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露餡

  萬里扒了兩口海鮮飯，面對眼前的試管咖啡犯起了愁。


  一個托盤裝四隻杯子，一隻大杯子中裝著清水和冰塊，三隻小杯子中則用水泡著三隻試管，試管里還裝著顏色各不相同的飲品。


  「自己調味道？」萬里輕喃，看向林曉琪：「你喝桃子味啤酒還是這玩意兒？」


  「你選吧，我都行。」林曉琪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喝……嗯？」


  包間外忽地探進來個腦袋——林雨玲，她掃了眼兩人，嗲嗲道：「萬里楊先生您在約會？不好意思打擾了，您女朋友真漂亮！不過真是好巧哦，我跟王博先生就在隔壁。」


  林曉琪眼角一跳，「王博？萬里楊，是咱班的王博嗎？」


  「嗯。」萬里隨意應了聲，看向林雨玲：「是挺巧的，我這邊聲大你聽見了？」


  「是的呢。」


  「那我們小點聲，你回去跟王博接著聊吧，都聊啥了？」


  林雨玲遲疑兩秒：「王博先生說看您衣著樸素，好像需要貸款。您確定暫時不向我們貸款嗎？」


  萬里臉一黑，老王這混蛋！

  「對面要真是我女朋友，你這麼說話今兒得死這兒你信不信？」


  林雨玲眨眨眼：「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回去了。」


  「萬里楊，你缺錢？」她走後林曉琪立刻問道：「那五頓飯折現怎麼樣？按相對高檔的餐廳，一頓飯照2000來算，我這個美女陪吃飯一頓3000，五頓共25000！」


  萬里愣了下：「你為了抬高身價對自己下手可夠黑的。」


  「你就說同不同意吧！」


  萬里沉吟片刻，夾起個牡蠣吃掉：「這牡蠣挺鮮，你也嘗嘗。同學之間談錢傷感情。這樣吧，除了五頓飯，再加一個小要求！」


  林曉琪眨眨眼，往後靠靠，小心翼翼道：「你補……你說？」


  萬里微怔：「你躲什麼……噗！我特么真不是小流氓，你個姑娘家家的怎麼思想這麼污！」


  林曉琪訕訕一笑，電視里不都這麼演的嗎？「什麼要求，你說。」


  「過段時間我有東西需要宣傳，你用你的微博給我打個廣告。」


  「哦，這簡單！」林曉琪輕舒口氣，試探道：「那……把你拍成鬼畜的事就這麼過去了？」


  「看你接下來的誠意吧。」


  「你能不能給個痛快！」林曉琪不滿，端起桃子味啤酒抿了口，更不滿：「哪裡有桃子味，這不還是啤酒味兒嗎？」


  「你不如給我。」萬里嘆口氣，望著眼前三個試管發愁。


  恰在此時，又有服務員走入包間，「愛爾蘭炸魚薯條，請慢用！」


  「你來得正好。」萬里抬手：「服務員，試管咖啡不教教怎麼喝？」


  「哦，抱歉先生。您面前這三個試管中，兩邊的是Espresso，中間的是力嬌酒。先生可以根據自己的口味把它們倒入蘇打水調製。」服務員躬身退出包間。


  萬里木然，還是沒懂。『意思撲ruai』是啥？力嬌酒是啥？

  「Espresso是意式咖啡。」林曉琪善解人意道。


  萬里緩緩點頭，忽地咬牙拿起三隻試管通通倒進蘇打水，這東西看起來就貴，浪費可恥。


  抿一口，夠勁兒，有點上頭。


  ……


  半小時后，桌上的食品連帶兩杯飲品全被萬里和林曉琪清空。試管咖啡和桃子味啤酒都含酒精，雖然不多，但沒怎麼喝過酒兩人臉上還是泛起了些許紅暈。


  萬里打了個飽嗝，海鮮飯和魚薯條相當好吃，只是試管咖啡有點難喝，喝得他打嗝都帶怪味兒。不過這怨不得藍海時光，這可是咖啡館，他自己喝不慣沒辦法。


  「這地兒下次來得自備酒水。」


  「吃飽了？我去結賬？」


  萬里拿起手機看看，王博一直沒來消息，他沉吟兩秒，想說再等等，忽地門外又探進個腦袋。


  「萬里楊先生，您還在啊。我和王博先生吃完要走了。」林雨玲道。


  林曉琪偷偷對她眨了眨眼。


  萬里笑笑：「那正好，我們這邊也吃完了，同走？」


  「同走。」


  兩個女孩去結賬，萬里和王博在一旁等著。王博臉上帶著點兒遲疑：「萬里，是不是該我結賬？」


  「不用，這頓她請你。下次如果再約她，去個燒烤攤啥的你再回請她。對了，她好像愛吃麻辣香鍋。」


  「這、這你都知道？」


  萬里笑笑：「上次我就是在麻辣香鍋店遇到她的。說起來，你跟她聊得怎麼樣，咋都給我扯進去了？」


  王博撓撓頭：「沒、沒說你啊。我要到她微信號了。你那邊呢？」


  「沒說我？」萬里一愣，微微蹙眉：「那她怎麼……哦，真是不擇手段拉客戶……我這邊算和解了吧。」


  兩個女孩結完賬回返，林雨玲嗲嗲道：「王博先生，萬里楊先生，我先走了，有貸款需要聯繫我哦。」


  「等等！」萬里抬手阻攔，轉頭笑道：「王博說他剛剛又想起來一件事，忘記跟你說了。」


  「我、我、我……」


  林雨玲偏頭：「什麼事？」


  「咱先出去，邊走邊說。」萬里推了王博一把，把他推到林雨玲身邊，給林曉琪使了個眼色。


  林曉琪似懂非懂地走到萬里身邊，兩人跟在王博和林雨玲身後離開藍海時光。


  「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林曉琪往萬里身邊湊湊：「哎，你在撮合王博和……那女的？」


  「嗯，怎麼？」


  「那女的我看不像正經人，王博跟她合適嗎？」林曉琪憋笑道。


  「我看她也不像正經人。不過問題不大，處對象怎麼算都是男方佔便宜，老王又沒啥錢可騙。」


  就在此時，前方忽有一個磁性的男聲傳來：「呦，林雨玲，又約會呢？又找了個新男朋友？」


  「遇到熟人了？」萬里一怔。


  林曉琪卻臉色頓變，縮著頭想往萬里身後藏，然而她那大高個和大長腿根本藏不住。


  「咦？曉琪也在！」那男聲帶上幾分驚喜，「她旁邊是誰？林雨玲，曉琪不會讓你帶壞了吧？！」


  「祁！國！強！！！」


  林雨玲如河東獅吼般的嗓門再次出現，她的臉色紅中帶黑。


  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