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惡魔
廖局長家門口，萬里按響門鈴。
幾聲叮咚后，房門被人開啟。萬里一怔，臉上笑容稍稍僵了下，低頭露出疑惑目光。
「哥哥你找誰？咦，是瓦力羊叔叔！昨天我在電視里看到你了！」
「你是……廖局長的閨女？」萬里看著身前膚白可愛乖巧的小女孩有些發愣，他知道廖局長有女兒，但一直以為三四歲而已，這麼大了？
「長得也不像廖局長啊？」
「不像老子難道像你？！」廖局長吼聲傳來，身形倏地出現。
萬里頓露笑意：「廖局長，過年好啊。呦，您A級巔峰了？速度好快，這咋出現的我完全看不見。」
「哼！」廖局長挺了挺胸，一副算你懂事的模樣。
旁邊小女孩崇拜地瞅著他，又疑惑道：「爸爸A級巔峰很厲害嗎？可是萬里楊叔叔不是一個人打贏了六個A級巔峰嗎？」
廖局長頓了下，道：「閨兒啊，你爹跟他們不一樣，你爹我A級巔峰都七個月了，眼瞅著就能S級！」
不遠處，一個穿著圍裙的美少婦笑著走來：「行啦別吹了，讓小萬笑話。小萬，剛回來沒吃飯……」
「不麻煩不麻煩……呃……我得叫您廖夫人？您過年好！」
「什麼狗……piu稱呼，」廖局長強行轉口道：「叫姐姐或者嫂子。」
萬里眨了眨眼。剛剛這小姑娘叫他時他就想問，為啥自己成叔叔了？廖局長還默認了……
不過長輩分的事他尋思尋思也便認下了，道了聲『嫂子過年好』。
廖局長點點頭：「朵兒，你問你瓦力叔叔過年好了嗎？」
「哦，忘啦，叔叔過年好！」
這……我得給紅包嗎？萬里看著眼前踮腳問好的小女孩，在身上掏了掏，機餐里不愛吃所以沒吃的龜岑膏，手機，幾十塊零錢，沒了。
掃碼給？萬里遲疑一瞬，微笑道：「朵兒是吧，不好意思叔叔沒帶紅包，先記著賬，以後有什麼想要的跟叔叔說一聲，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哦，說不定星星月亮到時也能弄到，不過拿下來就不好看了。」
小女孩愣愣地點了點頭，廖局長則微微色變，很快又失笑搖頭。
世界變化得真快，老子居然會因為瓦力羊的一個『記賬』而感覺受之不起？這小子真成個人物了啊……
他定了定心，道：「你他娘的別在門口杵著了，要麼進屋蹭飯，要麼有事說事！看這時間，你是下飛機就往老子這兒來了吧，別說你就是為了給我拜個年。」
萬里點點頭：「有事。嫂子，小朵兒，不好意思大過年的我得借廖局長兩個小時，去武道局一趟。」
「急事？」廖局長微微蹙眉：「走吧，早去早回。」
……
五分鐘后。
「提審程媛？那個被老子讓人剃成光頭的魅惑超能覺醒者？」
「嗯，是她，您別看我，認真開車啊……小心紅燈！！」
吱——
一個急剎停在停止線上，萬里和廖局長兩人卻雙雙違反慣性，身體並未前傾，仍保持原本姿勢。
「你提審她做什麼？我記得……她再有幾個月就該刑滿釋放了。」
「刑滿釋放？才關一年多？」
「嗯，她立了兩次功，而且她原本就不是偷礦主犯。」
萬里點點頭：「那還好，我現在要提審她，再晚點怕是就找不到人了……綠燈，出發了廖局長。」
「她身上還有其它問題？」
「嗯。」萬里眼神轉轉：「咳，但您的許可權不夠，我沒法告訴您。」
「……你他娘的！」廖局長罵了一聲，沒再問，顯然把萬里說的當了真，以為是總局長讓他提審程媛。
其實萬里只是覺得從頭到尾解釋一遍很麻煩，又很水，不太好。
……
半小時后。
獨自走進一間暗室，萬里見到了用光頭照亮四周的程媛。
她臉上帶著明顯的困惑，見到萬里一怔，困惑漸消，吃吃地笑著道：「原來是你要見姐姐啊。怎麼，想姐姐了？還是過年……寂寞了？」
她眨眨眼，勾了萬里一下。萬里失笑搖頭：「這都新年了，你也不換個新套路。現在的你就算脫光了站我面前……姐姐別鬧！」
程媛掩嘴笑了起來：「小弟弟，你是怕姐姐春節在監獄里悶到了，給我解悶來了嗎？」
「嗯，給你解悶，順便聊聊……方路的事！」萬里一字一頓道。
程媛愣了下，蹙眉呢喃著：「方路……沒想到會聽你提起他……」
她不僅沒矢口否定，還一口承認下來，倒讓萬里有些意外。
「你跟方路什麼關係？」
程媛一怔：「這都沒查到，你就來提審姐姐？他和我表弟是小學同學，所以很早我們就認識了。初中時姐姐還跟他處了段時間，算是……彼此的初戀？哈哈，那時候的初中生遠沒有現在的孩子厲害，只是拉拉手而已，大概不能算初戀吧。」
「這種關係啊。」萬里微微蹙眉道：「認識嚴錦兒嗎？林雨玲呢？」
「當然認識，她們和我表弟也是同學，跟我還算熟，好姐妹。」程媛點頭，並無異色。
「那你知道赤組織的由來嗎？」
「真和她們有關？」程媛一臉驚訝，嘟噥道：「厲害啊……」
這反應不對勁，和倪兒的描述不相符啊。萬里吸了口氣，直接問道：「天外來客的寶物是什麼，你為什麼會外泄方路持有它的消息？」
「寶物？外泄？」程媛臉色稍變不自然，「小弟弟，姐姐沒聽懂。」
「你不敢說是怕赤組織報復？不用擔心，赤組織已經基本覆滅了。」
「赤組織？管它覆不覆滅，一個神經病組織誰會怕……姐姐是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萬里抿抿嘴：「倪兒剛D級時讀的信息或許不全，但一定沒錯！你要是不說，我就只能讓她再來一趟了，現在她已經A級巔峰了。」
「讀記憶……」程媛身形頓僵：「那小姑娘……她真的讀到了我的記憶？不可能，我C級，她那時才D級！」
「超能間是有差距的。」
程媛啞然，臉色漲紅，又緩緩轉白，煞白一片，似想起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身體微微顫抖。
萬裡面帶疑惑，重複問道：「天外來客留下的寶物是什麼？」
「天外來客沒留下寶物。」
萬里眉頭蹙得更緊：「方路被抓是不是你泄的密？」
「不是我……」
「嘖！」萬里搖搖頭，直接起身向外走。麻煩啊，自己完全不懂審訊，這種情況莫非要刑訊逼供？早知道帶倪兒一起來就好了。
「等等！」程媛見他要走，追喊著祈求道：「小弟弟，拜託你別找人讀取我的記憶……」
「那你得配合我。我再問最後一次，天外來客留下的寶物是什麼？」
「他……沒留寶物，我發誓！」
萬里嘆了口氣：「那麼說方路是被冤枉進去的？」
「不，不是。他，他手上確實有寶物……惡魔的寶物！」
「惡魔？」萬里一怔：「天外來客嗎？叫那龜孫惡魔倒也沒錯。」
「不是天外來客，惡魔……是另一個，我見到了，全身雪白，頭上長角，很猙獰，很可怕……」
「那是啥？」萬里搖頭失笑，轉頭就走：「天外來客證明了外星人存在，但小姐姐你別編故事騙我啊。還頭頂長角的白色惡魔，什麼時候光顧的地球？還給了方路寶物？」
「真的，你別往外說！那隻惡魔被關在盒子里，給方路寶物是想讓方路救他出去！它給方路的寶物會影響方路身邊人，沒安好心……我也是機緣巧合才看到它的！」
萬里腳步霎時頓住。
盒子？魔盒？
「所以你才對外泄密？」
「不，不是我。」程媛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當時我很害怕，就把這件事跟表弟和一個姐妹說了。」
「哦？」萬里眯眼：「他們在哪？」
「我表弟去義大利留學三年了。那個姐妹……是林雨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