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陛下嫌棄臣伺候不好你?
第四百四十五章:陛下嫌棄臣伺候不好你?
「……」秦言落只能咬牙切齒,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學習,有朝一日她一定會成為真正的皇帝。
到時候……小腦袋裡瞬間想出千百種折磨北宮陌到哭的畫面來。
一個字,爽!
一想到北宮陌會趴在地上抱著她的腿哭著求饒,秦言落委實沒忍住笑出了聲,俏生生的滿是歹念得意。
北宮陌眉心微動,勾著她的下巴將小臉轉了過去,那番小人得志的偷樂他看的正著,似笑非笑的撓了撓她玉潤的小下巴:「小落兒又在想什麼?」
聽到他喚小落兒時,秦言落立時毛骨悚然。
「沒,沒想什麼!」
「罷了,今日就不練字了,臣伺候陛下沐浴吧。」
他忽而一笑,本是昳麗俊美無雙,偏偏銀牙泛著森森寒光,頓時讓秦言落有種要被大灰狼生吞活吃的錯覺!
「不,我還是練字吧!」她露出訕笑。
「臣不準!」
北宮陌不準,她就不能繼續練……
次日。
秦言落懨懨的躺在龍床上,明黃紗籠里的光亮鬱郁,一身酸軟難受,目光一斜。
看著北宮陌走過來,赤足踩著錦毯悄無聲息,微濕的烏黑長發恣意披散,襯著他那張臉,好生清貴優雅的公子。
「哼!」她撇著嘴小聲冷哼,略是慌亂的閉上眼睛不再看他,這閹臣姿儀絕代,稍有不慎,恐怕就會被蠱惑。
北宮陌坐在了她身側,薄唇邊上的笑意隱隱含了溫和,一夜放縱,眉眼間還未退去的情慾饜足讓他看起來頗有人情味,替秦言落掖了掖龍衾。
「天亮了,臣怕是不能陪陛下同寢了。」
濃密的長睫顫的慌亂,北宮陌用手指去摸了摸,知道秦言落是巴不得他趕緊走,故意俯身去靠近她微紅的臉,似有不舍的低笑著:「陛下好生無情。」
昨夜還黏著他,這會兒一穿衣服就厭惡疏離了。
秦言落驟然睜開眼睛,滿是驚詫:「你,你沒事吧?」
他這神情姿態簡直可怕,居然讓她有種睡了男寵的錯覺。
「一夜未眠,督主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畢竟一大把年紀了……」
後面的話秦言落沒說出來,因為斂了笑意的北宮陌面色黑沉的懾人,這才是真正的他。
果然將才是見了鬼,秦言落被他看的毛骨悚然,知道自己失言了,卻不服輸的回瞪著他。
「陛下莫不是嫌棄微臣年紀大了,不能伺候好你?臣有罪,不如現在繼續吧。」
秦言落被他擒住了肩頭,嚇的趕忙大叫:「朕錯了!朕錯了!」
北宮陌笑的陰沉,直接將她抱入了懷,掐著軟盈的纖腰,懷裡的秦言落哆哆嗦嗦徹底虛了。
「小落兒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秦言落眼淚都出來了,連連搖頭:「我真的錯了……」
錯在不該逞一時的口舌之快;更錯在不該惹怒他。
他才停了手,目光淡淡的看著秦言落,似乎裝可憐她是信手拈來,偏偏那雙濕漉漉的明眸像極了乖巧的小動物,誘的他喉頭一動。
「下回,若再說些我不喜聽的話,有的是法子讓這張小嘴變乖。」
秦言落被放回了龍床,藏著驚懼的目光中,北宮陌仔細為她蓋好衾被,摸了摸她滲著冷汗的額頭,俯身輕輕印下一吻,才施施然離去。
直到他走了很久,她才翻身起來,將他吻過的眉間狠狠抹去。
在北宮陌手把手的教導下,秦言落那一手狗爬的字兒日益變的漂亮了起來,每日聽完講課,便會在殿中靜心練字,臨近她的生辰,宮中各司開始籌備起來。
「陛下,賑災糧款已至災地,放糧的頭一日災民暴亂,督主的人胡大人抓了近百人,當場斬首后,才恢復了秩序,無人再敢生亂。」
小安子光是說起就有些畏懼,傳來的消息中,那胡謙不止砍了人,為了鎮壓暴民,甚至讓人將砍下的頭顱用竹竿掛起來,插在幾處放糧的地方,直言有人再敢生亂,就砍了直接換上去。
秦言落握著手中的御筆微怔,暗嘆胡謙不愧是北宮陌派去的欽差,這狠辣的手段倒是得了他家督主的一分真傳。
「讓下頭的人不必刻意去打探消息,北宮陌怕是早已盯上了他們。」
此前姚顯遇刺,北宮陌能將彭益安這個名字說出來,便已是瞭然一切,雖然秦言落不知道他為何不再追究,甚至讓她開始接觸政務。
但是北宮陌的掌控已經強大到她害怕,哪裡還敢再在他眼皮下玩花樣。
小安子一走,方尚宮便進來了,說是北宮陌方才遣人送了東西過來。
未曾加鎖的小錦箱一開,裡面竟是一套嶄新的女裝和成套的頭面首飾,秦言落重重闔上箱子,不解的看著方尚宮:「這是何意?」
「督主交代,讓陛下今夜宿在西宮,明日早些換上這些,他會來接您。」
秦言落皺眉,好一會兒了才想起前幾天北宮陌說過要帶她去一個地方,這下她眉頭蹙的更緊了,要穿著女裝與他一起?
夜裡北宮陌不曾過來,聽聞東廠又在搞事,秦言落睡的不甚安穩,翌日一早,換上了那箱子里的裙衫,想起上一回被北宮陌迫著穿女裝,綁在椅間……心情格外忐忑。
「陛下,督主已在等候。」方尚宮引著路,四下無人,走在宮道上,低聲說著:「陛下勿怕,督主是要帶您出宮去。」
秦言落詫然:「出宮?」
一出崇明苑,秦言落便看見宮巷裡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候在左右的皆是北宮陌心腹。
方尚宮扶了她上車,一入內,尚在假寐的北宮陌幽幽睜開了眼睛。
秦言落倚著引枕,鬼使神差偷瞄了一眼,正巧撞上北宮陌幽冷的目光。
他似笑非笑,棕黑色的瞳中若寒冰融化,忽而多了一些溫和。
「這是去哪裡?」秦言落被他看的心神一懼,抿著嫣紅的唇兒說道:「你讓朕穿成這般,也不怕被人發覺嗎?」
北宮陌愜意的飲著茶,這馬車雖不起眼,可內里又是別樣的裝置,茶水糕點一應俱全。
便是兩人同坐的地方,都足以躺下入眠,厚厚的天鵝絨墊,一排的錦繡軟枕,舒適極了。
「發覺又如何。」
他的話語無疑是狂妄的,秦言落心裡鄙之,也是了,這宮中盡為他掌控,就算被人知道皇帝是女兒身,又有誰敢泄露,便是泄露了出去,他也有的是法子讓她穩坐皇位。
車輪轔轔,在宮門處驗過印牌,便很快駛出宮去。
這是秦言落第二次出宮,市井的一切對她還是有誘惑力的。
大抵是昨夜在政務繁忙,今日疲憊的厲害,北宮陌似乎睡著了,秦言落推開了車窗,悠哉的看著行過的街道。
天子腳下的京都常年都是繁華熱鬧的,打馬而過的貴家公子,挑擔叫賣的貨郎,酒肆茶坊,牌樓彩燈,匯成了一副欣欣向榮之象。
「這是要出城嗎?」馬車行的慢,輕微的晃動中,秦言落看向了騎馬跟在車旁的高胺,微微皺眉,這人是北宮陌的心腹之一,殺人的手段最是花樣輩出。
高胺頷首:「回小姐,是的。」
秦言落不由回首看了眼倚在錦繡中似是熟睡的北宮陌,半寸的明光落在他冷峻的白皙面容上,昳麗俊美的讓人心動。
他究竟要帶她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