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沒想著出去
第二百九十九章：沒想著出去
「澄天是白龍……」北宮陌低頭道：「唯獨這一個，對你沒什麼用。」
白龍潛淵，無事不出，這是他本身。
又挑眉，沖她邪肆一笑，灼灼目光盯著她，問道：「好了，今晚你打算從我這裡要哪瓣？是淵冥還是……」
秦言落好奇心得到滿足，哪裡肯真的要，這不得又被他折磨一通？
於是她立刻起身，擺擺手，道：「不急不急，我現在用不上，等到我用上了，再來與你討要。」
看著她蹦得遠遠的，好像自己是什麼猛虎野獸。
「討要？等你向我討要的那一天，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去？等我老得給不動你了，你再假惺惺來我這說討要二字？」
北宮陌長臂一伸，苦笑地一把扯過她的手腕，自嘲般道：「我平日里給你，你都推三阻四不願意，哪裡承望你親自來討要？」
他都不敢與她說這夜寒霜承載自己的壽命，夜寒霜每流失一塊碎片就意味著他失去了一年的壽命。
若是與她道明說清這個事實真相，秦言落這輩子都會以這個為借口，堅決不會讓他近身。
好像是真的為了他好，其實只是不願意與他親近而已。
這秦言落，狡黠得很，北宮陌絕對不能讓她知道這一點。
絕對不能！
這可是斷子絕孫的下場，得慎重告知。
他故意用那一受傷的手臂一把攬過她纖細柔軟的腰身，她被他猛的帶到膝蓋上，大手用力一攬，嬌小的身軀便深陷其懷中。
秦言落很想掙扎著起身，卻因為他手臂上那一道深深的傷痕，心生不忍，只好嘴上不滿道：「北宮陌，你都受傷了還這樣劇烈運動，對傷口癒合沒有好處的！」
「這不算劇烈……」北宮陌根本就不理會她怎樣不願意，就是要摁住她，不讓她有機會跑掉。
她現在不想逃跑，等會兒就不一定了。
北宮陌定定地看著她小心翼翼想要掙脫出來，水潤潤的雙眸扭過頭來，剜了他一眼，怒斥道：「你放開我！你傷還沒好呢！」
「我知道……」
他漾開眉間，薄唇輕啟，「秦言落，你可有話要問我？」
「話？什麼話？我無話問你啊！」
秦言落裝作若無其事，遲遲不敢問他關於楚楚的事，其實她知道自己在害怕面對那個答案。
「是你把我摁在這裡的，怎麼反問我有沒有話同你講呢？」
一張相似的臉，和她那麼像，楚楚又是先出現的，又是替他死過一次的，他還把楚楚救上了懸崖，可見兩人這樣的深情厚誼，不管是不是愛情，都離愛情很近很近。
她已經在心裡做好了自己是替身的準備，但是暫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從北宮陌口中證實而已。
「你放開我，我渴了要去喝茶！」
秦言落這一次不顧他手臂上的傷，定然要掙脫開，快些從他身上逃離出來，大力推開他。
「我這有茶。」
北宮陌扣緊她柔軟的腰身，壓得她小腹難以呼吸，端起旁邊的茶盞就喝，含一口在嘴裡，一柔軟細膩的唇瓣貼上她唇上來，輾轉一陣后，茶水入喉，他的氣息再一次霸佔了她的櫻口每一寸。
他冷聲問道：「你急什麼？是不敢問？還是懶得問？」
不敢問倒還好，至少她心裡存著他的，懶得問……那問題就大了。
秦言落見逃不過，身子故意往他手臂上的傷口靠去，重壓在他傷口上，道：「這是你和那位楚楚的陳年舊事，與我有什麼相干？」
本來沒有痛覺的北宮陌，因為秦言落能喚醒他的痛覺，她這一靠近，傷口疼得心顫。
北宮陌忍著疼，抿唇道：「那我若是念舊情，納她為妃，你覺得如何？」
「妃位怎麼堪配她的身份？」
秦言落想著，既然他已經把話挑明了，她何須與他再過多糾纏，利落起身離開他懷中，臉色一變，沒有往日在他面前的嬌嗔，端著皇后的架勢來，道：「若是你想，我這個后位都可以允給她的。」
不管這句話說出來以後，她需要多少時間去從往日之中抽身，至少這個時候得守著自己的體面。
他若放手，她就罷休，總之在秦言落的字典里，拖泥帶水，從來都被摒棄在一邊，別的事是這樣，感情這糊塗賬，更是能舍就舍。
「是嗎？」
北宮陌失望地望著窗外點點星輝，道：「果然……」
果然，她還是退縮了。
北宮陌認真迎上她的眼眸，問道：「你的意思是，若我一放手，稍稍離了你，你當真不會為了我，拚命去爭取？」
秦言落倒是不知道他語氣里莫名的委屈是怎麼回事，是他放的手，是他選了念舊情，怎麼聽起來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一樣。
疑惑道：「你都放手了，我爭取做什麼？」
想得而不可得，你奈人生何？放棄只是為了自保，不至於如此狼狽退場。
北宮陌冷然一笑。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和她這番說了，秦言落居然鎮定自若，冷靜應對，若非心中無他，怎麼能做到這份上。
或者說，北宮陌在她心中的分量，太少了。
長久沉默后，秦言落走到茶壺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這裡的兩位老夫婦姓宋，也是從上面摔下來的，應該困在此處有些年頭了，可見這地方，很難找到出口。」
北宮陌不慌不忙，望著她的背影，淡淡道：「出口？我墜下來，就沒想著要出去。」
「啊？」
秦言落轉身，瞪大雙眼，急急上前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北宮陌抬眸盯著她詫異的臉，異常平靜，道：「在此處挺好的，沒有別人，只有你和我，像那對老夫婦一樣，如此過完下半輩子，我覺得甚好，出去做什麼？那皇位我是不大在乎的。」
說完睫毛扇了扇，道：「怎麼？你惦念著后位不成？」
「后位我倒是無所謂的，只是……」秦言落心裡突突地，不知道北宮陌怎麼突然冒出這種想法，道：「只是奇怪你為何有這念頭。」
「奇怪什麼？墜崖的時候我已經想好了。」
北宮陌拳頭攢緊，道：「你不是不喜歡生孩子嗎？若是你肯與我在這地方過一輩子，那孩子我絕對不會要求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