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兜兜轉轉
嚴嘉靈對於他的到來沒有絲毫的驚訝，屏退了其他人。
北琰律看著她，仿佛什麽事情在她這都掀不起波瀾。
“倩兒做錯了什麽？你當眾如此羞辱她。”質問道。
“她當眾打了衛將軍的女兒。”
嚴嘉靈知道衛將軍是北琰律目前最要爭取的對象。
北琰律一時語塞，“你私下教訓便是……”
嚴嘉靈目光毫不退縮的看著北琰律，把北琰律看的把話憋了回去。
“你罰也罰了，去給倩兒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嚴嘉靈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
“我沒聽錯吧。你要我向一個妾室道歉？”
看著嚴嘉靈孤傲的模樣，北琰律就覺得刺眼。
在她眼裏，自己就這麽可笑嗎？
“聽不懂人話嗎？”
嚴嘉靈見北琰律執意，“好，我可以向她道歉。”
這還差不多。
“不過……從明天起你也別再踏進這個院子。”
北琰律麵色難看，她這是在和他講條件？
為了不讓自己進來，她寧願放棄尊嚴向一個妾室道歉，自己就這麽讓他感到厭惡？
嚴嘉靈感覺到北琰律無邊的怒火，心裏隻覺得莫名其妙，生怕他又像那天一樣，別過頭不去看他。
“做不到，就別讓我去道歉。”
北琰律從嚴嘉靈那出來，一個人在府裏走著。
“王爺，伊夫人那邊來人，說是……”
“一天天的煩不煩，你讓她自己早點兒歇著吧。”北琰律正煩著呢。
旁邊伺候的人有眼見兒的退下了。
那邊北琰啟從書房到鄂小冉的院子，就看到她坐在門口，看著幽藍逗貓，時不時歡笑的樣子。
“王爺。”
北琰啟把貓抱起來。
鄂小冉抬頭看著他，讓人退下。
“忙完了？”
“嗯。”北琰啟一手抱著貓，一手牽著鄂小冉進屋。
把貓放在桌上。
鄂小冉特地坐遠了些。
“這麽怕貓幹嘛還養？”
“還不是為了讓你開心。”鄂小冉嘴裏小聲嘟囔著。
雖然小聲，北琰啟還是聽到了，嘴角偷笑著。
“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嗯。”鄂小冉點了點頭。
這天北琰啟早朝後去了禦書房。
皇帝看著底下站著的北琰啟，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二皇弟文才武學並不比兒臣差多少，兒臣誌不在朝堂，還望父皇成全。”北琰啟再次說道。
皇帝真難以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裏冒出來的。
他誌不在此……依他看，是因為那個鄂小冉吧。
自從娶了她之後，他整個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為了一個女子，放棄皇位，他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想當年西榮寒和南白汐的愛情，轟動四國，尚且無疾而終……
“父皇應該知道，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心計，不喜歡殺戮。隻是身在其位，無法選擇罷了。”
從出生，他就是皇後嫡子，身邊多少人等著依附於他。
皇室的明爭暗鬥，都讓他被迫卷進這場戰爭。
他也有過真心想爭奪那個位置，但……鄂小冉的出現，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
皇帝看著他，自古以來皇子間的事情，作為皇帝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從中加一把火，為了達到所謂的平衡。
可如今他倒好……自己願意放棄。
放眼北戰上下，他已然是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了。
“好，這是你自己說的。”
“兒臣多謝父皇。”
從禦書房出來，北琰啟第一次感覺到北戰的陽光如此的溫暖，肩上的擔子如此的輕鬆。
回到王府，就拉著鄂小冉出去遊玩了一圈。
夜晚，皇帝特地去了一趟壽乾宮。
壽乾宮昏暗的光線下，太後老人家坐在上位，看著皇帝。
“早就跟你說過，北琰啟不會是北戰的下一任帝君，你現在知道了？”
“恕兒子愚鈍。眼下北戰……”
“你能培養出一個北琰啟，又何嚐不能培養出第二個北琰啟？”太後長歎一口氣，看了眼旁邊的屏風，屏風之後是睡在內殿的北琰音。
皇帝眼神微變，“兒臣明白。”
“不過……啟兒雖說自己表態，但皇帝立二皇子為太子，理應同時晉封啟兒為親王。”
如此才好。
一人為帝，另一人也當行輔佐之責。
“兒臣謹遵母後之令。”
皇上的聖旨很快就傳到了啟胤王府和律英王府。
兩道聖旨也同時就張榜告知天下。
北琰律拿著聖旨，這沉甸甸的重量，讓他一下沒緩過來。
父皇怎麽……
“太子太子妃冊封大典，欽天監將選出吉，到時行大禮。”
“多謝公公。”
鄂小冉看著北琰啟冊封為雍容寶親王，坐在廳裏笑而不語的樣子。
屏退了其他人。
“你不是想要皇位嗎？怎麽……”
北琰啟看她緊張的樣子，把她安置在旁邊的位置上，蹲下身子和她平視。
“經過弧陂口一事，我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了什麽？
“做皇帝掌握生殺大權，但是……也有很多的無可奈何。”
“我不想以後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一直被皇宮束縛著。”
北琰啟說的認真，鄂小冉一下有些跟不上。
“而且做個親王不是也挺好的，等我交了權，就帶著你四處遊曆。想回南丘就回南丘，想去西芹看看也行，你說呢？”
北琰啟的話，讓鄂小冉腦海裏已經有了畫麵，看著他的笑容，捧著他的臉。
“我怕你有一天覺得……我沒那麽好，和我在一起也沒那麽好，到時候你會後悔。”覺得早知道現在就不應該放棄。
北琰啟親了親她的手，“傻瓜。”
“永遠也不會。”
鄂小冉聽著，笑了。
當北琰律得知，北琰啟冊封親王，並且有交權的跡象時，才明白過來。
原來自己的太子是撿別人不要的。
“殿下，這麽晚了，您怎麽還在看啊？”
倩兒扭著細腰端著點心進來，打破了北琰律的思緒，回過神來看著她。
先前的喜愛，如今隻覺得無比反感。
“太子妃不是不許你出院子麽？怎麽出來了？”
“殿下，人家實在是太想念您了嘛。這幾日您也不來看人家。”倩兒還沒聽出北琰律語中的意思，走過去就像以往一樣，纏著北琰律。
北琰律伸手，原本的撫摸，忽而直接掐著倩兒的脖頸。
“殿……殿下。您這是做什麽？”倩兒伸手抓著北琰律的手，臉色漸漸變得鐵青。
北琰律一把把人甩到地上，“滾出去。”
“殿下……”倩兒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來人，把拉回去。沒我的命令，誰放她出來，死。”
倩兒聽著北琰律的話，心裏咯噔一下癱坐在地上。
有人進來要拖她，倩兒連忙自己起來。
“我是太子的女人，別碰我。”
說著看向北琰律，眼裏劃過一絲狐疑。
難道是那個女人在太子麵前說了什麽，所以太子才如此一反常態的對她？
人走了之後好不容易清淨下來。
北琰律在府上走著走著，無意識的走到嚴嘉靈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