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七章:小兔崽子安分些
第九百八十七章:小兔崽子安分些
北宮陌說著她腹中這孩子是怎麼樣都能保得住,無論她如何折騰,孩子都無恙,可是!她丫的孩子無恙,她有恙!
她倖幸苦苦活到現在,居然要因為一個腹中孩子,尋死覓活,連續吐了有三天,一口東西都吃不下,此前北宮陌沒有回來,她還能忍著,孕期反應不至於這麼兇殘。
北宮陌一回來,不知道是腹中胎兒知曉爹爹會護著自己,還是知曉父親會照顧娘親,可使勁鬧騰,整宿整宿地讓秦言落不得安生。
她沒有一天晚上是能睡好覺的,北宮陌陪著她起來,抱著意識不清的她,看她吐得難受,大掌覆在秦言落還平坦的小腹上,輕輕撫摸讓她舒服一些。
看她膽汁都快嘔出來了,有些手足無措,雖然看了許多醫書,可他還是心慌,秦言落再這麼不吃不喝,卻一直吐下去,身體遲早熬不住,道:「落兒,你想吃些什麼?」
一想到吃的,秦言落又噁心得五臟六腑都要摳出來,說話的力氣全無,兩眼冒星,弱弱擺手,躺在北宮陌懷裡,小臉慘白慘白的。
最後她是渾身虛脫到不得不暈過去的,難受得小臉皺成一團,北宮陌貼在她小腹上,聽到她小腹內隱隱有動靜,他沖著小腹里的胎兒幽幽道:「個小兔崽子,你再鬧你娘,本父皇就把你弄死。」
腹中動靜瞬間消停了,北宮陌看秦言落臉色有些好轉,抱著她沉沉睡去。
秦言落翻江倒海地又吐了兩個多月,北宮陌撂下旁的事不管,更加不理會那殿內聒噪的聲音,陪在秦言落身邊,心驚膽戰,盯著她看,明明懷著身孕,可她的臉看著卻瘦了一圈。
後來雖然好了一些,但是孕吐一直還在,只是她習慣了,也不想北宮陌日夜辛苦照看,便自己忍著一些,推北宮陌去做他要做的事。
北宮陌知道她的心思,輕聲道:「落兒,別忍著好不好?」
她臉色不怎好,弱弱道:「我又不能拿掉他,只能忍著……」又嫌棄地看了北宮陌一眼,推開他道:「你走開,看到你我就來氣。」
她難受得有時候想要母子俱亡,手裡恨不得拿著一把刀往自己身上捅,口中時不時出血,腥味蔓延在喉間,她好像整個人都不好了。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懷孕會這麼難受,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原來要當一個母親,需要經歷這些,那些母親好像從來不在人前提起過這些事,書中也甚少提及。
好像每個人都是輕輕鬆鬆懷胎十月,挺著個大肚子便把孩子生下來了,最多因為生孩子慘叫凄厲,而讓世人覺得,生孩子是最後那幾個時辰才格外痛苦的。
她有些難以接受,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便迎接了身體翻天覆地的變化,好像突如其來的山洪猛獸,可只能自己忍著,好像臉上露難受一點,就會顯得格外矯情一般。
「別忍著,落兒,我在。」
北宮陌無能為力,他只能拍著她後背,他知道,這一場痛苦,多半會到七八個月才會緩解一些,所有的痛苦,全都是她一人獨自承受,他能做的,只是在她身側溫言軟語安慰她,抱著她,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在所有的未知里,他都陪著她。
懷中的秦言落安靜了些,突然聽到北宮陌輕笑,她怒道:「你笑什麼?」
北宮陌揉著她的手,溫聲道:「我沒想過,你會真的給我生孩子。」前額貼著她的前額,說話輕輕柔柔的,只有兩人聽得到,他眼眸笑意甚濃,捏著她小臉道:「落兒,這是我的奢望,你知道嗎?」
秦言落此時心中鬱悶,沒給他好臉色,道:「誰知道你奢望這個?要是早知道,我就該提防著些的。」
北宮陌手背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柔聲道:「這世間,只有你最眷顧我。」她覺得心裡舒服了一些,眼眶裡止了淚,他的眼眶卻瞬間紅了。
秦言落急道:「你怎麼了?」北宮陌是她在這脆弱日子裡的支撐,他居然要哭了,慌得她手忙腳亂,小手去抹他紅了的眼,又急又慌道:「我會好好生下來的,你別委屈啊,雖然難受得很,可我不會放棄孩子的……」
被她這手足無措的模樣惹得笑了,他捉住她覆上自己眼前的小手,眉眼溫柔,道:「我沒哭,我只是眼眶紅了一下,你這麼難受,我心裡疼。」
她輕哼一聲,別彆扭扭道:「矯情。」
「你啊!」北宮陌捏著她氣鼓鼓的小臉,道:「昨晚我和孩子談了談,孩子答應我,會少鬧騰一些。」
秦言落眼眸瞪大,天真道:「你和孩子說得上話?」
北宮陌笑道:「我的孩子,我當然能說得上話,好歹是孩子的爹,這孩子這麼鬧你,我得教訓教訓,讓孩子消停些。」
說著貼上她已經隆起的腹部,對胎兒輕聲道:「小兔崽子,你安分些,要不然出來了有你好受的。」
「嘖!」秦言落拍了拍他的後背,嗔怪道:「你這是說話嗎?你這是恐嚇!」
「誰讓這孩子這麼鬧你的?」
北宮陌起身,手又輕輕摩挲在她隆起的腹部上,道:「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體貼你,這孩子……」
說著又十分熟稔地給秦言落揉了揉手腕手肘,把她雙腿放在他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揉著,因為肚子重了些,手腳都有些浮腫,可她看著卻憔悴很多。
秦言落對自己現在最什麼都不行,連吃東西都吃不下的狀況十分憂心,幽幽道:「北宮陌。」
北宮陌皺眉道:「怎麼了?哪裡難受嗎?」
她認真道:「我現在吃什麼吐什麼,隱隱覺得我生完孩子就會一命嗚呼。」
北宮陌捏著她小腿的手重了些,道:「怎麼可能?你當我不存在啊?我會讓你安然無恙把孩子生下來的。」
秦言落一想到生孩子的事,就焦躁不安,索性略過不提,岔開話道:「那些甲兵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