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逃跑了……
第六百五十三章:逃跑了……
秦言落腳下生風,跑得好像比平時快了許多,這都快兩天腳沒觸地了,這一碰地跑起來居然腳下輕飄飄的,好似踩在雲端一般,跑得飛快。
她不知道昨晚北宮陌替她按摩的時候,打通了她全身上下的所有脈絡,再加上夜寒霜在她心口,她若是遇事想要奮盡全力地跑,應該沒幾個人能追得上她。
不過,她跑起來,好像一隻小狐狸。
北宮陌站在府內書閣上,透過捲起帘子的窗戶,看向她抱著那磨樂喝溜走的背影,微抿唇,眼眸低垂。
秦言落還沒跑到帝姬府的時候,就正好撞上一個人,橫手攔住了她的去路,她一時心慌且跑得匆忙未看清前路,被前面的人這麼一擋住,腳下剎不住,差點撞到前面人的身上去了。
前面的人忙接住一路狂奔而去的她,雙手護著她肩膀,讓她站穩了,道:「言落,你自己逃出來了?」
秦言落在他面前,弓著腰身氣喘吁吁,臉上喘得通紅,待她緩過氣來,再抬頭,看清眼前人是顧缺,才用手拍了拍他扶在自己肩膀的手,道:「你別嚇我啊!我還以為是北宮陌攔住我了!」
說著她起身,慢慢往帝姬府走去,問一旁的顧缺道:「你這是要去哪兒?怎麼往毅勇侯府的方向走啊?你去毅勇侯府做什麼呀?」
顧缺轉個方向,跟著她一同網帝姬府走去,道:「去把你救出來。」
秦言落抬起手來,用袖子給自己跑得滾燙的臉扇扇風,穩了穩氣息,道:「北宮陌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以後若是他再這樣,你可千萬別冒險去救我,他這人脾氣是真的不好,你若是去了,他就更加火冒三丈,所以你千萬別去,省得你被他打得你姐都不認你!」
顧缺忙道:「可你若是真的出事了怎麼辦?」
秦言落一邊走一邊道:「放心,不會出什麼大事的,你看,他這不就把我給放出來了嗎?這都是因為他心情不錯,不大計較我逃出來的事情,你若是真的去救我,他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絕對會警惕地給我加三道鎖!」
顧缺頓了一下,看向秦言落,認真道:「可是……我姐姐說,你和北宮陌的結局是,你會被他折磨而死……是嗎?」
「這都是以後的事情。」秦言落滿不在乎,道:「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呢?現在還沒到以後呢?這日子,能過一天是一天。」
一段感情,別人總想著長長久久,念著將來,想著以後,他們的以後,是未知的,有無限的可以幻像的美好,他們太奢侈了,滿心歡喜覺得有以後的人,都太奢侈了。
書生大多落選,剃度少有成佛,平時連喝一口茶都容易嗆到,走在路上還被從天而降的鳥屎砸到,一枝花也賣不出去的賣花姑娘比比皆是。
你看,明明人世間的事情,不如意之人十有八九,天下有情人大多都沒辦法成就眷屬,這些有情人居然覺得自己會和自己愛的人有以後。
這是多小的概率,他們一個個臉上的笑容,卻好像是勝券在握,必定能相伴結髮到白頭。
殊不知,結髮夫妻半路另結新歡的,也是不勝枚舉,這路太長,反正結局都是死亡,早一些到和晚一些到,不過是少一些糾纏,輕聲嘆一下可惜了了,也就罷了。
愛情也不過是人世間普通事,常事不如意,愛情又如何能是例外?
秦言落害怕許多東西,唯獨不害怕那個預知的結局。
「秦言落!」顧缺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道:「你如果非要奔赴那個結局的話,我會等你。」
秦言落疑惑,回過頭來皺眉道:「等我做什麼?」
「等你醒來。」
那個結局,她不會死,但是她會昏迷不醒,顧缺只需要等,等著她從一場虛無的夢裡醒來,他的時間很多,不介意漫長的等待。
反正他也等了這麼多年。
秦言落聽得一頭霧水,也不去考慮他這話什麼意思,徑直進了帝姬府,顧缺低著頭,跟著她進去,也不言語。
秦言落將手上的磨樂喝往自己床頭放去,再從裡屋走出來,只見顧缺手上拿著他送給秦言落的磨樂喝。
秦言落上前遞了一杯茶給他,盯著他手裡的磨樂喝,道:「北宮陌還給你的,你怎麼又拿來了?」
顧缺慍怒道:「這是我送給你的,他直接扔到我府里,我昨晚回去才見到,秦言落,他憑什麼要替你還,我送給你的東西?要還,你就親自還給我!現在你自己拿回去。」
說完將手中的磨樂喝往她的方向一推,直接推到她手中,這一推,上面的銀鈴聲聲作響,聲音有些嘈雜雜亂,和顧缺此時的心情一模一樣。
「顧缺,你別任性好不好?」秦言落將磨樂喝塞到他手裡,道:「你拿回去自己玩兒,不用送給我了,這事呢,是我……是我當初就不該收的,你拿回去,我請你吃個飯,就當做賠罪了怎樣?」
顧缺這才露出了笑,道:「那我今晚留在帝姬府吃飯。」
秦言落拍拍他腦袋,笑道:「還是挺會替我省錢的嘛!不錯,是個好弟弟!」
「我不是你弟弟……」
顧缺再三強調,秦言落卻依舊不以為然,只管吩咐府里的廚房今晚多做一些菜。
吃飯時,顧缺一個勁的剝蝦給她,剝了滿滿一大碗。
秦言落別別手,皺眉道:「別給我剝,我……」她默了默,找了一個理由,道:「我吃膩了!」
顧缺剝蝦的手停了下來,拿起一旁的濕潤的溫手帕擦了擦手,道:「那你等會消了食再吃,我且剝好了,留在這兒。」
「顧缺!」秦言落不喜歡別人讓自己心裡有這麼重的負擔,無奈道:「你這又是送禮的,又是給我剝蝦的,你這樣對別的小姑娘,那我還誇你一句長大了,你這樣對我,實在不合適啊!」
顧缺頓時有些心虛,低著頭吃飯,淡淡道:「有什麼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