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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哥們要火

  好奇是人的天性,越是神秘越讓人好奇,平素閑人免進的明遠齋是個什麼樣子?李師師面紗下究竟是一張什麼樣的臉?

  當慧明喚鮑太平進明遠齋時,鮑太平沒有多想,便隨著慧明去了。


  明遠齋內,覺遠和尚與李媽媽母女分賓主落座,窗明几淨,沉香繚繞,香茗清潤。


  鮑太平卻能從雜陳的氣息中間,辨別出李師師身上熟悉的胭脂香。


  遺憾的是,李師師依舊帶著面紗,可能受到李媽媽的呵斥,很安靜的坐在李媽媽的旁邊。


  「主持喚我何事?」鮑太平雙手合十,很有禮貌道。


  覺遠老僧滿面堆笑,隆重的介紹了李家母女,少不了長揖、萬福,鮑太平與李家母女互相還禮。


  老僧道:「無他,兩位貴客見太平郎踢得一腳好球,特意單獨見見你哩,這是你莫大的榮幸。」


  鮑太平很不喜歡老僧說話的語氣,鼻子輕輕的嗅了一下,感覺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狐臭味道,尤其是那李媽媽,上下打量著他的眼神,讓他感覺既不禮貌又不舒服。


  鮑太平也不想給李家母子什麼禮遇,雙手虛撣一下兩肋,道:「挪——見過了!再見。」說罷,轉身就走。


  李媽咂嘴道:「嘖嘖,挺俊秀的後生,這般欺生,難道還怕老身吃了你不成?呵呵,非是老身要見你,是我這女兒覺得福田院清凈,又跟我們老者無話說,尋個有趣的年輕人說話哩。」


  鮑太平聽的出來,李媽這話比她的胖都虛,不過,跟李師師拉幾句閑話又何妨,還不得讓扒牆頭的張三、李四嫉妒死?


  「不怕我給你女兒拐跑了!」鮑太平道。


  「哈哈!」李媽久經風月,在她看來,一個十四歲半的孩子不懂風月,這樣的話滑稽至極,樂得前仰後合:「毛頭小子,若有那本事,老身成全你又何妨,真真笑死個人。」


  鮑太平進屋之前,覺遠與李媽已經談過了生意,李媽上下打量一番,已經認為鮑太平的相貌具備出色男風的潛質,知道少年有戒心,偏叫李師師與他拉話,想挖掘更大的潛質。


  李師師久經風月,卻是善良少女心,不知老婦的蛇蠍心腸,微哂,笑道:「太平郎可識字?」


  「認點字,不會寫!」鮑太平回答道。


  李師師蘸了茶,在桌上次地寫下「李」「師」「師」三個清秀的字,並考問起鮑太平來。


  鮑太平是不會用毛筆寫字,寫出來是歪歪扭扭的簡化漢字,與其被嗤笑,不如說不會。「師」的繁體字也差點難到他,連猜帶懵,他還是說出這三個字。


  李師師滿意的點點頭:「這就是我的名字了。」


  「師師?」鮑太平玩味著文字,隨口想起一句宋詞,讚歎道:「『遍看潁川花,不似師師好』好名字。」


  李師師的眉毛又笑彎了,驚訝道:「想不到,太平郎還懂詩詞,了不起。」


  啊……這是誰的詞啊?


  「以前胡亂念過幾首,多半只記得幾句,未必念得全闕!」鮑太平搪塞道。


  殊不知,此詞乃是秦少游去外地做官時,思念起汴梁的李師師而做得《生查子》,秦觀作古許久,此詞早已經流傳開來,能念詞不足為奇。


  李師師最擅長小唱,所謂小唱,就是長短句,說白了,就是宋詞,《生查子》詞又是專門為李師師做得,故而,李師師對少年念得詞很敢興趣。


  「還會念誰的詞?」李師師問興緻盎然的問道。


  鮑太平以前不是學歷史的,宋詞那麼些人,哪分得清南宋北宋,和時間節點,賣弄道:「東坡學士、柳三變、范文正公的詞都能念幾句。」


  「念來聽聽,念來聽聽!」李師師興緻盎然的問道。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有井水的地方便有柳三變(柳永)的詞』,好句!」


  柳永終日浪跡青樓,打著「奉旨填詞」的幌子,頗得青樓女子青睞,教坊女子爭相留宿,還出錢資助他。可惜潦倒一生,連死時,都是青樓女子湊錢辦的葬禮,據說參加葬禮的從業者,達到兩千人之盛。


  其詞膾炙人口,時下流傳的其詞比蘇軾略興,李師師雖然未曾見過柳永,對這名「青樓之友」的詞還是很感冒。


  「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張安陸(張先)八十納妾,東坡居士(蘇軾)調侃老先生之作……」


  據傳,張先八十歲時,李師師年方十二剛剛出道,張先特意做一首《師師令》讓李師師傳唱,一下子就捧紅了李師師,故而李師師對張先這句詞更感親切。


  李師師的話尚未說完,眉間已經閃出一抹羞澀,罵道:「登徒子!」掩面向一旁,不再言語。


  無他,只因為這兩句詞說的都是男女之事,近乎到露骨的程度,尤其「金風」對「雨露」,露骨至極,現場直播都表現不出來。


  少年哪裡是在念詞?分明是在調、戲與她。


  會念不等於領會其中的意境,鮑太平真沒有那麼多想法,只是照著課本上念的,不過李師師嬌羞默默的樣子,別是一番風味,撩人至極。


  李媽媽像是撿到寶貝一般,喜悅異常,五個手指岔開,向著老僧一揮手,暗示「出價五十,賣定了!」滿臉堆笑讚歎道:「念得好濕,好濕!」


  「媽媽,這是詞!」李師師提醒道。


  「哦!」李媽媽改口道:「好個淫詞浪調,有錢途,哈哈!」


  老僧覺遠意識到,貨物買主已經相中,在價錢上此時全看徒弟口才,很沉穩的品著香茗,卻不言語。


  慧明見李媽已經出價五十,雙手張開向前推了推,十根手指清晰,暗示:「得要一百兩」,又道:「李媽媽莫急,太平郎吹得一手好簫哩,切聽一聽。」


  「還會吹簫?」李媽笑得更浪了:「太平郎快吹上一吹,讓老身品一品。」


  李媽抬胳膊的時候,屋內狐臭的味道更濃了,鮑太平本能的向後退了一下,不知道老婦人遇見多愁的事情,浪成這個樣子。


  男的愁了唱,女的愁了浪嗎!


  「吹曲,給錢不?」鮑太平從后腰抽出紫竹簫,又想起前世直播的生涯——民樂真沒太大市場,才玩的作死直播,難道今天要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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