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書蟲芷
萬幸的是,王芷並沒有發燒,甚至連一點兒要發燒的跡象都沒有。
她伸了個懶腰:“其實就是著了涼,倒也沒什麽大事兒,睡了一覺又打了針,現在除了感覺有點兒虛,倒是也沒什麽了。”
王晴瞪了她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晚上的藥繼續吃!明早的也得吃!別剛好了一點兒就嘚瑟!”
王芷一噎,不得不,這麽多年來,她家的經紀人都快要比她自己還了解她了!
她……的確是想著,既然好了,那就可以不用吃藥了的。
不過顯然,王晴並不這麽想。
“這兩通告少是劇組給大家緩解時差的,你可別不珍惜,等過幾通告都是滿的,你再病著可要難受死了。”王晴又囑咐了她一句。
王芷的表情嚴肅了些,點著頭應下:“嗯,我知道的晴姐,放心吧。”
王晴抬手輕戳了下她的頭:“你啊,最好能讓我放心!”
王芷咯咯的笑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是?”
王晴歎了口氣,看著她:“睡熱的勁兒散了吧?咱下車吧?”
王芷的心窩一暖,笑著點了點頭。
她家的經紀人啊,就是嘴硬心軟,在車裏磨蹭了好半,還不是怕她剛剛睡覺睡熱了出去再吹著風?
王晴選的第一個拍攝地是一家書店。
這家書店年代很久遠了,門外是有些斑駁的牆壁,卻並不會讓人覺得落魄,積澱著歲月的痕跡,意外的有些好看。
店裏邊琳琅滿目什麽樣的書都有,英文的法文的德文的,幾乎都是舊書,並沒有那些奢華的書店裏包裝精致的書籍,更沒有那些熱銷的暢銷書。
這家書店是真的很,一個個書架緊緊地挨著,過道僅能容一個人側身通過。
然而哪怕地方擁擠,這裏的每一本書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顧,沒有一本是零散在地上的。
因為一早和老板打過招呼,老板還給他們準備了咖啡。
老板是一對頭發斑白的老夫婦,等他們喝了兩口咖啡之後,老板笑著,“現在的明星拍照都不來我們這裏的,你們還是頭一個。”
王晴笑著看著兩眼放光的王芷,笑著解釋:“她就是喜歡書,所以不管去哪兒都要去書店轉一轉。”
王芷雙手捧著咖啡杯,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那一個個書架,聲問,“這裏的書……都是你們收藏的嗎?”
老板笑嗬嗬的點著頭,“嗯,對。”
老板娘也笑著,“我丈夫特別愛書,我年輕的時候不喜歡這些,不過後來被他帶著也愛看書了……在這裏,我足不出戶就能看遍全世界,不管是希臘、埃及還是波斯,我都‘去’過。”
王芷的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豔羨的神彩,她看著這些書,低低的了一句,“真好。”
王晴靠著牆邊站著,那邊的攝影師已經調試好鏡頭和燈光,“哢嚓”一聲,就抓拍下了王芷捧著咖啡杯、雙眼放光的模樣。
快門的聲音讓王芷回過了神來,她有些幽怨的看向攝影師:“好歹讓我再看看嘛……”
這麽快就要進入工作狀態了,還真是……
攝影師笑著搖頭:“不不不,你繼續,我想我們可以不那麽死板,芷芷你隨意就好。”
王芷輕笑著點頭,心裏有些無奈。
她是最怕攝影師“你隨意”的。
因為攝影師隨意,結果都不會很好。
比如在你隨意的時候突然插個話什麽的,真的讓人很跳戲。
王芷放下了咖啡杯,從包裏拿出張濕紙巾仔細的擦了擦手,看著老板笑得甚至有些討好:“我……能看看這些書嗎?”
老板看到她還特意擦了手,笑得更加燦爛了,“你隨意就好,我這兒沒什麽客人,你想呆多久都可以的。”
“謝謝。”王芷輕聲道了句謝,然後側身走進了由書架組成的森林裏。
這裏的每一本書都有看過無數次的痕跡,顯然是被反複翻看過。
不過每一個頁腳都是平平整整的,舊,卻不破。
偶爾一兩本裏還夾著書簽,風格迥異,想來是書客們留下的禮物。
攝影師悄無聲息的跟著王芷。
是“跟”也不盡然,因為這裏的過道實在是太窄了,他沒辦法站在過道裏給王芷拍照,所以……
他拍了幾張確定能用的之後,就默默地收起了相機,回到王晴的身邊和她一起喝咖啡了。
王芷卻像是根本沒注意到攝影師已經離開了似的,她正輕靠在書架上,拿著一本書在看。
攝影師輕聲問王晴:“晴姐,不走嗎?”
王晴笑著看他,“急什麽?累了就先回車上睡一覺,芷芷沒兩個時出不來。”
攝影師的嘴角微微一抽,忍不住聲:“我就怕看書,我家有一本《活著》,在我床頭放了兩年了,我就沒看過第二頁,每次第一頁讀到一半就睡著了。”
王晴側頭看他,隨後翻了個白眼。
攝影師尷尬的笑了笑,把咖啡喝完,向兩位老人道了謝,就拿著自己的相機離開了。
不適合他啊!
還是不要為難自己附庸風雅了!
攝影師回到車上,想起王晴那句“芷芷沒兩個時出不來”的斷言,他默默地拿出了電腦,就地開始修圖。
不得不,王芷在看書的時候,眼睛裏是帶著光的。
能考上A大的基本都是學霸,王芷也不例外,雖然她畢業也麵臨著“學金融管理,但苦於沒有金融可以管理”的尷尬場麵,但這一點兒都不妨礙她也是個學霸的事實。
她是真的很喜歡讀書。
等到王晴終於不得不提醒她該走了的時候,王芷的眼睛瞬間灰暗了下來,鬱悶的歎了口氣,她輕嘟著唇:“能不能不拍了?我覺得我病得有些重。”
“你是書癮犯了,快走吧,眼看著都要黑了,再在附近的店裏拍幾組照片就收工回了。”王晴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無奈的提醒她,“等你有時間再來,得在倫敦呆半個月呢。”
王芷的嘴角終於再次揚了起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