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章:你有個鳥用!
第九百零二章:你有個鳥用!
一臉被幸運眷顧的模樣,也虧她笑得出來,完全忘記了當初差點把北宮陌給落在客棧這檔事。
還好意思在這裡夸夸其談說她運氣好。
秦言落捏捏北宮陌的耳朵,道:「看,我隨地一撿,就是個有用的小孩。」
有用?
北宮陌覺得秦言落隨便一咬,咬出來的夫君才最有用,她這廝居然給混忘了。
撿回手指的小男孩一臉冷漠的坐在秦言落身邊,寸步不離,小小的手抓著她的手腕,不肯放手,生怕秦言落一溜煙把他丟下跑了似的。
且周圍一人身的距離之內,全都被這小男孩給擋住了,比如說,顧缺想要坐在她左邊,呵呵,小男孩蹭蹭蹭,從秦言落右邊,爬到了她左手邊,生生阻隔了一個人,他故意再往右邊去,蹭蹭蹭,這小男孩又往右邊去。
顧缺覺得這小男孩心計太深了,真的太深了,秦言落明明不可能再跑了,他怎麼還一直攥著不放手?秦言落也是,就這麼慣著他。
可他一個大男人又不好和一個小男孩爭風吃醋,況且他沒有吃醋的資格,他又不是秦言落什麼人,吃哪門子的醋?
泠小西都看不下去了,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顧缺,別和小孩子爭!」然後托腮,盯著那小男孩,皺眉問道:「你怎麼把這東西撿回來的?」
這東西,一般的小孩子都該因為畏懼跑得遠遠的吧?這小男孩不是大膽無畏,就是無知者無畏。
坐在秦言落一旁的小男孩一臉冷漠,淡淡道:「順手。」
「這手順得可真是夠順的,比順手牽羊的手,還要順。」
泠小西覺得小男孩說的順手,有些牽強,才調侃他完,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記凌厲的目光,讓他覺得渾身上下都瘮得慌,左右看了看,沒有人啊!怎麼那麼奇怪呢?
他環顧四周,若真的有人藏在屋子裡,憑著他極高的警覺性,不可能察覺不出來的,那剛才那一記凌厲的目光來自哪裡?
嗯?難道是顧缺?
他看了一眼顧缺,顧缺比他氣場還要弱,哪裡來的刺冷目光?
泠小西把這心中的納悶壓在心底,皺眉覺得哪裡不對勁,這種感覺從他進屋開始就有,可是不怎麼明顯,這下子立馬明顯起來,怪異。
秦言落指著手指頭上的蠶絲,道:「我看著這手指上的蠶絲,有不整齊的斷口,看蠶絲斷口還沒有變黃,說明是新的,此前我跟蹤那群異鬼的時候,沒有發現他們手上纏有什麼東西,我覺得這蠶絲應該是他們深入地下找到的東西。」
顧缺疑惑道:「異鬼找蠶絲做什麼?」
「蠶絲?」
泠小西聽到這個詞,再聯想到戈壁灘,腦子裡冒出了一些模模糊糊的東西,似乎有些眉目,但是總是想不起來具體是什麼,張著口啊啊啊了老半天,都沒啊出個所以然來。
某個鄙夷的目光不知道從哪裡向他投來,泠小西再一次覺得渾身瘮得慌,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不開口說話的北宮陌此刻內心:泠小西,你有屁用!!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光知道吃飯要錢去青樓看姑娘!
不中用的玩意兒!
北宮陌他現在礙於身量年紀,不能當著這些人的面細說,省得這些人覺得一個小小的孩子知道這麼多,肯定不簡單,再追根刨低問起來。
他敷衍得了三個男人,但敷衍不了秦言落,秦言落這人對待他的事情很敏銳,只有她能夠清晰的察覺到他的氣息。
北宮陌手握在秦言落掌心裡,緊緊攥著,她的掌心很暖,暖得都有些濕潤了,靜默著不說話。
最後還是楚今言這位「叔叔」比較穩,多吃了十幾年的飯,還是有些用處的。
他掩著口鼻,很嫌棄那根手指頭,凝神思慮一番,皺眉,緩緩道:「蠶絲……牽絲引。」
這個詞一從楚今言嘴裡蹦出來,泠小西立馬想起來了,拍桌大聲道:「對!就是牽絲引!」
桌上每天都會落的塵土揚起,眾人紛紛掩袖,秦言落一手掩袖,一手替小男孩掩口鼻,對始作俑者泠小西嗤鼻道:「這裡黃沙多,風大,到處落灰,你倒好,嫌屋裡風不夠大,非得加一把是不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戰場上慣了的,不太注意這些細節!」
泠小西連連訕笑后,才想起來有戈壁灘里有這麼一個叫做「牽絲引」的東西,忙用袖子擦了擦桌面,坐下來詳細道:「牽絲引,是一種巫蠱之術,把死人用蠶絲包裹成蠶蛹狀,蠶蛹周圍牽出千絲萬縷的蠶絲來,蠶絲可以肆意蔓延到深處,蠶絲千條萬縷,交錯複雜,把那人懸起來,蠶絲很細也很堅韌,只有斬斷這些蠶絲,那個蠶蛹才會破,裡面的人才能出現,裡面那人便會是不死人。」
楚今言點頭道:「蠶蛹裡面的人,是存著魂靈的,看起來好像是死了,其實算是個活死人,只要蠶蛹一開,那人便能像活人一樣活動起來,他在蠶蛹內時,蠶絲會從四面八方給他傳輸他所需要的水等,汲取泥土中的養分,所以這些異鬼才要刨黃沙,黃沙之下有水的地方,會有泥土,有泥土的地方,會有蠶絲。」
他指了指手指頭上的蠶絲,道:「蠶絲確實是新鮮的,手指甲里還沾染了濕潤的泥土。」
秦言落慢慢琢磨出一點頭緒來,手搭在小男孩肩膀上放鬆放鬆,道:「既然驍勇將軍要帶著別人去找那些甲兵,當然不能是真的死人,所以,把他放在蠶蛹里,是顧慮了後面之需,這個局……從很早就開始布下了,要不然誰會想到甲兵復活需要驍勇將軍?」
泠小西點頭,道:「大蒙人先前不知道這一點,是千浮的人告訴大蒙軍的,所以,布下這個跨度十幾年局的人,應該與千浮的人走得很近。」
「對。」
楚今言道:「我們不知道那群人要復活甲兵做什麼。」說著看向秦言落,雖然她意志振作起來有一段日子了,可楚今言還是擔心她只是在強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