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垂涎朕的美色
第五百五十七章:垂涎朕的美色
太皇太后朝秦言落輕蔑一笑,臉上的皺紋好像都在嘲諷秦言落的大言不慚,根本不相信秦言落有這等飛蛾撲火的勇氣。
「皇后,你是低估了皇帝的殘忍,皇帝的手段絕對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現如今對你越是痴迷,日後你的下場越是悲慘。」
太皇太后冷冷與她道:「他的父皇,他的母妃,他的弟弟都死在他手裡,這般暴戾冷血之人,即使他待你再好,他本性難移,若你稍有悖逆,等你的就是萬丈深淵,你現在脫身,興許還有機會。」
秦言落轉過身去,遠遠地與太皇太后對視,沒有對她的話做出回應,而是反問:「太皇太后,當初他還小的時候,你為何對他頗為照顧?」
「小時候?」
太皇太後記憶有些模糊,艱難搜索著,地回憶起小時候的北宮陌,渾濁的雙眼黯淡下去。
「小時候他不得父母疼愛,哀家見他可可憐憐自己蹲在牆角躲雨,全身上下都淋濕了也沒人給他送傘,那時候他和凌兒的性子一樣,溫溫潤潤,安安靜靜,只是有些孤僻,見他可憐,哀家這個做祖母的自然心疼憐憫他一些,對他照顧一些,何曾想,他現如今本性暴露,成了這般冷血的模樣,哀家若是看得到他的今日,當初就不會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任憑他自生自滅去!」
「是,太皇太后說得沒錯,現在的皇上確實冷血,但現在的他卻是天虞的君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而不再是那個蹲在牆角淋雨,被父母不待見,甚至想要害死他,拿他給弟弟試藥,不得寵愛的可憐孩子。」
秦言落聲線清清冷冷,擲地有聲,上前一步,眼眸里前所未有的堅定,道:「所以,現在他這一身的冰冷刺芒若得以護他餘生周全,我寧願他永遠這般冷血。」
「皇后,你難道不知道,這樣的皇帝,必將你傷得體無完膚,到時候你定然後悔今日沒有聽哀家的話,哀家對你並無惡意,現下也不是為了皇嗣才這般說,僅僅是作為長輩給你的忠告,要麼早早從皇帝身邊抽身,要麼早早養一個孩子作為傍身,兩者於你而言,都是有利無弊的,你是個聰明人,哀家說的話,你應該清楚,莫要被眼前的情慾懵了頭腦。」
太皇太后這些話,說得平淡,但字字句句都有道理,後宮女子生存不就是如此,要麼不動情,要麼有孩子,兩者都可以讓你不傷得那麼深。
人都太膽小了,害怕最後一無所有,還落得個遍體鱗傷,所以步步謹慎,不敢向前。
秦言落也膽小惜命,但她已經走了這一步,便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北宮陌早早地將她的退路堵死,只能往前,墜入他的深淵裡,無法自拔。
她微微福了福身子,輕笑地對太皇太后道:「多謝太皇太后諄諄教導,可惜你晚了一步,本宮回不了頭了。」
誠如當初北宮陌所言,把她拽到皇宮來,與他一道墜入地獄深淵,如今她明了,北宮陌才是那個萬劫不復的地獄。
此前,秦言落一步步淪陷,現在是一步步自取滅亡。
太皇太后無力地扶著門框,對著秦言落漸行漸遠地背影,蒼老的聲音,沙啞空洞,大聲嘶喊,「秦言落!你肯定沒有好下場!哀家就等著你後悔的哪一天!」
聲音響徹整個靜安宮,靜安安靜休憩的鳥兒撲棱撲棱飛了起來,反倒給靜安宮添了一些生氣。
沙啞中帶著絕望,太皇太后扶著喬容的手臂,勉強站得住,哀哀沉沉地念著北宮凌的乳名,戚戚怨怨,說著若是北宮凌當了皇帝,一切都不會這樣了。
「凌兒,都怪哀家沒有早些護著你,都怪哀家!皇祖母對不住你!」她眼裡盛滿淚水,低低沉沉念著,雙眼失去了神采,被喬容扶著折回主殿內,靠在軟塌上歪著,捂著心口順氣。
「太皇太后,彆氣壞了身子!」
「若是凌兒在,他定然不會如此對哀家!」太皇太后搖著頭,滿是辛酸淚,「奈何!一切都是命啊!」
太皇太后對北宮陌,終究是不過如此。
在宮門外聽清楚一切北宮陌站在宮門處,心間登時顫慄,看向秦言落——他身上的刺芒,唯獨對她溫柔。
他向走出宮門的秦言落伸出手,眼尾躍著笑意,抿唇沖著她笑,「落兒,過來,回去用午膳了。」
看向在不遠處的北宮陌,一身紫黑海棠枯枝常服,腰間束帶,將他身形的身形拔得越發峻拔優雅,淡斂陰沉的眼眸微眯,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分溫和,淡淡一笑中儘是昳麗迷人。
鬼使神差的,秦言落看他入神,都有些恍惚了——好像太皇太后口中那個性子溫和的小孩,太皇太后說他也曾性子溫和過,她其實是不大相信的。
現在看來,好像有了幾分可信。
「落兒這般痴迷,可是垂涎朕的美色?」
他一說話又是不羈的肆意,向她走近,戲謔著將她軟軟的小手牽了起來,握在掌心揉了揉,貼在唇邊靠近他的唇瓣溫溫涼涼的溫度,輕輕摩挲著。
看著她呆怔的模樣,無奈的彎腰伸手替她拂了拂裙擺上被風吹起的褶皺,動作輕柔至極,聲音越柔了下來,「別在冷風裡吹,要想看朕,回盛安宮,朕給你看個夠……」
說著貼近她耳垂,故意給她瑩白的耳垂染上嫣紅緋色,道:「只看臉哪裡過癮,多看些地方才好。」
「我才不要看呢!」回過神的秦言落微微喘了口氣,發現北宮陌的臉已經湊到近前了,頰畔一紅,手忙腳亂的往後退去。
北宮陌愉悅不已,如今是格外喜歡調戲這樣的秦言落,長臂一伸勾住了她的纖腰,往懷中霸道一攬,道:「朕不准你不看!回到盛安宮,你給朕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一遍!」
「本宮才不自找苦吃!」秦言落抬手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膛,綉滿海棠花的長袖微晃,本就纖細白皙的手指又剔透了幾分,道:「說是我看你,最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