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唯一的信徒
朗兵是劉姐的未婚夫，當年圍堵紅髮龜孫時，他和余薇的父親一起執行任務，並死於紅髮龜孫之手。
劉姐說在自己和朗兵的訂婚宴上見過第一神使，萬里既意外，又覺得理所當然。如果沒有淵源，赤組織對余薇和便宜丈母娘的特殊態度根本無從解釋。
「朗……姐夫和他認識？」
劉姐搖頭：「不，不是。你在小薇那裡看過我們的畢業照片，應該能記得當時畢業的六個人中，除了我以外還有一名女飛行員——姚瑤，劉潤泉是她帶過來的。當時另一名正追求姚瑤的同學嚴深跟我和朗兵訴了兩句苦，我才記住了劉潤泉。」
「這樣啊……劉姐，您那另外四個同學去哪了您知道嗎？」
「不知道。」劉姐搖搖頭：「當時朗兵和老師犧牲，還被追責，我根本無心理會其他事，他們四個……是像人間蒸發一般，突然失蹤的。」
「追責？」萬里一怔。
「當時犧牲不止他們，還有各國的精銳飛行員，而與天外來客的交流……是由老師主要負責的。」
萬里蹙眉：「談崩了，下令動手的也是余叔？」
「怎麼可能，是高層的決斷。」
「那……能賴余叔他們？」
劉姐嘆口氣，道：「修行時代開啟，世界面臨前所未有的動蕩。面對十幾個強盛國家的追責，師父和朗兵被某些人推了出去。」
萬里眯了眯眼，怪不得便宜丈母娘說要跟某些人清算呢，這種找替罪羊的手段……換誰誰都不能幹。
「那劉姐你還……」萬里一頓，這話不太好說，他想問的是這樣劉姐怎麼還肯回軍隊？
意思已經表達了出去，劉姐愣了下，反應過來道：「情勢穩定后，朗兵和師父雖然沒被平反，但當初推他們出去的人大多都已受到了懲罰，也算半平反了。而且劉姐也想有一天，徹底為他們平反，重新入伍是最好的選擇。」
「受到了……懲罰？」
「嗯，我所知道的大部分人都脫離了權利中心，小部分……比如秘武局曾局長，如果不是那件事，他和郭局長的位置應該互換，甚至更上一層才對。」劉姐回道。
「曾局長，又有他的事。」萬里擰眉，三天前曾劍庚最先撲向黑球還讓他對曾劍庚觀感稍有改變，沒想到這傢伙又牽扯到這件事了。
再想想三天前那稀里糊塗的一戰，總有不妥的感覺纏繞心頭。
第一、第四、第五、第八(棒子國武者大賽冠軍)神使被捕，第三神使死亡，第九、第十神使在燕京製造混亂，同樣被捕。
嚴錦兒和邵老肥被花貓趁爆炸混亂救走，恐怕得遠走國外。江佰慧處於秘密監視只等她聯繫第二神使，可以說赤組織在這一戰後已經覆滅了大半，但萬里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結束。
赤組織的目的真的只是襲擊張兵，再加上第一神使最終製造的爆炸？如果是這樣，他不應該讓第九第十神使在燕京製造混亂啊，早炸說不定還能逃掉。
「到底有啥目的，讓為父好奇到心裡難受？那你們成功了……」
……
與此同時。
剛剛開完武監局會議的郭戰和曾劍庚一同來到了一個重兵把守的地方——靈氣研究所。
「劉潤泉還在昏迷中嗎？」
「是，總局長！」
郭戰點點頭，轉向曾劍庚：「他沒那麼容易醒，我提議讓艾惠給他簡單治療一下你又不同意！」
「他畢竟有堪堪進入S級第三境的實力，貿然讓他傷勢恢復，這裡的守衛不一定能留下他，我們又不能時刻盯著。」
「嗯，也有道理。還是等邊婷晉陞S級，直接讀取他的記憶更為保險。但這樣一來還得兩三個月，恐怕會有很大一部分赤組織成員趁機逃掉。」郭戰嘆道，「你那邊的情報員……沒再傳回情報嗎？」
曾劍庚搖頭：「他實力不強，再傳來情報有遭到報復的可能。」
郭戰擰眉，沒再深問，兩人一同走到了靈氣研究所的最深處，一間簡易病房前。看守病房的兩人都是S級第二境的強者，地位不低，見到郭戰和曾劍庚也只是點頭問候。
「曾局長要進去查看一下劉潤泉狀況。」郭戰道。
「曾局長，您請進。」
曾劍庚就這樣一個人進入了病房，見到了身上做了簡單處理、戴著氧氣罩的劉潤泉。
郭戰沒跟著他，轉向找到靈氣研究所負責人，問了問最近的研究成果。沒人擔心曾劍庚會對劉潤泉使用什麼手段，除非他瘋了。
但有些東西沒人能預料到，比如……曾劍庚是能力覺醒者，覺醒的還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魔法。
……
一片漆黑如墨的空間中，兩個散發著熒光的身影對立而視。
「曾局長是來滅我口的嗎？」
「我為何要滅口？」
「哈哈哈哈……」其中一個身影放聲大笑：「有光就有暗，我早就猜到了。不過沒想到的是……佰慧覺醒的是光，而你堂堂秘武局曾局長卻是暗……也算符合你人品了。」
「只是能力而已。」
「別藏了，曾大局長。我一直在調查秘武局打入我們赤組織的人到底是誰，沒想到查到最後……真是嚇了我一跳。堂堂第二神使，赤組織創始人之一，居然是秘武局的人？說出去有人信嗎？」劉潤泉嘆道。
「不會有的。」
「是啊，不會有人信的。這幾年時間……赤組織不知不覺中幫你撈了太多功績，坑害余成的過錯都被抹掉了，曾局長真是高明。我這次送給你的大禮……你可還滿意？兩名外國神使被你識破身份，會給國家帶來多少利益，給你帶來多少功勛？」
曾劍庚沉默片刻：「為什麼？」
「你怕了，哈哈哈……所以你才冒險通過能力侵入我的意識！不是誰都會任憑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你先告訴我，方路到底在哪？」
「你先說。」
「呵，你應該察覺到了，不然不會反覆針對萬里楊。有實力、有足夠的好奇心、再加上這次我引發爆炸送他的人脈，你覺得他能不能查到你……方路在哪！」
「萬里楊嗎？不夠。」
劉潤泉沉默片刻，嘴角翹了翹道：「不知該說你膽大還是膽小，赤組織一半決斷都是餅子或者說你提議的，現在面對我這個必死之人卻瞻前顧後。方路在哪？！」
「你不是查到了嗎？他被人帶走了，四個人，嚴深，姚瑤……」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們！」
「天外來客的寶物，吸引力有多大你真的知道嗎？」曾劍庚可憐地看看劉潤泉，右手揮動，黑暗涌動淹沒劉潤泉：「沉於黑暗中吧。」
劉潤泉抵抗了幾秒，難以置信的表情緩緩收斂，嘆了口氣：「真的是她，也好……曾劍庚，你會迎來審判的！餅子是秘武局的人，我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知道，你以為我到此時才發作是為了等萬里楊成長？
愚昧的人信仰天外來客，聰明人利用這份信仰。但世界太大，既聰明、又信仰天外來客的，正巧被我找到了一個，他才是天外來客真正的、唯一的信徒！哈哈哈……」
黑暗將劉潤泉淹沒，曾劍庚眉頭微蹙，又聽到推門的聲音，深深看了眼這片黑暗，退了出去。
「劉潤泉沒問題，我先走了，郭戰。他蘇醒后，讓人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