輕一點頭,楊大郎便欣然領命,乾淨利落的扭斷了左賢王的脖子。
左賢王登時斃命,臉上還保留著詭異的微笑。
左企弓被請進內室,地上血跡未乾,家奴的屍體橫陳一邊,左企弓驚訝道:「大宋使臣,安能在遼國對百姓濫用私刑?草菅人命?」
鮑太平搶先道:「今有金國說客,遊說大宋背棄宋遼友好盟約,邀大宋聯金滅遼,童大人英明果斷,想拷問其同夥下落,一併交給南院大王,不曾想,這金國說客,如此不吃打!」
左企弓臉上一陣陰沉,心道:可憐我的家奴啊,還不吃打嗎?胳膊都給砍掉了一支。卻也只能打落牙齒肚裡吞,倒地也沒談聽出大宋使團的虛實,白白搭上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