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三個男人其實也有用的
第九百零七章:三個男人其實也有用的
她有些瘮得慌,泠小西、顧缺和楚今言還有自己,都看清了那藍色珠子,若今日她沒有看到這些紅色珠子,那麼,她肯定會把楚今言做出來的藍色珠子帶在身上,到時候,四個人帶著藍色珠子的人跟著異鬼,就相當於是四個人跟著一群黑白無常一樣,就等著等死吧。
這個局,做得她有些發矇,心中細細琢磨。
幸好楚今言那廝懶得要死,肯定做不出來這藍色珠子。
秦言落摸摸他的頭,誇他道:「你真是聰明。」
小男孩沒有像其他孩子得到誇讚那樣欣喜,而是依舊冷著臉,道:「如此看來,異鬼已經找到了他們要找的地方,你,去嗎?」
他這副冷漠的樣子,秦言落已經習慣了,撿回了一個這種性格的小孩子,讓秦言落一度懷疑自己周圍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磁場,總是會吸引類似的人——比如說北宮陌,再比如說這個小男孩乎安措。
「去。」
秦言落牽上小男孩的手,道:「異鬼一路上會殺很多活物,所以要找他們的蹤跡其實很容易,沿著血路找就是了,而且我覺得就在昨天我們尋到那處的附近,畢竟那根纏繞了蠶絲的手指頭,就是從那附近撿……順手撿起來的。」
腳踩在鬆軟的黃沙里,黃沙在腳下像水流一般流淌開,大漠風沙惱人,這是事實,但湛藍湛藍的天空,夜裡的懸月,還有黃沙的鬆軟,這些都不惱人,一眼望去,有一種天地寬闊,自我渺茫,渾身輕飄飄的感覺。
看她一直往客棧走,小男孩問道:「所以你現在不著急找異鬼?你是打算先去吃一頓飯,再去跟著異鬼?」
秦言落點頭又搖頭,道:「飯嘛,可以吃,但要去尋異鬼這事不著急,等客棧里的三個人醒來,我們再跟著他們一起去?」
他鄙夷道:「那三個沒用的?」在北宮陌眼裡,帶上他一個人就足夠了,再帶上三個,就是累贅,那三個人真的沒用,昨晚要不是北宮陌,早就不知道葬身黃沙何處了。
「有用的。」秦言落揉著他腦袋,道:「至少能用他們,幫我抵擋一些傷害,我不至於死得這麼快。」
「……」
北宮陌低下頭,唇角淡淡抿唇一笑,秦言落的腦子裡,總是存著一些他參不透的鬼靈精怪。
秦言落現在好像一隻狡猾的狐狸,眼眸彎彎,眯眼笑著,唇角漾開一片春日的花,北宮陌覺得她狡猾一些好,狡猾一些,她受到的傷害就少一些。
客棧房內,秦言落悄悄推開門,覺得有些重,得用力一些才能推開,一進門,就看到門后的地上半躺著一個人:泠小西!
泠小西靠著門,聽到響動,微微睜開眼,見是秦言落,立馬放心的歪著腦袋繼續睡去,睡得昏昏沉沉,秦言落跨過去差點踩到他的小腿,他都沒有察覺。
往裡面走去,就看見顧缺雙手抱胸,坐著垂首睡在窗下嗎,門窗漏進大風來,將他前額本就凌亂的碎發吹得更加凌亂,他手指微動,知道是秦言落來了,歪著腦袋和泠小西一樣,沉沉睡去。
楚今言……秦言落一抬頭,就看到他正睡在房樑上,側躺著,一隻腿垂下來,另一條腿屈膝搭在房梁之上,睡姿銷魂,像是個醉鬼,雙眼緊閉,諸事不理會,秦言落進來,他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看著這三位像是位列仙班,各尋所居的樣子,秦言落納悶:「怎麼都不睡床?」
北宮陌抓著她的手,內心冷冷的:他們倒是敢!!誰敢睡床,誰今晚就會被他暗殺!!
泠小西被這小男孩絆倒后,這三人怎麼可能會再覬覦那一張大床,若是小男孩鬧起來,秦言落肯定偏幫著那個「很有心計」的小男孩,到時候誰睡床,誰就是最慘的。
秦言落在屋內走了一圈,看了一眼顧缺身上衣著單薄,被窗口的歪風往一吹,雙肩偶爾顫了顫,身上只一件薄薄的外衫蓋著,而門后睡著的泠小西身上衣著倒是厚一些,就這麼大咧咧什麼都沒蓋。
楚今言嘛……這位叔叔蓋得不要太嚴實哦!!果然是熟悉這個世界的人,經歷得多一些,來這戈壁灘里就備好了厚實大氅了吧?這會子蓋上了,也不顧一下其他兩位同是天涯可憐人。
秦言落下樓,問掌柜的多要幾條絨毯,可一個房間只能多要一條絨毯,加錢也不能再給一塊了,她雖然無奈,可這掌柜的不好說話,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她也就不與他多言。
看著手中這一塊毛毯,再看著屋內坐在地上睡著的兩人,心裡盤算著,到底該給誰呢?
毛毯都快被她的手給揉搓皺起來了,她居然還沒有下定決心,小男孩就在一旁冷眼看著,堅決不會開口讓這兩人一起睡床上。
小男孩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這一份原則,讓秦言落很為難,她皺起眉頭,左思右想:嗯……給誰呢?
她思慮再三,踟躕不定,最後下定決心,拿著羊絨毯往顧缺那邊走去,他靠著窗,又對著門,即使只是窗縫門縫,也會竄進來一些穿堂風,房間內狹小,容得下人坐著睡覺的地方本就少,顧缺在這湊活著,至少是個能睡覺的地方。
秦言落躡手躡腳走過去給他蓋上了,又轉身看泠小西沒有什麼遮蓋,背靠著門的泠小西身上衣服雖然厚實,但抵不住手腳蓋不住,思前想後,於心不忍。
然後,她把顧缺蓋在身上的外衫從他身上拿了下來,往泠小西身上蓋去,把他的手腳給蓋嚴實了。
完美!!她覺得這件事她自己安排得很得當。
秦言落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泠小西本性警覺一些,聽到了一些響動,知道秦言落應該是走了,醒過來睜開眼,發現自己身上蓋著顧缺的衣衫……啊啊啊啊啊!!
他在內心怒吼,瞬間覺得自己被玷污了一般,很嫌棄地把身上的衣衫團成一團,用力丟到了顧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