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乖孩子一定要好好吃飯
第八百六十八章:乖孩子一定要好好吃飯
秦言落低著頭收拾桌上碗筷,楚今言正以一兄長的身份對她苦口婆心地教導,嘴裡叭叭叭個不停,顧缺也在一旁點頭應和。
最後,楚今言忽的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不吃飯時,凰火最烈最盛最易操控啊?」
驀地,她停下手中收拾碗筷的動作,抬頭,頷首。
楚今言恍然大悟般,道:「此前你初嫣也發現了這一點,但她用的不是食慾,是睡意,她發現自己不眠不休時,忍著睡意煉出來的凰火最純凈熾熱,當時我也不大懂,便由著她練去了,她不眠不休,手上煉的凰火確實越來越熾熱,幾乎接近純藍色的凰火,那是能量最高的凰火,而當時初嫣才煉那凰火不過幾年時間,那速度已經超乎想象,登峰造極了。」
他垂眸,在腦海里將早已經忘卻的塵封往事強行拉扯出來,道:「可是,這種捷徑速度快,卻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她不眠不休耗盡心力,凰火一日比一日強大,她也一日比一日虛弱,最後虛弱到神情恍惚,眼前所見之人皆為仇敵,手心團起凰火就往人臉上撲去,只見她臉色滾燙透紅,渾身燥熱,她不停的撕扯心口的衣衫,想要把心給活生生掏出來一般,還伴隨著嘔吐,想要從嘴裡把心給吐出來……」
接下來的話,楚今言停住了,擔憂地看了一眼秦言落,道:「因為她被自己的凰火灼傷了心智,她身體虛弱而凰火強大,凰火自然能侵嗜入她心肺之中。」
顧缺問道:「然後呢?她如何活過來的?」
「當然我救的她啊!」楚今言嘖嘖嘖地看了一眼顧缺,嫌棄他不會自己腦補還要他說出口。
「我當時花費好大功夫,差點把我這條命給搭上,以系統宕機為代價,這才把她從生死邊緣里拉扯出來,最後她睡了足足有一個月,身體才稍稍恢復了一點點,花了一年多的時間猜養好身體,即使得到了接近至真至純的凰火,可代價太慘痛了,後來她身體也因此落下了不少毛病。」
楚今言用勸誡的目光看向秦言落,道:「你這次,不知道會怎樣,畢竟你這一次利用的是食慾,最後會不會直接餓死,,更是不得而知,風險太大,是要命的,你最好不要嘗試這種捷徑。」
但秦言落卻湊上前問他,「當時柔懿帝姬不眠不休了多少天?又是多少天煉出那樣的凰火來的?」杏眸閃著光,急迫等在他開口。
「大約兩個月,當時我覺得她瘋魔了……可她倔強得很,我又攔不住她,當時我以為她真的快要死了……」
楚今言每每回憶這事,總是有些愧疚當初為什麼不攔著她,他搖著頭,正說李初嫣不該如此急功近利,急躁貪快。
在一旁聽著的秦言落卻另有想法,自言自語喃喃道:「兩個月……只要兩個月都能忍住,只要兩個月禁住食慾……只要……」
楚今言聽著她自言自語時,話里話外的希冀,便知道她要做什麼,一拍腦門,大聲斥道:「秦言落,你也瘋魔了不成?」
一旁的顧缺更是緊張,少見的對她冷下臉,上前道:「秦言落,別做傻事!自己的身體要緊,即使不顧慮我們,也該顧慮顧慮你姐姐,她若是知道你這樣,該有多擔心!」
秦言落想著如何快速煉成凰火,好快去見北宮陌,好把一切都結束,趕在他還活著的時候,把一切都還給他。
秦言落看著滿臉擔憂不放心的兩人,擠出些許笑意來,道:「你們想什麼呢?我才不會傷害我自己呢!」
「當真?」
變臉這麼快,楚今言才不相信。
「真的。」
秦言落點點頭,篤定道。
顧缺也不信,道:「真的也好,假的也罷,我會盯著你吃飯的!」
她嘆一聲道:「哎……你們真是的!」又微微笑道:「謝謝。」
顧缺知道,自己對她的好,不是理所應當的,所以秦言落常常感激他,不像是北宮陌,在秦言落看來,北宮陌對她的好是理所應當的,所以肆無忌憚接受北宮陌對她的好,也從沒有見她對北宮陌有什麼感激之言。
第二天一大早,顧缺和楚今言盯著她吃飯,但不知道她早已經學會了如何吐食……
這是北宮陌教她如何把咽下去的毒藥吐出來的法子,這個方法只對不能瞬間毒發的毒藥有用,對瞬間毒發的劇毒藥物無用。
但學都學了,這會子能派上用場,也沒有白學。
早上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腹中空空,她躍上樹榦上,歪著腦袋凝神靜氣,煉掌心的凰火,凰火在掌心竄出來,一團赤紅,比昨日更深更熾熱。
她終於在陰雨連綿的天氣里,露出來和煦的笑,掌心的那一團火,好像也在隨著她一起笑。
如此幾天下來,楚今言和顧缺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以為她斷了傷害自己身體的念頭,放心下來,不再次次都盯著她吃飯,畢竟每一次盯著她吃飯,看著她咽下去,秦言落對兩人的態度便不怎麼好。
沒有兩人時刻盯著,現在秦言落終於不用那麼辛苦裝著吃飯這件事。
就是餓肚子有點難熬,心情也因為餓著而有些燥動。
沒有人發現她在利用食慾兇悍來給自己的凰火加了一把火,飢餓感越是強烈,凰火越是熱烈,沒有人知道她早已經用這凰火把那些陰間蟲給全都燒得乾淨。
燒陰間蟲的凰火需要很高的溫度,若是讓楚今言知道了自己現在煉的凰火能輕而易舉燒掉全部的陰間蟲,楚今言肯定會懷疑她走了捷徑,故此她閉口不提這事。
海棠花傘二十一朵很虧就全都開了,她手上的傷也更深,凰火的灼傷每天都有,今日的新傷覆蓋昨日的舊傷,她沒有什麼心思上藥,顧缺和楚今言想要給她上藥,她卻又擺擺手,不答應別人給她上藥。
雨淅淅瀝瀝下拉一段日子后,終於肯停下來,露出天光。
她坐在大榕樹高處的樹榦上,望著天邊露出來的魚肚白,細細數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