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美人!——皇上!
第二百五十四章:——美人!——皇上!
秦言落有模有樣,在殿內一個人演著雙簧,調子時而得低沉如北宮陌,時而又得來幾句低吟重重喘息,偶爾還得嫵媚地呻吟幾聲。
秦言落朝對面勾勾手指,眉眼上挑,十分淫蕩奸笑道:「美人,過來,給朕親香親香……」
再大步跨到對面站位,扭捏不願意道:「不要嘛!皇上!這都天亮了,白日不好宣淫的!」
她又小跑到對面,一步一步往對面走去,邊走邊調戲對面那個不存在的「美人」,不懷好意道:「美人,有你在,我要日夜纏綿,床榻之歡,白日又有何妨?」
「皇上!」秦言落纖細的雙臂自己抱著自己,欲拒還迎地掙扎道:「皇上這番話,可折煞妾身了,妾身哪有日日留住皇上的本事呢?皇上還是得國事為重!」
接著,秦言落奮力一摜,將軟榻上的矮桌連帶著矮桌上的瓷碗棋盤統統散落,噼里啪啦,棋子一顆顆落下,零碎脆響。
秦言落努力模仿北宮陌平日里低沉性感的暗聲,道:「國事枯燥,只有你的身體可以給朕些許安撫!」
剩下的,便是秦言落歪在軟榻上,有一聲沒一聲的悶聲低笑,或是叫著疼,極其敷衍。
先是嬌聲:「啊!皇上,痛!你一點也不心疼我!討厭啦!」
接著是低沉聲:「忍著。」
再輕呼喊疼:「皇上,輕點,求你了!」
之後便是冷冷聲:「求朕也沒用。」
「啪」的一聲,軟塌旁的立瓶被秦言落伸長腳一踹,外面的宮人們聽著,認真揣摩裡面有多激烈。
立瓶摔落,女聲悶聲不悅:「皇上,你嚇著妾身了,皇上這麼凶,妾身不喜歡皇上了!」隨之便是秦言落輕輕捶著手心發出來的聲音,好像女孩捶著男子的胸膛。
男聲冷然一聲:「朕不需要你喜歡,朕不過是想要睡你而已,別想太多!」
於是,女聲帶著哭腔:「皇上,你砸到我後腦勺了,嗯……超級疼呢!」
男聲毫不在意:「與朕何干?」接著一陣翻滾之聲,秦言落一人之力在軟榻上盡情翻滾,弄出曖昧的壓床聲。
沒過半晌,女聲極其委屈的低聲嗚咽:「皇上……皇上……嗯……落兒不要皇上這樣,皇上你疼惜些落兒吧,落兒身子才剛剛養好呢!」
男聲冷哼:「疼惜你?朕為什麼要小心翼翼疼惜你?你何德何能?疼,自己忍著!」
好一出有頭有尾,有始有終的大戲。
北宮陌躺在主殿之上,身不碰瓦,好似懸空其上,身上紫黑衣袍與暗沉天色如一,暗影般無人察覺,雙手抱在胸前,側耳聽著殿內秦言落的每一句話。
本來是不放心,折回來看看她的。
看了這一出好戲,他差點沒衝進去掐死秦言落。
明明這些對話,絕對不可能在他和秦言落只見發生,她是怎麼編排出這麼一齣戲的?
她往常即使是疼,也不會反應這麼大,反而隱忍的時候多些,更不會叫他「皇上」,偶爾她故意叫幾次,都被北宮陌「暴力強壓」下去。
她好好一個人,自己一離開,把她給刺激成這樣,看她一個人在殿內演雙簧,活脫脫像是個小瘋子。
還是自己走了,她沒有那麼拘束,這才放開了撒歡,一離了自己就這樣歡快演戲詆毀自己名聲,完全不像是囑咐自己「早些回家」的秦言落。
北宮陌細細想想,自己平時對她也沒有太多拘束,除了不准許她見別的男人,不准許她看那些七七八八的美男圖鑑,不准許她想著別的男人,不允許她晚上踢被子,不准許她癸水來的時候吃冰的,不允許她盤算著離開自己……
僅此而已。
沒過多久,秦言落就身心俱疲,抱著手爐癱軟在軟榻上,胸前上下劇烈起伏。
為了表現出現場極其激烈的假象,她也是煞費苦心,身心俱疲。
這樣一來,北宮陌因為房事過於激動,身體不濟,卧榻在床,又死要面子,諱疾忌醫,靜養不見人,這才說得過去。
望著地上一片狼藉,秦言落用力拉扯一下領口,鬆了松腰間帛帶,艱難地提起力氣來朝外面叫了一聲。
「白姑姑,小布,喚個人進來收拾一下。」
「是!」
候在殿外的白姑姑在聽到第一聲東西砸地的聲音,就已經早早備好宮女等在殿外,就等著裡面的兩位主子鬧夠了,吩咐她們進去收拾。
白姑姑領著四五個宮女進殿收拾,只見秦言落正在軟榻上自己收起領口,束著帛帶,心中納悶。
往常都是皇上善後的,皇上去哪兒了?
之前都是皇後娘娘不省人事,皇上事無巨細,包攬皇後娘娘的善後之事,包括穿衣上藥洗貼身衣物這樣的小事也不讓旁人插手。
可現在皇後娘娘居然自己攏上衣領,繫上腰帶。
白姑姑看著裡間,厚重隔簾拉下,上前問道:「皇後娘娘,裡間,可需要奴婢去收拾?」
「不必了。」秦言落根本沒有禍害裡間。
她擺擺手,道:「皇上他……嗯……咳咳咳……病了,這些天安安靜靜養著為好。」抿了抿櫻唇,又道:「這事無需給他請太醫了,皇上說,他自己修養更好些。」
秦言落這斷斷續續,吞吞吐吐,加上面色羞赧地捂嘴輕咳,白姑姑立刻明了過來,心中暗暗道:皇上也太不愛惜自己身體了,仗著底子好,太過放縱,這不就病倒了?
若是因為房事病倒了,此事太過隱秘,自然不會聲張,更不可能大張旗鼓地請什麼太醫來診脈。
白姑姑低聲道:「是,奴婢知曉了,必定不打擾皇上。」她抬頭上下打量了一眼秦言落,見她正坐直起來,拿過軟塌一側的書,正要看起來,沒有要去浴室洗澡的意思。
上前在她耳邊細語道:「皇後娘娘,需不需要奴婢給你打一盆熱水來?或是去少一些熱水沐浴?還有上好的膏藥……」
「這話是什麼道理?」
秦言落皺眉,抬頭看白姑姑,茫然道:「大清早的,洗澡做什麼?我又沒病,病的是皇上,我不需要什麼膏藥。」