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六章:有本事你咬全身啊
第九百一十六章:有本事你咬全身啊
雖說他現在身體里的元氣,血魂佔據上風,但是他體內的寒氣依舊很強勁,萬年冰魄來壓制這麼一枚小小的藍色藥丸,綽綽有餘。
待他做完這些,再看向床上時,發現秦言落在那張大床上,睡得迷迷糊糊,還不忘記滾來滾去,她是有多嫉妒早上北宮陌滾來滾去的樣子?
睡著了,還要在床上,翻卷著被子滾一圈才心滿意足,都把被褥都滾落到一邊去了。
北宮陌上前去,扯過她的被褥往她身上蓋去,掖好,側躺下來,環抱著她的身子,柔柔的,軟軟的,手裡握著她的手,十根手指,溫潤如玉,其中左手的食指指腹上,有他剛才取血的傷口,傷口處鮮紅,還在滲血。
他拿起她的食指含了含,止住了血,再撥開她散落在前額,遮擋住她半邊臉的頭髮,正要低吻去,他的手腕就被某人在睡中狠狠咬了一口。
呼……北宮陌忍不住扶額,秦言落咬住他手腕還不夠,還要捧著他的手臂,抱著抱枕一般,小腿往他身上搭去,口中,還在咬著他的手臂不放手。
興許是這個睡姿她覺得最舒服,所以抱緊了北宮陌,根本不讓他掙脫,他一掙脫,秦言落就又爬上來。
她是好受了,北宮陌不好受啊!
咬完也就罷了,她還頗為認真的砸吧砸吧嘴,小舌頭一轉,好像在品嘗和回味他的味道。
幸好她咬的是手臂,北宮陌明天衣服穿上就遮蓋住了。
他這個想法還沒有想完,秦言落就順著他的胳膊,往他肩膀和脖子上來了,嗷嗚一張口,貝齒整齊雪白,櫻口可愛鮮潤,現在都成了她的囂張的「武器」,往他身上咬來。
北宮陌不想節外生枝,明天又要抓一把頸脖留一道傷痕,會引起懷疑,所以把她湊上來的腦袋挪開他的頸脖,把她抱在懷裡,用下巴抵住她發心,讓她沒有辦法抬起頭來對他的頸脖下口。
至於別的地方……北宮陌輕笑,她不敢的,即使是在昏睡中,她該慫的還是慫。
「真不會找地方,有本事你就全身上下都咬了,最好一個地方都不要放過!」
原本在他懷中還死死咬著他胳膊的秦言落,似乎是感應到了這句話,居然嚇得鬆口了。
北宮陌啞然失笑……又凶又慫,睡著了還是一樣的,看來她本性如此。
揉了揉她的臉,像她白日里揉著他的臉一樣,他覺得圓潤了一些,手感不錯。
第二天,秦言落又是一夜無夢,從椅子上醒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男孩,今天他沒有讓她穿鞋,因為天都大亮了,他還在睡覺。
秦言落小聲地收拾東西,一身黑色短打後面,背著一把大紅海棠綢傘。
小男孩今天要一個人留在客棧里,秦言落與他囑咐了好多遍不要亂跑,還把自己腰間禁步上的一顆銀鈴給他繫上,用匕首在銀鈴上做了記號,再抽頭上的紅色髮帶,給他好好系在腳踝上。
她指著小男孩腳踝上的銀鈴,鄭重道:「不能解下來,知不知道?」
「嗯!」小男孩點點頭。
出門前,秦言落還不放心地又囑咐他好幾遍,不能跑出客棧,楚今言在外面催促,她才放心地離開客棧。
沒走幾步,還擔心地往客棧處看去,發現那個小男孩在窗口處踮起腳尖向她招手,讓她放心,秦言落這才隨著前面三人,往黃沙深處去。
她身形看起來纖瘦單薄,在漫漫黃沙里,越走越遠,背後背著一把紅傘,與她身形比起來,那把傘有些大了一些。
走過之處,不留痕。
北宮陌在三人身影消失之後,從樓上房間面對黃沙的那一扇窗戶處,一躍而下,腳一落在沙地上,腳踝上的銀鈴叮鈴作響。
北宮陌半蹲下來,往那銀鈴里注入冰霜,這冰霜烈日之下也不會化開,銀鈴里的鈴芯被凍住了,怎麼晃動,都不會發出聲響,變成了一顆啞鈴。
走過之處,不留聲。
他眺望遠處模模糊糊的身影,身影模糊,聲音在大漠里倒是隨風飄散,細細聽來,依稀可辨。
「泠小西,你給我站住!」一聽就是秦言落聲音,也不知道她羊皮水囊里此番帶了多少水,就敢大聲嚷嚷,也不怕到時候嗓子渴死。
隨後,她又道:「顧缺,你別攔著我!」
之後,又聽到什麼「楚今言,滾一邊去!」
她話好多啊!
北宮陌抿唇低笑,循著她的聲音,跟了上去。
異鬼這群不眠不休的怪物,一夜之間全都聚集在了黃沙里,還沒有去到昨日去的那個地方,遠遠的就看到黃沙滾滾,揚起塵土。
楚今言昨日留下的記號根本沒用,這陣仗,根本就不用什麼記號,遠遠地看著,就能看得見揚起的塵土。
這陣仗,說明這群異鬼根本就沒有避開人的意思,好像被別人知道也沒有特別在意,又好像是故意讓別人知道的。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還未曾靠近那群在黃沙下遊走的異鬼,腳下就猛地一塌陷,百來只異鬼和他們一樣,自塌陷處墜入突然出現的裂縫裡。
裂縫在大漠之中迅速裂開,沒有人能夠逃脫得了裂開的速度。
裂縫周圍的黃沙像是水流湧進一處旋渦,滾滾滑落,站在黃沙之上的人,還有那些異鬼,也都被洶湧滾落的黃沙一道帶入那裂縫之中。
裂縫打開,像是兩側懸崖,懸崖看不見底,深處黑黢黢的,冷風自下而上撲面而來,帶著深淵的腐朽味道。
空谷回聲,空蕩蕩的。
異鬼滾落入底下,連個砸地的聲都沒有,可見這地方深不可測。
在墜落的一瞬間,幸好秦言落眼疾手快,抽出後背那把紅傘,用力將紅傘傘頂尖銳之處,扎紮實實地插入深淵旁的鵝卵石堆砌的崖壁之中。
泠小西眼疾手快,立馬從后腰處,順手將一根粗麻繩用力一甩,直接甩上秦言落深深扎在鵝卵石崖壁之中的紅傘上,繩子隨著慣性在紅傘上一繞,立馬繞得緊緊的。
他常年行軍,遇到的懸崖不止一處,這可難不倒他,若不是這鵝卵石太順滑,他早就在崖壁兩側自由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