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 手段

  「學漫畫啊……」萬里撓撓頭：「其實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純粹是喜歡吧。要說非得找個原因，大概是同學們聊漫畫時，想和他們有點兒共同語言。」


  他頓了頓，搖頭笑道：「我沒想到稍一了解，就喜歡上漫畫了。可惜辛辛苦苦學成，讓天外來客鬧得賣不出去作品，差點餓死街頭。好在結果不錯，遇到了文菁。」


  郭戰微微點頭：「你的超能者學園我知道，是修行時代開啟以來最火的……或者說唯一還算火的動漫，沒考慮過再創作一部？」


  萬里怔了下，彷彿驚訝於郭戰的問題，沉吟片刻才道：「漫畫是要精雕細琢的，超能者學園我陸陸續續創作了三年，現在可沒有那個時間。不過短篇倒是創作過幾部，水平一般，沒拿出來獻醜。」


  「哦，創作過短篇嗎？」郭戰輕輕點頭，不再提問。萬里這兩年畫過幾次漫畫，他是了解過的。


  「別說漫畫了。」蘇武監狀似無聊的搖頭，道：「小傢伙，你對天外來客怎麼看？」


  「天外來客？」萬里眨眨眼：「不怕兩位笑話，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是以揍他一頓為目的修行的。」


  蘇武監眉心一擰：「揍他？」


  「啊，不是說了他害得我漫畫賣不出去，差點餓死街頭嗎？」


  「可……」蘇武監頓了頓：「你有現在的實力地位，可都是他開啟修行時代帶來的，這樣還要揍他？」


  萬里略顯奇怪地看他一眼：「蘇武監，你不討厭天外來客？」


  「……還好吧，比較矛盾。」


  「修行時代讓我們擁有超人般的力量，這我點不否認。但這是我們通過努力，修行得來的，他只不過帶來了靈氣，更何況他到底懷有怎樣的目的，是好是壞，沒人知道。」


  「再者說。」萬里笑了笑：「如果沒有他，我說不定已經是享譽世界的漫畫家了，每天躺在版稅上吃了喝喝了睡，那種生活十分悠閑，說不定我會更喜歡呢？」


  「小傢伙倒挺淡泊。」蘇武監微微眯眼，輕嘆了一聲：「不過更多的人還是喜歡力量啊……」


  萬里點頭，修行變強會上癮，不過這種感慨從蘇武監口中說出倒讓他很意外，他還以為蘇武監是那種渴求實力和力量的武道狂人呢。


  「你說的對，天外來客不知道抱有怎樣的目的。」郭戰表示贊同，說道：「當年他扔下魔盒，所有國家的衛星都監控到他飛離地球，橫渡太空。但現在想來，他說不定是故意讓我們看到那一幕，真身仍在！」


  萬里一驚：「確定嗎？」


  郭戰重重點頭：「以前還只是懷疑，但濱城霧鎖之地讓我確定了幾分。那個『偉大的父親』，還有天外來客傀儡，很可能就是他的手筆！」


  「呃……」萬里突然不知道該說啥好，「那個，總局長，也別太肯定。他自己弄自己的傀儡挨揍，我覺得不像……倒更像惡魔的手筆。」


  「也是。」郭戰點點頭：「說到惡魔，萬里楊，破壞惡魔寄生的那種能力，上次你說是從外國人那裡模仿得來的，是哪國人？」


  「呃，這個……」萬里猶豫一瞬，心中暗道：第三個問題來了！

  「怎麼，忘記了？」


  「呼……」他輕吐口氣：「沒忘，不過總局長，上次我是胡扯的，這個能力的擁有者，是咱華夏人，我也沒殺她，只是她……不太好說。」


  「哦？」郭戰一怔。


  「告訴您還是沒問題的，您附耳過來。」萬里探頭湊過去。


  蘇武監失笑：「我不能知道？」


  「呃，不好意思，我答應過對方不外傳的。不過事關重大，告訴總局長倒是也可以。至於您能不能知道，得總局長來決定。」


  他不知道蘇武監在余薇父親犧牲事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只知道刀阿姨對總局長的觀感不錯，當年還有過托他照顧余薇的想法。


  他湊到郭戰耳邊，用感之血脈籠罩住嘴，輕聲說了倆字。


  「是她？」郭戰驚詫：「居然是那丫頭，難怪了……」


  豎著耳朵的蘇武監並沒成功聽到，此時在目光暗示郭戰。


  郭戰猶豫了兩秒，緩緩道：「蘇武監，是余成的女兒。」


  「余成？」蘇武監臉色頓變，有些難看，似想起什麼不愉快的事。


  萬里挑眉，蘇武監對余薇父親犧牲事件也諱莫如深，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試探著問了句。


  蘇武監輕嘆一聲：「這涉及到某些很不光彩的隱秘，是我們對不起余成和他徒弟……武監局下達了錯誤的命令，也選錯了執行者。」


  「錯誤的命令？選錯執行者？」


  「那是……一樁修行時代開始后最大的醜聞。」郭戰搖頭道：「我們武監局的每個人，都確確實實是愛國者，包括曾劍庚，起初也是。


  但有人愛國方式保守，有人愛國方式激進，在外看來，有些激進的做法，堪稱不擇手段！」


  萬里無奈，能不能不打啞謎？


  「余成的犧牲另有隱情，但至今為止，我們還不知道是誰做下的。」


  「不是天外來客……」


  「不是他……也算是他。」郭戰和蘇武監對視一眼，道：「萬里楊，坦誠說，我們今天的武監會議討論到你了，很多人覺得你的崛起之路有問題，我和蘇武監剛剛的問題，都是在拐彎抹角的試探你。」


  萬里頓露驚訝。他是真的很驚訝，總局長居然直接說出來了？

  「你的回答都很妥當，暫時看不出異常。不過不管你到底有沒有問題，我、蘇武監、黑丹雁……很多人信任你，希望你能值回這份信任！」


  「……必須的！」萬里挺胸：「不過總局長，我怎麼會有問題？」


  郭戰不置可否，蘇武監則微微一笑道：「剛剛說了，有些人手段激進，在外人看來便是不擇手段。」


  他抬手指了指窗外。


  萬里一怔，轉頭看去。那邊有啥？沒啥啊？不對，這方向……


  烏斯？！

  文菁？！

  萬里沉默了兩秒，無奈道：「總局長，蘇武監，兩位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先回了，挺忙的。」


  「去吧。」


  兩人對視，眼中流露出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