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九九歸一
精神交鋒無影無形，萬里劉淼於芊芊只能幹著急卻幫不上忙。
如果倪沁鈺也是C級，萬里根本不會擔心，只一眼過去程媛便會老實交代。但她剛進入D級，而且僅三天，萬里對她能否取勝心裡也沒底，超能力放到靈氣體系下很多東西都變得不同了。
就在他思慮是否該做點兒啥讓程媛分心時，程媛繃緊的身體突然癱軟下去，雙眸無神劇烈喘息，額頭上的汗水如小河般流淌……
「贏了！」萬里心中一定，卻見倪沁鈺也打了個踉蹌，於芊芊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倪兒，沒事吧？」
倪沁鈺額頭上也滿是汗水，喘息了兩秒，道：「她沒說謊。她叫程媛，是程銳的表妹。」
「說的是實話？」萬里擰眉，劉淼和於芊芊也有些驚訝，剛剛反抗難道只是因為她不想被魅惑？
恰在此時，劉淼的手機響起鈴聲，他立刻接起：「廖局，是我。」
「……我這邊也結束了，你派車來接吧。廖局，程銳說他和程媛是什麼關係了嗎？」
「表兄妹？你讓人查他戶籍了？好，我知道了。」劉淼掛斷電話，心頭的疑慮總算消去。
倪沁鈺已有些站立不穩，於芊芊將她背在背上，「我們先走吧。」
臨關門前，萬里回頭瞄了一眼癱軟在床的程媛，她的眼睛已經合攏，似乎疲憊地睡了過去。再看倪沁鈺，她雙眼已恢復靈動，似乎緩過來了點兒神……確實是她贏了。
「應該沒問題，但我怎麼總感覺不太對勁？」
……
文菁房間。
「沁鈺？你怎麼來了？你來看我嗎？你這是怎麼了？於姐，沁鈺怎麼了？萬里楊你說啊？」
萬里搖搖頭，和於芊芊相視無語，到底是要誰說？咋說？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休息一會兒就好。」倪沁鈺說道。
於芊芊把她放在文菁床上，說了句『你們三個聊』便轉身離去，她還有事要忙。文菁立刻坐於床沿：「沁鈺，你沒事吧？萬里楊怎麼搞的！」
「我真沒事，只是有點累，有點困，想睡一覺。」
「倪兒D級了，所以班導來讓她幫忙審訊犯人，能力使用得有些過度，讓她睡一覺吧。」萬里解釋道。
「這樣啊……」文菁眨眨眼：「那你還不趕緊出去？沁鈺，我幫你把外衣脫了，你快休息吧。」
萬里遲疑一瞬，想說點啥又沒能說出口，被文菁瞪眼示意，搖搖頭轉身出屋。文菁確認萬里沒在門縫偷看后，這才上前幫倪沁鈺解起外衣：「沁鈺，見到你真是太好啦，整天對著只羊煩都煩死了！」
倪沁鈺嘴角一勾，你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不不不，怎麼又讀心了！「文菁，你不喜歡羊哥嗎？」
文菁動作一頓，臉色泛紅：「喜歡？怎麼可能，我只喜歡俺們家沁鈺。妞兒，爺摟你睡啊？家裡的抱抱熊被我燒了，這些天沒東西抱著睡總是睡不舒服。」文菁脫掉倪沁鈺的外衣，上床躺在了她身邊，伸手摟住她：「舒服。」
倪沁鈺輕舒口氣，夢囈般地呢喃：「文菁，我好像做了一件錯事，但我又覺得……沒錯。」
「嗯？」
「沒事，沒錯。」
「……什麼錯？」
「沒事，睡吧。」
……
時光匆匆，轉眼間六日過去。需要監管的犯人多了許多，九個C級D級的，五十二個沒到D級的。好在倪沁鈺這個監工助理很給力，萬里仍和此前一樣清閑。
至於程媛，她被帶回了濱城，後續去向未知。她那麻煩的能力顯然不可能被送來挖礦，當然，B級的程銳就更不可能了。
而邵民強已被武道局通緝，舉報有獎，沒設抓捕獎勵，防止某些人自不量力、以卵擊石。
這天夜裡，萬里忍痛拒絕了文菁和倪沁鈺的鬥地主邀請，把房間門牢牢鎖住，專心吸靈石。
因為抓到程銳，他又被獎勵了三十塊靈石，再加上零零散散順來的一些，他體內的小紅點從63顆開始增長，如今已94顆！
稍有密集恐懼症的他其實已有些不敢感應了。他躺在床上，身旁擺放好六塊靈石，準備把紅點數量湊到一百。若紅點滿百還沒變化，他便得做好把胳膊填滿的準備。
1塊，2塊，3塊，4塊……
時間走至11點，萬里有點躺累了。他坐起身，換盤腿姿勢，吸第5塊。靈氣如泉，涓涓細流般進入他的體內，萬里感覺自己的靈氣量距離B級越來越近，但這東西沒個衡量的標準，具體是今天還是一周后抵達B級他無法確定。
而隨著體內靈氣量的增長，他發現自己汲取靈石內靈氣的速度也在增長，最初需要一小時吸完的靈石現在已只需四十分鐘。四十分鐘后，靈石在他手上化為粉末，他用力吹氣，讓靈石粉末飄飛於地，拿過最後一塊靈石，一鼓作氣！
然而就在此時，他的左胳膊肘處卻突然傳來了陣陣鼓脹感，讓他心頭一跳。「要撐炸了？不該啊，紅點那麼小……」他凝神感應，而後又頭暈眼花地散去注意力。胳膊肘內的紅點竟極速旋轉起來，閃耀著如星河般璀璨，可惜看上去讓人眼暈。
「似乎……在融合？」那些紅點邊旋轉邊聚合，一分鐘后，一條熟悉的紅線出現在萬里的左胳膊肘內！
「真的會聚合成紅線！只需99顆，不用100，這根紅線是不疲之體還是超等資質，或是新能力？」
是什麼推一下就知道，超等資質和不疲之體的推動難度不同。萬里用意念控制靈氣輕輕推動了一下那根紅線，然後……
嗖！！
萬里一臉懵逼：「碰，碰瓷兒？我特么就輕輕推你一下，你就射出去了？射哪兒去了？」
他目光掃視房間各處，嘴角抽搐著：「完蛋，紅光不會被牆壁等障礙阻擋，該不會穿牆而過，射誰身體里了吧，能力給別人了？剛剛我手朝向的方向……」
萬里低頭，一怔，被他放置在腿上的那塊靈石有了變化。它的表面似形成了個漩渦，層層融化，向內凝聚，沉入到漩渦里無影無蹤。
靈石就這樣逐漸縮小，最後竟化成了一滴乳白色的液體。
賓館昏黃的燈光下，那滴乳白色的液體折射出七彩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