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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自說自唱

  欺負一個比自己弱小的個體是一件很爽的事。大年級的學生欺負低年級的學生,低年級的學生欺負更小的小孩,如此輪流,就是占著自己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但當面對滿是仇恨卻又打不過的人之後,就只能拿那些比自己弱小的人來發泄一通。這樣的做法,叫做欺軟怕硬。此刻的沃里易,就是這個典例!

  「沃里克,你……」


  此刻沃里易真是太沒形象,當著這麼多血爾人的面,沃里克的腳重重地才在它的身上,一點尊嚴都不給。更讓沃里易不可忍受的是,周圍還有很多的人類,已經剛剛欺凌過的幾個人類醫師,全部都在看著自己現在的樣子。


  沃里易感到又羞又怒,長長的犬齒全部露出,一副野獸的模樣。不過當與沃里克對視了幾秒之後,又慫得不敢亂動,只能光凶著一張狼臉。


  「你看到了沒有,族長。」


  沃里易的身後就是占著族長沃里匕亞以及一群狼人,它乾脆不跟沃里克斗,直接對著身後的族人煽火:

  「這個沃里克竟然為了它的人類寵物而攻擊自己的同類,它根本沒將我們族人放在眼裡。」


  場面很安靜,在場的血爾人,有母的有公的,有老的也有小的,代表著部落里的各種群體,它們都在看著沃里克的舉動,這個即將要成為它們下一任族長的舉動,一個都沒有說話。


  沃里易嘿嘿冷笑,它知道,沃里克已經下不了台了,經過了這一件事之後,這個討厭的傢伙不可能再有機會當上族長。


  於是呼,沃里易對著身後的狼人群繼續煽風點火,把沃里克的人品罵得狗想不通,沃里克曾經犯過的一些小錯誤,都被沃里易誇大成了另一個版本,彷彿在說,都是沃里克的胡鬧才讓部落死了這麼多的血爾人。


  沃里易卻不知,身後這一群的狼人都在靜靜地看著它的自導自演,自說自唱,表情很坦然,完全不像是被沃里易的話感染的樣子。此時的沃里易,真像一個小丑一樣。


  「你們難道忘了嗎?沃里克它是北部部落的血爾人,我們怎麼能讓一個不是自己部落的血爾人當上族長。」


  直到最後,沃里易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才正式結束自己的演講,不過,整個過程都是被沃里克踩在地上演講完的。


  沃里易心中舒暢了很多,一直嫉妒沃里克的實力和天賦,現在終於把它痛罵了一遍,真是一件多麼爽的事。雖然沃里易還是很丟臉的被這傢伙踩在身上,但它知道,族長沃里匕亞肯定會過來制止的,身後的血爾人肯定也會對沃里克發出數落聲,肯定會的……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半分鐘,周圍的一切,鴉雀無聲,靜的可怕。族長沃里匕亞沒有如沃里易想的那樣走過來,身後的血爾人也沒有對沃里克數罵。


  沃里易獃獃地發愣,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眼前的沃里克一直在冷冷地盯著自己。


  突然間,沃里易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無論是周圍的血爾人,還是一旁的沃里嘉和母狼人,甚至是時蓮,它們沒有一個有開口的,整個過程,全部都是自己在嘮叨。


  「沃里克。」


  這時候,站在狼人群中間的族長沃里匕亞終於開口了,這隻年邁的藍色狼人,身體構造都跟沃里克一樣,毛色卻比沃里克淺了很多。


  只見它淡淡地對沃里克問了一句:

  「你該如何處置沃里易。」


  這話一出,沃里易傻眼了,嘴巴半張著,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任何話來。


  怎麼……怎麼就要處置自己了?

  「為什麼,族長?」


  沃里易身後的族長大吼道,它可不想再裝作自己很脆弱了,雙手抓住了沃里克的腿,整個身體翻轉,想要把沃里克絆倒在地上。


  沃里克直接撲向了地上的沃里克,兩隻狼人瞬間糾纏在了一塊,發生了劇烈的撕斗,土地被激起了一陣灰塵,真像是兩隻獅子在死戰一樣。


  沃里克那宛如黑猩猩一樣粗大的手臂對沃里易的頭一頓猛砸,那聲音就好像在錘水泥牆一樣,實在大得嚇人,在場的人類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而沃里易也用爪子攻擊向了沃里克,不過沒一會兒,沃里易就被沃里克的拳頭打得暈頭轉向,鼻青臉腫,爪子都不知道往哪抓,最後只能落到了被挨打的份。


  當沃里易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之後,沃里克才漸漸停止了攻擊,緩緩地站起來。


  戰鬥結束,沃里易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鼻子和嘴都留出了血,所在的土地破損不堪,一片狼藉。而沃里克,身上只有幾道輕微的抓痕。


  一打起來,兩者的實力就看得很明顯,也難怪沃里易即便是兄長死了,都不敢把事怪罪到沃里克頭上。


  「時蓮.……」


  令一邊,倒在地上的小可艱難地抓著時蓮的腿,想要支撐起來。時蓮反應了過來,他急忙扶起小可,眼前的這個經常保護自己的女孩,原來也是如此柔弱,那強忍著疼痛的表情,令時蓮看得心如刀割。


  「沒事了,小可,一切都結束了。」


  時蓮對小可安撫道。兩人一同觀看著眼前的狀況。


  沃里克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它張開手掌,像變魔術一樣,手掌的中心竟然射出了一條藍色的能量光線,光線有手指那麼粗,不停地從手掌裡面延長而出。


  最後,當光線達到一定長度的時候,沃里克才抓著這條能光線,往沃里易的身上綁起來。


  「為……什麼?」


  沃里易艱難地說出了這一句話,直到現在,它都搞不清楚原因。


  把沃里易綁好之後,沃里克直接把它的身體扔到了狼人群的面前,沃里易看到,眼前的這一群狼人都平淡地與自己對視。


  那些和自己一同歸來的血爾人戰士,它們有的斷了一條手臂,有的掉了幾顆牙,有的身上有一兩個血洞貫穿了整個身體,身上凝固的血液與皮毛交織在一起,有的還背著一隻已經生命垂危的狼人。一個個地,都在埋怨地看著自己。


  「人類醫師都在哪?」


  沃里克大喊了一句。


  一旁,餘光歷和坊鋪彼此對看了一眼,隨即都跑向了沃里克的身前。歐陽咻被歐陽誠扶著,也一步步地走向了沃里克。


  沃里克的目光移到了歐陽咻的身上,歐陽咻看起來有些狼狽,不過,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還是能多盡一份力的。


  眼見如此,沃里克收回了目光,對著面前的一群血爾人戰士說道:


  「叫外面受傷的血爾人戰士都進來接受治療,特別是那些傷勢比較重的,快點讓它們進來。」


  此話一出,血爾人紛紛往醫學府的大門外傳話,沒過一會兒,這群狼人都讓開了一條路,外邊的幾隻狼人抱著背上奄奄一息的傷員,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快點,它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


  狼人背著傷員走到餘光歷等人的面前,面露焦急之色。餘光歷看了一下它背上的那一隻昏迷過去的狼人,有呼吸,不像沃里易的兄長那樣早就斷了氣。


  餘光歷鬆了口氣,對其說道:


  「把傷員都帶到醫療室來。」


  說罷,餘光歷帶著一群狼人跑進了醫療室,後方還有很多狼人陸陸續續地跟進去。


  坊鋪看向身旁的歐陽咻,有點擔憂,問道:


  「老師,你還能行嗎?」


  歐陽咻眼神平淡,反而對坊鋪問道:


  「那麼多受傷的血爾人,如果沒有我在,就憑你們兩能應付過來嗎?」


  坊鋪尷尬地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和歐陽誠一起扶著歐陽咻,慢慢地走進了醫療室。


  不久,五十多名受傷的血爾人就把醫療室給堵滿了,一個個臉上的焦急之色,但又沒有辦法,因為人類醫師就只有三個,嚴重的人手不足。


  這一刻,沃里易知道了原來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不,是差點犯了大錯。自己的兄長已經死了,但別的血爾人戰士還有希望救活。那希望,差點被自己一隻手給拍滅。


  「沃里易。」


  沃里克手抓著沃里易。它臉色嚴肅而威嚴,狼王的氣質盡顯無疑。它周圍的狼人開口說道:

  「人類醫師是我們的守護者穆棱王親自賦予的職位,它曾經告訴過我們,只有這一種人類才能為我們血爾人治療傷口,整個部落里有這種能力的人類只有三個,而沃里易,你不僅要對其中資歷最高的歐陽咻下殺手,還妨礙了同伴接受治療的最佳時間,你已經犯下了族中的大罪。」


  沃里易聽得直冒冷汗,眼神慌張,看向族長沃里匕亞時,發現它竟然默認了沃里克的話語權。頓時,沃里易害怕了,害怕可能即將要到來的懲罰。


  「還有,沃里易。」沃里克怒瞪著沃里易,對其說道:「這頭四尾青狐所結下的果實會給族中最有潛力的小血爾人服用,不是我兒子,部落里所有的小血爾人都有這個機會公平競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血爾族有一個更好的未來,而不是為了自己。」


  「啊?真的嗎?」


  「母親,我也有這個機會去爭奪果實了。」


  「兒子,你一定要拿到啊。」


  議論的聲音響起,在場的小狼人聽到沃里克所說的話后,都露出了高興的笑容,母狼人們也是一陣開心。這臉打得不是一般的響,沃里易之前所說的那麼一大堆的話都沒人回應,現在沃里克一說,所有的血爾人都心滿意足了。


  「果實?」


  當聽到果實這兩個字后,時蓮眉頭皺了皺,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另一邊,沃里易真想把頭埋在地里永遠不出來,自己竟然幼稚的以為沃里克今天肯定下不了台了,現在反而令周圍的血爾人更加肯定這個新任的族長。


  「我也要跟你說一點,沃里易。」


  就在這時,族長沃里匕亞也開口說話了,在場的血爾人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只見這隻年邁的藍色狼人走到沃里易的面前,至始至終,它都很坦然地看著沃里易所做的一系列事,可是當走到近前之後,沃里易才發現,族長沃里匕亞的眼神中藏著熊熊的怒火,看得沃里易都嚇了一跳。


  族長沃里匕亞對著沃里易緩緩說道:

  「五年前北部部落的遭遇是我們所有族人的痛,血爾族的四部落一直以來都是團結一致,共同對抗外來族群的入侵,從來就沒有分歧一說。都是血爾人,又何來部落之分。」


  「我……」


  沃里易聽得心裡直發虛。而族長沃里匕亞冷冷地對沃里易說道:


  「沃里易,你傷害了人類醫師,又企圖在部落間挑撥,我現在以族長的身份,罰你流放森林五年,期間不得踏進部落半步。」


  宛如晴天霹靂,沃里易面如死灰。這隻欺軟怕硬的狼人,估計自己也沒想到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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