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秦言落的內心是崩潰的
第四百二十五章:秦言落的內心是崩潰的
餘九月將秦言落帶到了黑血蓮花製造者的地方。
當他們到的時候,有一群人從那又細又長的鎖鏈橋上走下來,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處,沒有一個人從從那鎖鏈掉下來,按部就班,在鎖鏈上慢慢挪動。
下面,是萬丈深淵。
懸崖那邊,是一座圍城,圍城的周圍都是萬丈深淵的懸崖,宛若一個孤島,黑雲壓城城欲摧之感。
餘九月指著上面形同行屍走肉的人,嘴角帶笑,道:「皇後娘娘,你看,因為他們的每一步,都是按照指示與既定的規劃去做的,所以,他們沒有一個人會從這鎖鏈橋上掉下去。」
餘九月還想要將她往懸崖那邊拉走,秦言落有點心慌,站在原地不肯走,此時餘九月安撫她道:「皇後娘娘,沒事的,我帶你進去。」
這個地方,就是一切蠱毒的源頭嗎?那一座孤島,便是這些黑血蓮花的締造者嗎?
秦言落有點抵觸,雙肩發抖,站在懸崖邊上,道:「那你還帶我出來嗎?」
「出來當然要皇後娘娘自己出來呀!」餘九月笑得如和煦春風,沒有一絲的惡意,但秦言落卻感受到了寒風刺骨,針芒在背。
餘九月不理會她的慌張無措,只顧著拉她往前走,因為他知道她受了情蠱,昨晚還是受了自己一段琴聲的迷惑的,所以她肯定會跟著自己走的。
他笑道:「皇後娘娘,我帶你從入口進,當你出來的時候,你就只能從那鎖鎖鏈橋上出來了!」
笑?這個時候他還有臉笑?你笑得再甜,本姑娘也不買賬!
繞了一個圈,眼看著就到了這入口,入口是一座長長的木板橋,只要阻隔這個木板橋,那麼要想出去,只能走那鎖鏈橋。
或者,有人有能力越過這萬丈深淵的距離。
餘九月很熟練地踏上那石板橋,秦言落並沒有多想,竟然也踏了上去,原以為看著餘九月踩上去挺輕鬆的,但是沒想到她一站上去,居然就搖搖晃晃起來。
她趕緊扶著兩邊的鎖鏈,控制平衡,一步一步往裡面走,問餘九月道:「你出來的時候,也是索鎖鏈橋嗎?」
秦言落看著他的眼眸含情,不像是行屍走肉,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九郎哪裡需要走那些。」餘九月的笑依舊淺淺淡淡的,眯著眼,道:「我是付出了相愛之人的人,只要付出相愛之人的骨血做情蠱,你便能永遠不用走那鎖鏈橋。」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言落髮現餘九月眼底的笑意有一點點變得冷卻,沒有了如沐春風的和煦。
餘九月的意思是,進了這裡,要麼成為行屍走肉,要麼成為餘九月這樣的靈魂空殼。
哪一種都不是好事。
秦言落的雙腿已經開始發顫了,心裡在糾結要不要現在就拔腿折回去,畢竟她體內有北宮陌給的幽流,這些人要想給她蠱惑,成為那些行屍走肉,恐怕是不可能。
但若是要相愛之人的骨血為情蠱——這個可以,讓他們去找北宮陌去。
可惜了,北宮陌沒有這種好機會,他們將秦言落引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蠱惑她,讓她再回到北宮陌身邊,替他們找枝桑蠱。
如果最後她沒辦法矇混過關,走過那鎖鏈橋的話,豈不是……又要墜崖一次!
這次可沒有北宮陌護著了。
在秦言落一次又一次的猶豫與糾結中,手上居然摸著木板橋的鎖鏈,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進了城,城中無人,只散發著淡淡的馥郁花香。
餘九月拉著她的手,眼眸依舊笑著,笑得唇角上揚,好像他從來沒有冷著臉的時候,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和煦春風是他,溫柔如水也是他。
秦言落最終還是跟著他往前走了,入了城門,沒走幾步遠,身後的城門就轟然落了下來。
往後看,沒有出路,只能往前走。
秦言落沉默不語地走了好幾步,發現街巷上沒有人,只有一排一排的行屍走肉,沒有靈魂,好像是一個空殼,按照規矩,一個一個排列著走。
餘九月只是笑著,帶著她往前走,也不多說話,讓秦言落覺著越發心中發抖。
最終,秦言落餘九月領到了一處閣樓,踩上閣樓的木地板,往樓上走去,木梯吱呀吱呀響著,好像古老的夢囈。
走到一處房間外,這閣樓的房間門輕輕被風吹開,這是一間書房,蒙著厚厚的一層灰,散發著濃重的歷史感的味道——塵土味。
房間的中堂,站著一位鶴髮的老人,背對著人。
兩人已經走進屋內,那老人依舊沒有轉過身,只是背對著人,冷冷道:「帶來了?」
「是。」餘九月將秦言落帶到此處之後,深深側過臉,看了她一眼,在她耳邊低聲笑道:「皇後娘娘,既然已經將皇後娘娘帶到這裡,那九郎告退了。」
「嗯。」
秦言落眼神里沒有不舍,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因為她已經看到了這閣內的書架上,有一本厚厚的枝桑蠱為名之書。
那本書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破破爛爛的,應該就是秦言落要找的東西。
餘九月緩緩走出房間,步子輕盈,悄無聲息。
站在中堂的鶴髮老人沉沉問一聲,「你是北宮陌的皇后?」
秦言落淡淡答道:「是。」
那鶴髮之人終於轉過身來,他的眼睛早已經看不見了,眼睛緊閉起來,問道:「那個餘九月把你帶來這地方,你好像一點也不害怕。」
「沒有,我很害怕。」秦言落搖搖頭,如實道。
她害怕她深入險境,最後一無所獲,這就是她害怕的地方。
「過來。」那鶴髮老人發出沉悶沙啞的聲音,將她招過去,道:「從今天起,你就在這個屋子裡,那也不能去,否則,會有人把你扔下萬丈深淵的。」
「知道了。」秦言落點點頭。
那位鶴髮老人走了出去,並且將門鎖了起來,這裡的一切,沒有她想象的那可恐怖,更沒有泠小西口中描述的那些酷刑。
但好像比她想象的要深不可測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