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父母之愛子
第二百八十八章:父母之愛子
那府邸主人哪裡見過這場面,慌得腳不沾地,四處走走停停,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辦,自己剛才在屏風後進獻曲子的女兒哭哭啼啼,嚇得渾身抽搐,眼淚嘩啦啦地直流。
「爹爹,是不是女兒作曲太難聽,皇上他才聽不下去的?嗚嗚嗚!爹爹,女兒會不會被責罰啊?」
看著女兒梨花帶雨般的啜泣,那府邸主人沉了一口氣,擺擺手叫下人道:「趕緊的,把小姐帶下去。」
他吩咐完下人就小步跑到秦覺宗面前,著急道:「秦大人,皇上不見了!這麼怎麼辦啊?」
秦覺宗也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動身走出府門,身後那府邸主人以為秦覺宗撂下不管事,忙上前拉扯他袖子,道:「秦大人,你可別急著走啊,這事你還得在這給我們主心骨呢!」
身後一群人言趕緊上前攔住他的去路,附和道:「是啊,秦大人,這事你得做主,皇上不見了,可是一件大事,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啊!」
「扯什麼扯?」秦覺宗振袖,甩開那人的手,道:「我去找安南軍趙韶,這種事,沒個後援,就憑你我手無縛雞之力的,有什麼用處?」
「趙韶?」那府邸主人這才想到這點,忙道:「對對對,得去找他去,我們這些平日里與他交惡,所以有勞秦大人前去了!」
「你們也知道你們平時與趙某交惡啊?」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渾厚的嗓音穿過府門,直奔眾人而來,秦覺宗撥開身前攔住他去路的人,走到趙韶面前拱手作揖道:「趙將軍,皇上不知何故,忽然消失了,此時秦某看著蹊蹺。」
趙韶看向正廳主位上,空空的兩個位置,全無人影,道:「皇上這人不必擔心,你該擔心的是你女兒吧!」
秦覺宗緊皺眉頭,無奈又心酸道:「小女的安危此刻秦某也顧不上了,只能先找到皇上在言其他。」
此時,身後周以端腰間帶刀,走路帶風,風撲塵塵跨進府邸而來,對趙韶道:「皇後娘娘遣散了跟著的金御衛,跟著一個帶著帷帽的女人走了,那女人輕功了得,帶走皇後娘娘,輕而易舉。」
趙韶撫了撫腰間短劍,指著秦覺宗教訓道:「秦覺宗,你看看你女兒,這麼容易被騙!你還擔心皇上呢?皇上內力深厚,身手卓絕,誰人能傷得了他?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家女兒吧!」
周以端附在趙韶耳邊,小聲絮語道:「此事應該是淮王下的套,他帶了一些沈國公的殘兵餘黨,不成氣候,所以你帶著安南軍前去做後援即可,我帶著金御衛順著皇後娘娘消失的路找一遍,把皇後娘娘找到再與你們會合。」
「嗯,此事就……咳咳咳!」
趙韶輕咳幾聲,端著將軍的架子來,這事若是讓周以端指揮自己,在這些望族舊臣面前難免會失了顏面,所以他擺出將軍的譜來,斜睨一眼周以端,道:「我看你這法子不行!」
周以端給足他面子,恭恭敬敬高聲道:「但憑將軍吩咐。」
趙韶面露威儀,挺直身板,道:「你們金御衛熟悉皇後娘娘消失之路,所以,理應由你們去找皇後娘娘!」
這就是把剛才周以端對他小聲說的話再說一遍而已,周以端給順著他的話,點頭道:「趙將軍英明決策,周某定當找到皇後娘娘!」
趙韶見周以端這麼配合,笑著拍拍他肩膀,道:「皇上這邊,你放心交給趙某!」
「趙將軍出手,周某哪有不放心的呢!」
周以端客氣幾句,趙韶便樂滋滋地帶著自己的兵全城搜尋,皇上這人本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出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藏起來見不著人的可能性太大了。
不管皇上有沒有性命安危,總得讓他露面,才能安穩這群江南舊臣,要不然總會生出別的亂子來。
趙韶前腳才走,秦覺宗就在後面要跟上,周以端上前攔著他道:「秦大人,你可以與我一道去找皇後娘娘。」
「不行不行!」秦覺宗擺擺手,雙目含淚,道:「她是我女兒,我自然心中牽挂,但她比起皇上來,還是皇上重要,若我重女兒而不在乎皇上安危,即使她找到了,他人如何看我們秦府?又如何看她呢?只有秦府與皇上是一心的,今後她在後宮才能少被皇上猜忌。」
父母之愛子,為其謀及深遠。
周以端沉默半晌,點頭道:「1是周某考慮不周,秦大人,上馬時小心些。」說著便側身讓秦覺宗上馬,跟上趙韶。
趙韶騎在馬背上,轉頭看了一眼背後艱難上馬的秦覺宗,揮著馬鞭,戲謔般大聲道:「秦大人!你這忠心表得及時啊!」
秦覺宗也不甘示弱,嘲諷道:「趙將軍,你我不是彼此彼此嗎?」
趙韶揚聲嗆回去,道:「趙某我隨皇上征戰這麼多年,本就是忠心耿耿的,哪裡需要表明?」
秦覺宗冷笑一番,語氣五味雜陳,道:「秦某連唯一的親生女兒都送入宮了,與皇上時時刻刻生息相關,榮辱與共,趙韶,你敢嗎?」
「這有什麼不敢的?」趙韶得意洋洋,仰起脖子,道:「若是膝下有女兒,我定然是敢的。」
「是嗎?」秦覺宗皮笑肉不笑,淡淡道:「你還記得上次你我在皇上書房看到的美男子圖鑑嗎?」
趙韶不禁滿腦子霧水,「這……這有什麼的?」
「可見皇上這人葷素不忌,男女無礙。」秦覺宗陰森森道:「聽聞趙將軍膝下次子都二十了,尚無婚配,若是送入宮中為男寵……也未為不可啊!聽聞當年文治武功的漢武帝男寵也是頗受……」
秦覺宗話音未落,自己的馬就被趙韶從屁股上揚鞭一甩,白馬受驚嚇,「嗷!」的一聲,塵土飛揚,載著秦覺宗,一路顛簸,直奔城門而去。
趙韶在身後心有餘悸,撫了撫心口,覺得秦覺宗剛才那番話,聽著太有道理了,著實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