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他只是想要凶我而已
第九百零五章:他只是想要凶我而已
小男孩這種時候倒是個好脾氣的,一點都沒有叫嚷,隨她捏,一張看起來還算圓潤的臉,在秦言落手裡揉來揉去,若他的臉是一塊麵糰,現在應該能揉搓出筋膜來。
她累了休息的空檔,北宮陌還一臉誠摯地問她:「手感如何?」
秦言落也頗為認真道:「不錯,糯米糰子似的。」又皺了皺眉,道:「我覺得你還要多吃一些,臉蛋圓潤一些,手感更好,彈潤彈潤的。」
咳咳咳,北宮陌記得,這樣的「虎狼之詞」,他曾經對秦言落說過,秦言落有時候不大喜歡吃飯,即使是吃飯,也只是專門挑幾樣她喜歡的吃。
如此一來,她身上的瘦下來,抱著她的時候,腰間胯處,骨頭硌手,讓北宮陌覺得自己的媳婦,自己居然沒有養好,每一次想要把她給餵飽了,秦言落還給他甩臉子。
秦言落把他挪過來的那一碗羊奶放到他眼前,道:「比如說羊奶,你若是多喝一些,臉肯定會更加圓潤可愛的。」
「不吃。」風水輪流轉,北宮陌也學會甩臉子了,把羊奶挪到她面前,看了一眼秦言落的臉,又瘦了一些,昨晚他抱著的時候就知道了。
他認真道:「你多吃一些。」
秦言落反駁得有理有據:「又沒人捏我臉,我吃這麼多幹嘛?」
以前有人捏你臉的時候,也沒見你乖乖吃飯啊!
北宮陌看向她,長睫忽扇忽扇的,道:「以後你有小孩了,可以天天這麼捏。」
「嗯……如果他還在,我應該會有孩子,不過……」秦言落笑眯眯地,咧嘴一笑,雖然看不清她眼底,但北宮陌能看得出來,這是苦笑。
她笑道:「他應該不會讓我這麼虐待小孩吧?」
確實,這兩天下來,北宮陌心裡堅定不移地覺得:孩子千萬不能讓秦言落帶,要麼能帶丟,要麼臉被她揉得紅透,要麼晚上被搶床鋪睡,反正孩子在她身邊,沒有什麼特別關照。
「他是誰?」北宮陌明知故問。
「我夫君。」提起北宮陌來,秦言落眼眸黯淡,手絞在一起,吸了吸鼻子,低聲道:「他叫北宮陌,是個很厲害的人!」
北宮陌內心:在我面前你打死不說我是你夫君,在別人面前你倒是說得順口。
他仰起臉來,繼續問:「他厲害到不讓你隨便捏小孩兒臉?」
秦言落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畫面,發現她想象不出來,最後還得自己揣摩,點頭,「應該不會讓我捏,他這人可凶了。」
他看向她的眼睛,問道:「他真的很兇嗎?」
北宮陌你凶不凶你自己不知道?還要問一句?一點都沒有自知之明!
誰在說話?閉嘴!我問我娘子礙著你了?
秦言落又皺眉,托腮冥想,開口道:「他凶起來是真的很兇,溫柔起來是真的溫柔,其實有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凶我了,是很兇很兇,少兒不宜的那種凶!」
北宮陌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若秦言落只記得自己對她的不好,只記得自己對她很兇,那他死這一趟就很不值得了。
至於突然凶她這種事,北宮陌自己沒辦法與她解釋,難不成和她說,自己吃醋了?自己不喜歡她看別的男人,自己小心眼,容不得她心裡想別的?
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有些話其實不必說出來,若說出來,秦言落會有一大堆道理等著他,還不如堵上她的嘴,什麼道理,什麼醋意,全都淹沒在深吻之中。
少兒不宜的那種凶,北宮陌心知肚明,無需她解釋,畢竟走過來這麼多日夜,她所有在男女之事上的歡愉,都是北宮陌給她的。
所有關於男女之事的事情,也是自己親手教給她的。
她所有所有的第一次,全都是北宮陌的,即使她笨拙,她聽不懂的隱喻,她害怕他,可這些情緒里包含的感情,包含的每一次纏綿,也全都是北宮陌一點一點帶著她領略的。
北宮陌霸道侵佔她關於這些種種,不容許有旁的人染指,甚至不允許別的人,別的書教她這些,但凡她不會的,北宮陌都能教她。
至於北宮陌自己是怎麼學會的——有個詞叫做天賦異稟,還有無師自通,兩個詞北宮陌都欣然受之,且一點都不臉紅。
北宮陌是無法理解那些歲月靜好,默默看著對方,恬淡如水,沒有纏綿悱惻的感情故事的,身體永遠比心坦誠,若沒有肌膚相親,他又如何知道,秦言落與自己的關係是親密還是疏遠?
北宮陌唇角揚起,淡淡道:「可能你做錯事了,他才凶你的。」
秦言落很不屑,嗤鼻道:「可拉倒吧,他有時候就是想要單純的凶我而已!」
這一點,北宮陌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故意凶她,藉此欺負她的事情,他確實做過,所以有些心虛,用乾咳掩蓋了自己的心虛。
北宮陌仰起頭來,瓮聲瓮氣地問她道:「你這麼大個人了,就任憑他凶你啊?」
「哎……你還小,不懂的這個世界的殘酷。」秦言落拍拍他腦袋,搖搖頭,往事不堪回首,道:「你還不懂什麼叫做實力碾壓,什麼叫做力量制衡,什麼叫做絕對優勢,太殘酷了!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殘酷了!」
在北宮陌面前,她反抗?夢裡都不敢做得這樣美夢,等到她哪一日把凰火煉地爐火純青了,再來提一提這句反抗,她此前減少傷害的唯一辦法,就是撒嬌,害得她把這一項技術練得越來越純熟了。
北宮陌只想笑,但他必須得憋住不能笑,他沒想到秦言落在他身上積攢了這麼多委屈呢!
此時,從外面回來的掌柜的正拖著步子走進客棧,帶進來一堆黃沙,他低著頭,頭上發色枯黃,草草束起來,臉色很差,嘴裡嘟嘟噥噥著什麼「又死了人了,這戈壁灘怎麼哪裡都有莫名其妙都死人!又來了……一出門就撞見,真是不知道又要倒什麼霉了!」
「死了人?」秦言落聽到掌柜的話,倏地起身,忙上前問道:「在哪兒?死了多少人?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