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陛下要造反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陛下要造反了……
北宮陌微眯著眼,滲透情慾的目光深沉,她燦若春華的桃腮玉容真如盛放的嬌花般動人心魄。
「既然知道,來,告訴臣,是誰?」他笑著問到。
秦言落被他這樣的笑,驚的瞳孔一縮,軟軟的身子骨是沒了半分的力氣,只能乖乖的回答他的話,糯糯呢喃著:「是,是朕。」
「真聰明。」
北宮陌滿意的看著那張嫣紅的櫻唇說出他想聽的話,一低頭,又吻住了嬌嫩的香甜,此前頓起的怒意卻還是不曾消散。
他太明白,一旦有機會,她只會將他推的遠遠,甚至還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
「睜開眼睛。」他將她壓回了御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顫巍巍打開的盈盈水眸,逐字逐句的說著:「我北宮陌此生只會喜愛一人,也非你不可。」
他要這天下,也不過是為了她罷了。
秦言落久久驚怔,有一瞬間陷入了他灼熱深情的目光中,心下怦然鼓動。
帝王生辰,普天同慶。
宮宴傍晚伊始,夜幕初臨,華燈千重繁鬧,秦言落正坐在御座上,與群臣對飲幾盞后,粉白的頰畔不經意飛起了紅霞。
「恭祝吾皇萬壽。」
站在下面的男子身形削瘦,長指持著玉杯溫聲間都是靡靡悅耳,廣袖錦袍隨風微動,須臾竟是有種仙人要乘風而去的錯覺。
這便是後梁的少主了,秦言落愣了愣,這樣異於凡人的天人之姿足以讓人窒息。
怪不得北宮陌不允她見。
「少主遠道而來,辛苦了。」
秦言落瞬間的失神后,很快恢復了正常,如此的美人,她不禁柔了柔聲,毫無知覺便將杯中的御酒一飲而盡,再看那仙姿玉骨的梁少主,人已是緩緩含笑離去。
而後再有宗親來敬酒,聲音都似是從極遠的地方飄來,在耳邊恍惚迴響。
直到北宮陌朝她看來,寒戾的目光似笑非笑,驚的她徹底清醒。
今日晉王亦是入宮,依著君臣之禮來與秦言落敬酒,秦言落頗為敬重這位皇叔,身為天家貴胄,少時卻戎馬疆場,比起她那越來越糊塗的昏君父皇,簡直是……
「皇叔乃是朕的長輩,無需多禮。」
晉王年逾四十,也是個風度極佳的美男子,只是近年來被權閹相逼的總是大病不起,行動間都有些羸弱,秦禎上前攙扶了父親,代之敬酒。
「陛下萬壽。」
秦言落笑著回之,杯中的酒又是飲的乾淨,待晉王父子退下后,緩緩吐了口濁氣,頭腦卻無半分失智,大抵仍舊記得她上次喝醉的事情,這酒是北宮陌讓人端來的,怎麼喝也不會再醉,反倒口齒留香,清甜不已。
宮宴過半時,秦言落已是無趣,提前回萬清宮去了。
夜風微熱,秦言落換了那身累人的龍袍冠冕,行在側殿宮廊上,小安子在前頭小心翼翼執著宮燈照明,寂靜中只聞蟲鳥喓喓,上了兩尊白玉麒麟間的玉階后。
「你便在外頭候著,若有人來……」
小安子悄然熄了宮燈,身子半藏在蟠龍華柱下的陰翳中,連忙低聲回道:「陛下放心,奴知曉該如何。」
秦言落這才入了殿去,秦禎早已等候在內,紗幔半垂的南窗下,他負手而立正在眺望遠處的禁宮,今日月色正佳,銀輝下的一切都蒙上了斑駁光芒。
「堂兄。」
秦禎聞聲側身過來,看著從細雕龍鳳的博古架旁走來的秦言落,她又長高了些許,沒有龍冕遮蔽,粉雕玉琢的臉兒在燈火中愈顯得精緻完美,甚至透著一股不屬於男兒的嬌媚。
雪頰生緋,櫻唇嫣嫣。
「堂兄?」秦言落走近了些,看著微怔的堂兄稍稍蹙眉,忍不住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她白皙手兒細小的讓秦禎瞳孔一縮,腦中那些形容女子的華麗辭藻片刻煙消雲散,連忙後退了半步躬身頷首行禮掩飾住自己的失態。
「陛下。」
臨近窗畔,金雀台上的燭火有些淡,坐在不遠處的巨大鎏金彩畫自鳴鐘一下一下地響著,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不知堂兄尋朕有何事?」
秦禎看著面前的小皇帝,白底的金龍袍穿在她身顯得有些寬大,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寬大更襯得她身形嬌小,不由想起她穿女裝的模樣來,現在的她比前幾月更美了。
腦中想的是一回事,口中說的卻又是一回事。
「陛下,如今權閹作祟,朝綱不復,尤是北宮陌那閹奴更甚狂妄,侮蔑忠臣,操縱朝政,濫殺無辜,便是連陛下您……都只能做傀儡之君。」
秦禎愈說愈動容,俊朗的臉上一派憤怒難當,說及北宮陌咬牙切齒。
再說到秦言落,他目光一痛便跪了下去,秦言落一驚忙伸手去扶。
「堂兄快起來!」
秦禎並不起身,跪在地上搖頭續道:「陛下乃是天子,如何能被那些閹人控制,臣早聽聞陛下在宮中不得自由,只恨手無實權,救不得陛下於水火之中,是我等無能!」
他聲聲痛徹,俊秀的容顏染著悲愴,抓住秦言落的手重重一握。
「陛下,閹黨不除,皇權一日不回,北宮陌活著一日,我秦氏一族便岌岌可危呀。」
秦言落也顧不得手上的疼,她想除掉北宮陌的心思,存了不是一日兩日了。
怒極時說要殺北宮陌的話,更不是說說而已,他加諸給她的恐懼和屈辱,她都要還回去的,如今秦禎撕開了這扇窗戶紙,她欣喜之餘也有些猶豫。
「堂兄所言甚是,可權閹如今勢大如天,朕雖身為帝王也奈何不了他們,又談何扳倒北宮陌。」
「陛下。」秦禎站了起來,穿著緋色世子朝服的修長身體傾向秦言落,鄭重說道:「有辦法的,先帝的哥哥,我們的皇伯伯凌王那尚且還有一塊虎符可調動西營三萬大軍,凌王如今軟禁在行宮,陛下只需去行宮拿到虎符,接下來的事情便由臣與來做,屆時必定為陛下誅清權閹,撥正朝綱,陛下再行親政,方可惠及黎民。」
「虎符?」秦言落遲疑,並未因秦禎的話而激動,反是思量那不曾聽說過的東西,微微皺眉。
「正是,此事甚秘不為人知,臣也是從宗正處得知,此符一直掌握皇伯伯凌王在手中,如今行宮皆有督主的人把守,也唯有陛下才能接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