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行使相公的權利
嚴嘉靈把東西藏進袖子裏,喝了酒,把酒杯放下。
接著就有歌舞表演,隻是殿內的興致依舊不是很高。
嚴嘉靈趁機把袖中的東西拿出來。
酒裏有毒,這是解藥。
抬頭看了眼鄂小冉,不由苦笑了聲。
弧陂口一事她多有聽說,之前的那個她不是她。
可是她一直不做辯解,倒是讓自己記恨了她這麽久。
現在人家還願意以德報怨。
正想著,就聽一聲尖叫。
“啊……”
在殿中間跳舞的女子,忽然全部轟然倒下。
“怎麽回事?”皇上看著,立刻有人進來。
隻是……不是禦林軍,而是各州郡的駐兵。
緊接著,許多的大臣也都倒下了。
“嚴謹明,你竟敢……”皇帝說著,就倒下去了。
接著皇後、太後、歆貴妃,都倒下了。
鄂小冉看了眼嚴嘉靈,鄂小冉假裝倒下。
嚴嘉靈看著自己的父親,也假裝中毒倒下。
嚴謹明看著殿內唯獨北琰音一個人還醒著,她沒有喝酒。
“閣主身份特殊,不如臣讓人護送您回三清閣去吧。”
北琰音握著手上的手鐲,“你這是大逆不道。”
“史書永遠是勝利者書寫的。”
“他們中的都是鄭氏的茉雪淵,到時候史書上隻會寫,雍容寶親王不滿北琰律坐上太子,先是毒殺太子,再一手策劃了宮變,而我……隻是清繳逆賊。”
好一套完美的說辭,原來這就是他的安排。
“現在大家都被你下了毒,外麵的禦林軍也是吧?”
“沒錯。”
“閣主要是識相,你還可以在三清閣裏當你的閣主。”
北琰音看著朝自己走近的嚴謹明,他想幹什麽?
嚴謹明抓著北琰音的手腕,看著竺笠榪紗鎏鐲。
“以後輔佐我,我定然不會虧待你。”
“可是你對你的女兒尚且如此,我又怎麽……”北琰音看著倒下的嚴嘉靈。
“她?”嚴謹明看著,眼底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就被掩蓋了,“不聽話的東西,留著也是禍害。”
北琰音想著,“我有個條件。”
“說來聽聽。”嚴謹明倒是有興趣聽一聽。
“我要皇祖母,皇祖母撫養我,我想讓她安享晚年,而不是這樣被下毒而死。”
“可以。”一個老太婆而已,掀不起什麽風浪。
趁著嚴謹明放鬆警惕,北琰音捏著鐲子上的一個機關,一根沾過茉雪淵的毒針射進嚴謹明的胸腔部位。
嚴謹明難以置信的看著,怎麽可能竺笠榪紗鎏鐲還有機關。
眼看著明明已經倒下的人一個一個又起來,怎麽可能?
殿內的駐兵提著刀劍,麵麵相覷。
“來人。”皇帝喊了一聲,就看到北琰律帶著禦林軍湧進來,把人拿下。
看著嚴謹明身上的毒針,看了眼嚴嘉靈。
“抱歉。”
嚴嘉靈搖了搖頭,一步一步走到嚴謹明的身邊,“父親,我真的很聽你的話。但是……我也不是你的傀儡。”
嚴謹明聽著,不由苦笑著。
“沒了我,你怎麽活下去?太子妃。”嚴謹明說著,眼角的餘光看到迎著光進來的北琰啟。
他就知道他沒死,他一直輸在他的手裏。
從很早很早之前。
想伸手摸一下嚴嘉靈的臉卻咽了氣。
嚴嘉靈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
嚴謹明死了,很快在北琰律的負責下,餘黨被全部肅清了。
隻是……
皇帝、鄂小冉還有北琰啟一起坐在三清閣裏。
桌上放著兩個一模一樣的竺笠榪紗鎏鐲。
“這隻是大皇兄給我的,有特殊機關的假鐲子。”
“這隻是真正的竺笠榪紗鎏鐲,但是……它無法為我所用了。”北琰音說著。
皇帝和北琰啟看著鄂小冉。
鄂小冉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鐲子已經認她為主了。
鄂小冉有些懵,不是說要是北戰皇室,還要是九陰之女才可以嗎?
難道是因為她來自未來的特殊體質?
“朕也無從解釋。”
北琰啟看著鄂小冉,當時腦筋一轉,“這樣也好,讓三皇妹回到皇祖母身邊,做個平凡的公主也是件樂事。”
皇帝眼底劃過一絲複雜。
“但音兒入主三清閣,已經是天下人盡皆知的事情……”
“父皇大可下詔聲明這是為了引嚴謹明這個老狐狸出洞的計策,真正的九陰之女還未現世。”北琰啟不過一會兒就想到了。
看著那隻竺笠榪紗鎏鐲,皇帝也有個條件,那就是這隻鐲子必須為所用。
換言之……就是暗示鄂小冉和北琰啟兩個人。
鄂小冉本就無其他意思,能夠有機會讓北琰音不被束縛在三清閣,自是最好的。
一個多月過去,宮變風波漸漸過去。
鄭氏一族懸崖勒馬,皇帝並無降罪,不過是讓鄭家換了新的家主,由鄭澤新當任。
北琰音回到太後的壽乾宮,繼續和太後作伴。
一切都回歸了平靜。
北琰律去到後院看著嚴嘉靈依舊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送進去的飯菜都沒怎麽動。
“娘娘還是什麽也不吃隻喝水。”
北琰律看著沒轍,想來想去找上北琰啟。
北琰啟看了眼鄂小冉。
鄂小冉想著,“我去吧。”
鄂小冉去到律英王府,到嚴嘉靈的院子,推門進去。
嚴嘉靈還以為是給她送飯的下人。
“拿出去吧,我不吃。”
“想死你也別這麽折騰啊,多浪費糧食。”
嚴嘉靈聽著鄂小冉的聲音,從裏屋走出來。她怎麽來了?
“如果你是想看我死沒死,那抱歉,讓你失望了。”
鄂小冉看她逞強的,但臉色蒼白無力。
“現在沒死,想來我也不會等太久。”
嚴嘉靈看著鄂小冉自顧自的坐下,眼裏完全沒有她這個主人。
“你放心,我不會死的,要死也在你後頭。”
鄂小冉愣了一下,接著就笑了。
“那就好。不然以後都沒人陪我拌嘴了。”
嚴嘉靈愣了一下她故意的。暗暗的道一聲,真狡猾。
“北琰律其實對你挺好的,他和北琰啟一向不對付,還為了你去找他。”
“他去找北琰啟幹嘛?”嚴嘉靈忽然緊張起來。
“可能覺得北琰啟比他了解你,所以想問問吧。”
嚴嘉靈看著鄂小冉的眼神,別扭的別過頭。
鄂小冉看破不說破,他們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來好了。
“事情也結束了,我和北琰啟準備好好去外麵看看,北戰有北琰律和你,以後自己小心。”鄂小冉認真的說道。
嚴嘉靈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總覺得和現在的她不太一樣。
“幹嘛這麽看著我?”
“就是覺得你變了很多。”嚴嘉靈輕聲的嘟囔著。
鄂小冉輕笑了聲,誰又不是呢?
剛開始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就是一座鄂將軍府,可現如今,已經攪進了四國之中。
一開始她也不過就是一心喜歡北琰啟的人,現在不也是此情此景。
嚴嘉靈苦笑著,她說的對,大家都變了。
“我相信你會成為一個稱職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後的。”
皇後嗎?
嚴嘉靈從沒想過。
不過……現在,她想試著去當一個稱職的太子妃。
去到裏屋取出一個盒子,“這裏麵都是北琰啟每年在我的生辰送給我的信。”
“我一直保留著,現在你幫我帶給他吧。”
鄂小冉看著,盒子不重,但能感覺到那份嚴嘉靈現在割舍下的情感是沉甸甸的。
“會的。”
從律英王府出來,回到寶親王府。
北琰啟到後院就看到鄂小冉對著一個盒子發呆。
“想什麽呢?”
鄂小冉抬起頭看著他,“這是嚴嘉靈讓我給你的。”
北琰啟聽著,過去坐下,直接把盒子當著鄂小冉的麵打開。
裏麵有七封信,是北琰啟不在皇城的那幾年寫的。
北琰啟看著,說心裏沒有感觸那是假的。
拆開信封,每一封都隻是簡單的幾個字:生辰喜樂。
鄂小冉知道那種感覺,就像孤兒院裏玩的小朋友有一天被領養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那種孤獨,和對以往生活的懷念。
慢慢伸手抱著北琰啟的腰,“現在也沒有太差不是?”
總歸都過去了。
北琰啟看著她,點了點頭。
鄂小冉朝他笑了笑,握著他的手。
“以後我們就不再是什麽寶親王邕鹿王,就隻是我們。”
北琰啟看著眼裏閃過一絲溫暖,下一秒鄂小冉就被北琰啟打橫抱起來到了裏屋。
“北琰啟。”
“怎麽?我在行使相公的權利。”
北琰啟說著,把鄂小冉放在床上,袖子輕輕一揮,床幔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