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催生的也許會遲到但不會缺席
第四百九十三章：催生的也許會遲到但不會缺席
見她緩過來了，周以端與張若言還有玲瓏三人對了對眼色，誰人都不敢說。
「怎麼了？你們三人互相看什麼呢？」周老夫人起身，扶著周以端，走下床來，道：「是不是有話與我說？」
最後還是周以端硬著頭皮開口道：「娘，皇後娘娘請你去主殿，她有話要問。」
「皇後娘娘？」周老夫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頓了頓，立刻意識到皇後娘娘就是當初把她踹下樓梯的秦言落。
「她問我話？」周老夫人急得直接嗆到喉嚨，捂著心口誒喲誒喲地，倒吸一口氣道：「我寧願氣暈過去，也不去她面前接受問話！」
「老夫人這又是何苦和自己過不去呢？」秦言落後面跟著芍藥，緩緩邁步走進屋內，臉上帶著燦然的笑，逆著光走進來，宛若謫仙般，腳步輕巧，身姿卓然。
屋內三人福了福身子，道：「皇後娘娘萬福千歲！」
周老夫人也頷首道：「皇後娘娘萬福千歲！」原以為盡量不入宮，就不用見這秦言落，沒想到還是躲不過。
「老夫人不必客氣，本宮只是來問幾句話的，家常的話而已。」
芍藥搬了一張這屋子裡最貴的椅子，讓秦言落坐下。
周老夫人見她這架勢，毫無辦法，又不能將皇后趕了出去，無奈道：「既然皇後娘娘親自來了，老身哪有敢不從的道理？皇後娘娘要問什麼話，老身知無不言。」
「很好。」秦言落坐在椅子上，十分隨意地歪著身子，手肘撐著腦袋，食指敲在膝蓋上，問道：「聽玲瓏說，你給周夫人求了個什麼生子的偏方，是也不是？」
周老夫人兩手一伸，道：「生子的偏方，哪家不去求過一兩副，怎麼偏到我們周府，就不行了？皇後娘娘這是故意找……」
周以端在一旁扯著周老夫人的袖子，小聲道：「娘，皇後娘娘問你是也不是，你只管認真答就是了，別扯那麼多話！」
周老夫人點頭道：「是，前些日子去尋了一些偏方，聽人說有一副草藥不錯，做成香料放在香囊里，每日都佩戴，容易得子。」
說完中袖子里掏出那藥方，遞給周以端，周以端隨意看了一眼，拿給秦言落。
這藥方上，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葯以外，全都是卻蹄子的香料，混合在一起，起作用的也只有卻蹄子香料。
秦言落手指夾著那藥方，晃了晃，道：「這藥方，你是問誰拿的？」
周老夫人回憶了一下，道：「是……是翠縷說有個西域的高人給的這藥方，百試百靈，翠縷還說了好些話，當時我想著，不管靈不靈，且試一試。」
一層一層剝開，越發接近真相了。
翠縷這等人是不消說幾句，就全然漏了底子的，大約是說府里新來的一個小廝教她這麼做，又能除掉張若言，又能除掉皇後娘娘。
當然，除掉皇後娘娘這件事她是不敢的，只是背後的人敢而已，馬是因為卻蹄子瘋的，但不是因為張若言香袋裡的卻蹄子瘋，早有人暗中布下了這個局，就等著秋場圍獵，等著秦言落和周以端落入這個局裡面。
為了自身私慾的翠縷也好，為了子孫昌盛的周老夫人也罷，都是其中一顆可以任由擺弄的棋子，背後的人，是黑血蓮的人。
他們善用蠱毒，也善於利用人心。
人心有時候才是最好的蠱毒。
秋場圍獵結束之後，秦言落每日不是去太皇太后那聽太皇太后的話，就是去陸逸之那裡問一問關於夜寒霜的事情。
對於夜寒霜，她還有許多不懂的事情，對它越發好奇起來。
「小姐，你今天又得去太皇太后那啊？」芍藥替她更衣，錦緞海棠花暗紋的外袍，一隻小狐狸在海棠花下酣睡，通身的銀白色，眼珠子是夜明珠一般的閃耀，在月光下格外奪目。
這也是重新量體裁衣之後，北宮陌選的圖案，秦言落覺得還可以，就讓芍藥找出來穿上了。
腳下穿著蜀錦的鞋子，梨花蕊白的灑落在鞋面上，一瓣一瓣，不忍踏足。
秦言落端坐在梳妝鏡前，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秋日到了，領口緊了一些，淡金色的鑲邊，華貴不失莊重。
芍藥用紫檀木梳替她梳著一個簡單的髮髻，選了一些簡單的首飾，在她髮髻上比了比，道：「小姐，每次見你從太皇太后那裡回來的時候，總是不大高興，是不是太皇太后趁著皇上不在宮裡，所以欺負你了？」
「沒有的事，上次秋場圍獵，太皇太后的人也幫襯了本宮許多，本宮過去聽一聽老人家的話，偶爾點點頭附和一下，不算什麼為難。」
秦言落的眼瞼垂了下來，長長嘆了一口氣，腦子裡想的都是太皇太后說的話：「如今皇帝後宮沒幾個人，哀家也不惱，哀家知道皇帝和先帝一樣，都是專寵的主，所以北宮家人丁稀少，你是個不錯的皇后，你應該知道，哀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任憑是誰，都能聽得懂太皇太后話里話外的意思，秦言落又怎麼會不知道，不就是生孩子嘛。
這對於別人來說，或許簡單得很，但是對於秦言落來說，可是一件難事。
此前是不願意生孩子，現在是不願意生孩子加上自己或許不能和北宮陌生孩子。
按照陸逸之所言，自己接觸夜寒霜一年，所以自己的身體倒退了一年，若是今年再像去年那樣，日也不停歇，那麼，自己的身體就會加倍倒退到兩年。
今年她的身體是十五歲，明年，她的身體是十三歲。
這讓她怎麼懷孕？懷個鬼！
有時候被太皇太后念念叨叨煩了，秦言落索性就想著撂下不幹了，這個皇后誰愛干誰干，她要離宮出走，帶著小七去升級系統，走向人生巔峰……
然而，她每次想起北宮陌，就覺得，這個皇宮裡，還是有那麼一點好處的。
魔怔了。
「皇后吶，不是我這個老婆子話多，哀家也活不了多久的，只是你身為皇后，若是能生個嫡子，名正言順的將北宮家的天下繼續坐穩下去，也是你們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